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請皇上賜婚「怎麼回事？去看看！」

車停了，被蚊子折騰得一夜未睡的史天奕此時又困又疲憊不堪，心也異常煩躁。

親隨來福忙下馬過去檢視。

「你們從哪裡來？」

士兵看著這一行八輛馬車提高了警惕。今天一大早上麵就待下來，十人以上的隊伍要嚴查。眼前這一行八輛馬車裝的可不止十人了。

「這是雲南郡王的車隊，車裡是郡王和側王妃。你等膽大包天竟敢攔截，快快放行。」來福來到士兵跟前，厲聲喝道。

士兵是個小黑臉，見來福一臉的囂張，將臉一揚。

「管你是雲南郡王，雲北郡王，從我這裡過都要接檢查，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平王餘孽。下車，全部下車。」

來福一聽惱了，這一路上，在外麵被寧郡王欺，進個城還要接檢查。

他二話不說，對著士兵的小黑臉上去就是兩個。來福是史天奕的親隨，上帶著功夫的，直扇得那士兵口鼻竄踉蹌幾步才站穩形。

「你？你敢打人？兄弟們，有人想闖城門。」

黑臉士兵一聲召喚，從別瞬間圍過來一隊守城將士。

其中一個當模樣的騎在馬上居高臨下高聲喝問：「怎麼回事？」

小黑臉來了靠山，趕忙上前幾步把事說了大概：「……校尉，他們不讓檢查，還打人。」

校尉瞧了眼那打人的來福，忽然手中馬鞭一揮，馬鞭力道十足地沖著來福的頭砸下。

來福沒有防備，忽見眼前一條黑影襲來，本能地一側頭，鞭子落在肩上，疼得他渾一震，攥起拳頭。

「全部給我拿下。」校尉目淩厲，殺伐果斷，正是太僕寺丞周靖逸的二兒子周隼。

周靖逸一共有三個嫡子，大兒子不幸早夭，二兒子格豪爽從小習武現任西城校尉。

三兒子周鵬就是當初蘇慕靈剛剛開業時讓宋明傑當槍使的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周鵬。

周隼一聲令下，守城士兵呼啦啦地把史天奕一行人全部圍了起來。

「下車！」

士兵們圍住馬車，把馬車裡的人挨個兒地揪出來，

當兩個士兵拉開史天奕的車門時，裡麵著『涼爽』的呂喬慧嚇得尖起來。

隨即史天奕一腳踢出，把其中一個被尖聲嚇愣的士兵踹出老遠。接著他走出馬車站在車轅上，盯著眾多士兵厲聲大喝：

「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本王就是皇上親封的雲南郡王。敢攔本王的車，你們找死！」

「敢打朝廷守衛，我看你才找死。來人，把他們全部拿下。」

周隼為人正直，最看不慣仗勢欺人之人。京城裡正經的王爺見了他們都客客氣氣的，他何懼一個被皇上哄來當質子的異王。

纔不過一柱香的功夫，守城將士兩人被打，這嚴重侮辱了將士們的尊嚴。眾士兵不管是不是當值，全都你呼我喚拿了武圍了過來。

近百名士兵把史天奕的人團團圍住，下人們哪裡見過這種陣仗早嚇得手束手就擒。

史天奕試圖以一己之力衝出重圍，周隼親自出馬，沒用幾個回合就把他降伏。

呂喬慧也被人從馬車裡拽出，頭髮淩著不整地給捆了起來。

不就是個異王的側妃嘛，說的好聽側妃，說的不好聽就是個奴才就是個妾。士兵們恨史天奕仗勢欺人，更加不會對他的小妾手下留。

呂喬慧上有傷，可士兵們不知道，拿來繩子像綁粽子一般綁了個結實。繩子勒住了傷口，疼的呂喬慧大呼小哭泣不止。那個被踹一腳的士兵彎著腰，捂著肚子，從上找出一條汗漬漬的汗巾團了團塞進了呂喬慧的裡，呂喬慧不再哭了，開始乾嘔起來。

……

『賴』在蘇慕靈宅子裡還沒走的蕭文煊聽到無影繪聲繪地道來，心愉悅。

「一個異姓王，到京城耍威風，他是活的不耐煩了。」蕭文煊早就料到史天奕會有這樣的結果。

蘇慕靈見無影跑的一頭汗，惜春給他到了碗冰好的酸梅湯。

惜春從廚房找出一個大碗，放上了兩塊冰在裡麵，端給無影。

無影笑著謝過，端起碗一飲而盡。一碗酸甜涼爽的酸梅湯下肚，瞬間活力倍增。

「後來呢？」惜春接過空碗，好奇地問。

「後來，雲南郡王被周隼關了起來，並上報朝廷。不過，雲南郡王應該很快就會被放出來。」無影有些憾。「要我說，就應該把雲南郡王給削趕出京城。」

蕭文煊雙手握朝後躺下。一旁蘇慕靈有一下沒一下的給他扇著扇子。

京城的夏天熱的厲害，不像鬆江靠著海，夏天雖然熱也好過些。

「皇上不會那樣做的。」皇上之所以封他為郡王還招他進京，就是為了把他圈在京城當製約雲南王的人質。好不容易弄來了，怎麼可能輕易送走？

「無影，你派兩個手好的去雲南郡王府，監視史天奕和盧氏的一舉一。有什麼異，隨時向我報告。」

「是。」無影下去安排。

無影剛下去，方平來報：「皇上宣王爺即刻進宮。」

一聽皇上找蕭文煊，蘇慕靈莫名地有些張。

從櫃裡找出蕭文煊的外替他穿上，有些擔心地說：

「親的事兒如果皇上不同意，你不要和他來。我不在乎形式，大不了我們離開這裡姓埋名當平頭百姓。」

寧郡王妃的稱號是用『死』和蕭文煊的絕食換來的，如今活了，蕭文煊的世又發生了改變，不確定皇上現在對蕭文煊是個什麼心思。

「靈兒……」

蕭文煊心中千言萬語，張了張卻隻字未出，隻是出手臂把正在幫他整理腰帶的蘇慕靈抱在懷裡。

……

乾清宮門口，安公公微瞇著眼，低垂著頭，烈日當空，蟬聲陣陣。

蕭文煊的轎遠遠地一麵，安公公立刻疲態全無，神百倍地迎上前，跟著轎小跑幾步：「王爺來了，皇上在裡麵等著王爺呢。」

蕭文煊停轎子，下來和安公公走到大殿門前。

「皇上我來何事？」他住了腳步，穩了穩緒。

「應該沒有什麼要的，不過是時間長不見了，話話家常。王爺請！」

安公公把他讓進去，吩咐人關上門，都在門外候著。

蕭文煊來到西暖閣，皇上正坐在炕上批閱奏摺。見蕭文煊進來，皇上放下手中的筆，臉上掛上慈父般的笑容。

蕭文煊權當沒有看到皇上討好的笑，低下頭跪拜。皇上他起來，讓他在下首坐下。

「今日你來，是想和你說說當年的往事。我想你也知道了……當年你娘親……」

皇上著眼前的這個『兒子』，雖然艱難，但還是開了口。

「娘親既然嫁給了父王，就不應該心繫皇上，是娘親錯了。」蕭文煊盯著眼前茶盞麵無表。

「我和你娘親是有的，當初如若不是平王執意要娶他，先皇也不會給他們賜婚。」

蕭文煊的話刺激到了皇上，他紅著臉爭辯。

「父王為了娘親可以放棄皇位，而皇上……為了皇位放棄了娘親……既然都放棄了，皇上就不該……生下臣。」蕭文煊痛苦地閉上眼睛，手指地握著椅子扶手，指骨慘白。

「佑安……我知道，你怪我。其實我何嘗不恨自己當初輕易放棄了你娘。自從你娘和平王親，我就夜不能寐，後悔不已。」

「那一年你娘回京，我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去找了……後來再一次離開我，回到平王邊。一直到死，我再沒有見過。」

「再後來，當我聽說平王對你下了黑手要致你與死地，我顧不得別人的猜忌把你從平王手裡搶了回來。佑安……在我心裡把你看得比幾個皇子還要重，你雖然不是皇子，但除了皇位，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皇上為了得到蕭文煊的認可，可以說是費盡心思。這麼多年了，他自己默默地承著相見不能相認的痛苦。

在二皇子和四皇子相繼出事兒的時候，在他覺後繼無人的時候，他也曾想過把蕭文煊的真實份向他坦白，甚至想過將來把皇位傳給他。

可蕭文煊對皇權的無和的專一讓他擱淺了這個想法。皇室不需要專一的皇上，更不需要一個像蘇慕靈一樣出經歷落人口實的皇後。

「臣知道皇上待臣不薄，臣也無心從皇上這裡得到什麼，臣隻求一件事，皇上若能答應臣，臣定激不盡。」蕭文煊起跪在地上。

蕭文煊一口一個『臣』讓皇上的心漸漸冰冷。沒有得知他們的真正關係之前，他還能在皇上麵前放下君臣之禮與皇上相如平常叔侄兒，可知道了真實的關係後，蕭文煊反倒與他刻意疏遠了。

皇上心痛，卻隻能自己承。這是他自己做的孽，他活該！

「你說。」皇上的肩垮下，腰也彎了下來，一下子彷彿老了十歲。

「臣懇求皇上下旨為臣與蘇慕靈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