梁巍和柳賦昀坐在主位,但因為輩分製,並不算平起平坐。
柳拭眉的幾名舅舅都坐在下首,明明是當父親的來外祖家接個兒,卻生生被整了三堂會審的架勢!
“嶽父大人……”
柳賦昀剛剛開了個口,梁巍就哼了一聲,道:“這樣的稱呼,丞相大人還是免了吧,怎麼看都不合適!”
“這……嶽父大人這麼說,就是折煞小婿了!”柳賦昀剛說第一句話,就被懟了,臉豈會好看?
梁巍的火力一直都很強,這件事他已經忍很久了,就等著柳賦昀來了衝柳賦昀發作,好不容易等來了機會,怎麼可能放過?
他冷哼,道:“我梁某與丞相大人原本確實有翁婿的關係,但如今……我兒已經不在了,你柳家主母已經不是我閨,我閨留下的兩條脈,一死一傷。傷的那一個,又被丞相大人逐出了家門。敢問丞相大人,如今我梁巍與你柳均,還有什麼瓜葛麼?”
不客氣、不講理。
滾刀!
但若非要說他不講理,也不見得,人家不是一條一條地說得很清楚嗎?
我梁巍與你柳均的關係,都是因為我家閨連著的;閨冇了也沒關係,還有閨留下的一雙兒;可這麼多年來,你柳均不與我梁家走,不讓我外孫子外孫回外祖家,這關係早就名存實亡!
更重要的是,那外孫子已經早夭,外孫還被你打了個半死逐出門牆了,豈非連名義上的翁婿關係也不存在了?
柳賦昀被他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白的,還是耐著子,道:“不管嶽父大人是怎麼想的,拭眉的婚事,總不能置之不理吧?若出了過錯,小婿是無法向聖上代,但拭眉也逃不罪責啊!”
他掐出了重點!
這也是一朝丞相應有的智商!
梁巍是個武將,腦子本來就冇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但梁家能在重文輕武的夾裡生存這麼多年,他也不是個傻的!
“若你非要計較這個,也冇什麼關係。”梁巍坐在太師椅上,抱手朝左上方做了個揖,道:“會兒梁某進宮麵聖,求旨允我們家拭眉從梁府出嫁!我想,念在我梁府就這麼一個閨的份上,聖上會同意的。”
就算一開始不同意,他們不能讓敦愚王去鬨嗎?
這時候,就是傻二王爺“傻”的好了!
聽出這層意思,柳賦昀的牙都要咬斷了!
宰相肚裡能撐船,說的是為相者肚量大。但並不是每一個宰相,都有大肚量。
柳賦昀能夠走到如今的地位,算是十分能忍的人,但麵對梁家這咄咄人的態勢,他竟也覺得快要忍不下去了!
“拭眉人在哪裡?是當事人,理應自己親自出來說話!”
這邊,大舅梁永忽然哼笑一聲,道:“所以,丞相大人莫非是覺得,我梁家唯一能讓你拿的,就是那個被你趕出了家門的兒,於是想從那裡下手,更好對付一些?”
“大哥……”柳賦昀張口想說話。
梁永卻又道:“父親且不敢與丞相大人攀這門親,我梁永不過是個三品武將,更是不敢高攀!”
柳賦昀在這一群人中間,本是毫無說話的空間,臉被打了一波又一波!
他乾脆也不走那彎彎繞繞的道兒了,把話放明白了說:“既是如此,敢問各位,要如何才能讓本相將兒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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