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隻有鬼知道

郭老爺子過來給金老太太診了脈，又是針炙又是放，折騰了半天老太太都冇醒，這可把個老神醫眉頭皺得死。

金老闆心覺況嚴重，索直接把人都摒退，連金夫人一道打發了出去，這纔開口相詢。

“老神醫，我娘這暈得可是有什麼不妥之？”

老郎中捋著鬍子斜睨了他一眼。“大大的不妥呀！這老太太冬日裡犯咳疾，也是我給診看的，我記得當時給開的方子都是些溫良的藥，年歲大了，虛不補！咳疾就是補過頭了虛火過盛引起的。

按說要是照著我的方子喝藥，這小百日的，子應該不至於還有這麼大的虛火，如今怎麼反倒比當初更加嚴重？”

金老闆聞言也是詫異。“我是按照您的方子抓的藥啊，怎麼會這樣？”

老郎中神古怪地又瞪了他一眼。“你抓藥抓得冇錯，不代表喝口的就是你抓的藥，平日裡都是什麼人負責給煎藥？”

“這個……是我兩房小妾流著熬的吧，們素來孝順，這些事都是不會假手下人來做的。”

郭老爺子嗬嗬乾笑兩聲。“如此說來，這事可真是隻有鬼知道了！”

金老闆不放心地又看了看躺在炕上雙眼閉的老孃。“那我娘現下況如何？”

老郎中搖了搖頭。“定是進補了過多的人蔘鹿茸等，如今況可是不妙！

年歲本就不輕，加之這子又虛又胖，常年缺乏鍛鍊，如今不僅是痰癥嚴重，這瘀的況纔是最致命的！我昨日就見半邊子有不遂之相，剛纔給看了看，唉……估就算醒過來，這人怕是也不大清醒了，子更是莫想再像正常人一樣行自如。”

金老闆聞言大驚，趕湊到近前去看他的老孃，不看不知道，這一細看之下才發現，老太太一邊角斜歪著，還有涎水不控製地往外流，果然不是一般的病態之相！

“這可如何是好？郭神醫，您可是神醫，難道我娘這病就冇得治了嗎？”

郭老爺子無奈搖頭。“這種病癥我可是真的冇有辦法，這還算是輕的，若是重些，一下子過去也就回不來了！先待醒過來再看吧，歪倒是小事，我可以給針炙過來，要是人真的不清醒了，那可是冇的治！”

金老闆臉上一片愧疚懊悔之。“都怪我，我怎生非要氣，若是我說上幾句，想來也不至於此……”

郭老爺子趕擺手。“你倒是不必如此自責，這病子出在瘀上，主要還是平常飲食習慣和不注意鍛鍊的事，加上虛補過量，發癥隻是遲早，你今日不氣厥，也免不了哪日自個兒睡上一覺就會發病，倒不如你這麼一激提前發作了，病癥還算輕些，冇一厥自己過去了你們都不知道！”

他這話說得不大好聽，可理兒卻是有些，也就是金老闆在場，馬上發現了老太太中風，這才及時把神醫來相救，不然的話，這金老太太冇準直接就待了！

可是為人子，老母從好好的一下子變這樣不死不活躺倒在炕，金老闆還是難免傷心。

“唉，我是造了什麼孽啊！一日之間家中竟然出了這許多變故……”

老神醫不客氣地接了一聲。“這還真是，得好好問問你自己了，金家從上到下，連你這老孃都敢算計的人是哪個，你不該心裡冇點數吧？”

金老闆再度驚出一冷汗來。“老爺子，您的意思是？”

郭老爺子捋著鬍鬚搖頭。“老夫可無甚意思，就是吧，覺這世間總有些自己過得不如意也不想彆人如意的人，太過可恨！旁人的命都不是命，就自個兒金貴？須知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不是不報，隻是時候冇到而已。”

金老闆回頭看了一眼窗外，也不知道郭老爺子這究竟因何而發，可也覺著自己這家門不幸還是因為他那位貌似賢淑端莊的夫人……

待到金夫人再回到屋中侍候，郭老爺子才又開了個方子，金老闆仔細著人照著方抓藥熬上，說隻要老太太好好喝著，不愁日後好不起來！

金老闆千恩萬謝地把人送走，回頭就把方子給了家中的丫頭翠芳，喊帳房帶人去鎮上把藥抓回來，然後再自己親自去熬。

一家之主仔細待，翠芳不敢怠慢，趕跑出去找帳房抓藥了，金夫人這纔開口問老太太的況。

金老闆滿麵慶幸地舒了口氣。“隻是一時痰癥發作，幸好郭神醫診治的及時，娘隻要按方子好好喝藥，調養幾日當無大礙，蘇兒啊，還得勞你多照顧著娘些，歲數大了，子骨實在是抗不住折騰，這兩日事太多，為夫也是因為寶兒走了一時心急上火，頂撞得氣這樣！

唉！娘還是最喜歡你，知你心，還是你多照看吧，我去理一下他幾個的喪事。”

金老闆出了屋子，站在院中頹然歎息了好久，這纔再度走進靈棚，伏在下人新運回的棺木上，心疼地看著他唯一的寶貝兒子。

金鈴怯怯地走上前來。“爹爹，弟弟還不知要葬於何，我……要不要過橋去問一下項大哥？”

金老闆抬頭看了他兒一眼。“鈴兒啊，爹說過你多回了，莫要總過橋去見你項叔叔，也莫要聽你娘和你祖母幾個胡言什麼項大哥，差著輩分呢！你一個姑孃家，要懂自自重，快回房去吧。”

金鈴委屈地看向他。“爹爹，您為何總是不信鈴兒呢？之前我去項大哥房中，他……他都那樣對人家了……我如何還能再他叔叔？爹爹，您不為兒作主也就罷了，怎生總是向著外人講話？難道真像孃親講的那樣，您是……您是看上了那位……”

金老闆頓時怒斥出聲。“胡說八道！我與你項叔叔和小嬸嬸同手足，哪裡有你們想那些齷齪之事？再敢胡言語，當心爹你手掌心！”

金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手掩著臉向屋中奔去。

“孃親，爹爹他不肯為兒作主，還要打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