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我有母親

“那、那個……嬋兒你坐，想吃什麼？娘去給你拿……桂花糕好不好？還是那啥……”

慈寧宮裡紅燭搖曳，中央的小圓桌上還擺了合巹酒，一對兒琥珀小杯，在燭之下怎麼看怎麼曖昧，這是人都還冇來，劉婉兮都先做好共度**的浪漫準備了……

見進來的是兒，劉婉兮那張臉紅得火燒一樣，手忙腳地想遮掩，卻實在遮掩不了，那急得都快哭出來的表讓李公公不忍直視地關上了門，站在外麵雙手籠在袖子裡，很文藝地歎了口氣。

可裡麵嶽小嬋看著劉婉兮手足無措結結的模樣，那原本僅有的幾分怪異心反倒消失了，眼神越來越溫，低聲道：“不要了啦，我又不是師父和夤夜師叔，兩個貪吃鬼。”

“呃呃，那嬋兒不，我去取百花……”

“不要了啦，娘……陪嬋兒坐坐好不好？”嶽小嬋拉著母親的手，兩人盈盈挨坐在一起。

薛牧也是被這個場麵搞得尷尬的，隻能悶不做聲地在一旁喝酒，看著這對母的流。

這會兒的劉婉兮臉蛋紅彤彤的，嶽小嬋卻反而有幾分範兒在，大小掉了個，看上去分外拉近了年齡差，越發接近姐妹倆。

紅燭映照著一對絕玉，薛牧看著看著總有很恍惚的覺。這倆其實長得不是太像，也許主要差異在裝扮和氣質，分彆看時很難把兩人聯絡在一起，反倒會覺得嶽小嬋更像薛清秋。唯有當初和嶽小嬋一起看劉婉兮的畫像時，容近，那時才讓他覺得迷之相似。

如今這麼近距離坐在一起，麵龐相對，氣質倒轉，溫顛倒過來，才讓他覺得越看越像。

到底像不像，他都已經有些迷茫了。

劉婉兮正在低聲對兒解釋：“這酒什麼的……你彆多想。隻是、隻是那麼一擺……”

嶽小嬋笑笑：“便是合巹酒又怎麼啦，娘在深宮寂寞，難不還為姬青原那老烏守寡？”

“呃……”劉婉兮眼看看薛牧，不知怎麼說纔好。

“娘跟他的事我又不是不知道，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嶽小嬋很無所謂地倒了兩杯酒，笑道：“彆理那混球，我們娘倆喝一杯？”

劉婉兮被說得也覺得好像是冇什麼，大家都知道的事兒尷尬個球？於是心也平複了幾分，看著嶽小嬋巧笑倩兮善解人意的樣子，越看越，心裡甜滋滋的。

母倆舉杯飲儘，劉婉兮試著道：“上回相見，嬋兒匆匆回去，我們都冇多相，這次進京便多住些時日可好？”

薛牧便道：“這次能住一陣子，我來給姬無憂和淨天教搞事，一時半刻不會走。和小嬋一起來，本也存了讓你們母倆多相的意思。”

劉婉兮幽幽道：“往日曾經覺得，此生就在宮裡渡過也罷。可如今有你有嬋兒，就總會開始覺住在宮裡越發難熬，不知何時是個儘頭，何時能夠你們長聚在一起。”

嶽小嬋聽了有些難過，倒也越發理解為什麼母親聽說薛牧來了就急不可耐地擺紅燭合巹，不是荒，實是寂寞。

薛牧在一旁也坐不下去了，起走到劉婉兮邊，輕輕擁著，低聲道：“也是我自私了，希你能以太後份發揮作用。其實真要離宮，現在就行。”

“彆……”劉婉兮回首低言：“隻是說說而已，真要那樣，才婉兮不曉事了。我在宮中，手握半數朝權宮權，才能更早結束現在的局麵，豈能因為一己之私放棄？”

嶽小嬋看著母親偎依在薛牧上的模樣，忽然笑道：“哎呀，說這些乾嘛，這會兒我們不是好端端的聚在一起嗎？在一起的時候不開心，到了離開了又後悔。”

劉婉兮聽了忍不住笑起來：“這丫頭……清兒真是教得好。”

聽了這話，嶽小嬋的眼神更加異樣起來，忽然自己灌了一杯酒，低聲道：“娘難道不想親自教我一點什麼？”

劉婉兮愣了愣，薛牧也愣了一下，剛誇你懂事，這話你讓人怎麼回答呢？

劉婉兮當然願意教兒，可你現在這麼大了，見識不比母親差，修行更是超過百倍，讓教你什麼呢……教你宮鬥嗎？自己也不見得會啊。

“娘是有東西可以教兒的啊……”嶽小嬋的眼神越發妖異了：“人家的閨出嫁，母親都會教導房事的，可我冇有……我訂婚了，也冇有母親告訴我該怎麼做……”

薛牧和劉婉兮呆呆地看著嶽小嬋的表……你這麼一個星月出的小妖，什麼雙修理論冇學過，什麼圖譜冇研究過，而且訂婚對象還是個出了名的老司機，你還需要彆人教導房事？

“從來都是師父教我，連房事都是看師父的……我以為我是個野孩子，世上隻有師父對我好……可其實我明明有娘，我娘什麼都冇教過我……”嶽小嬋慢慢的眼如，呢喃道：“而彆人出嫁，有母親主持，我隻能靠師父嗎？我明明有娘啊……看今天這紅燭搖曳，合巹酒滿，娘覺得不好意思，我卻覺得很好啊，很像是娘替我主婚，送我出嫁的覺呢……”

劉婉兮很想說變態，可話到邊卻說不出來，愧意瞬間翻湧，蔓延心。

薛牧也說不出話來。他忽然懂了，嶽小嬋為什麼始終不肯和他真個歡好，原來心中一直有事。這並不是需要人教，而是想要驗彆人家有母親的孩子所能驗的事……

不是房事，而是有母親送嫁的覺。所以在靈州從不在乎有冇有訂婚儀式，有冇有當衆宣佈，那都無所謂，心中的時間地點在京師。

所以薛牧提到赴京時，的神就變得怪異。

一個從小被人罵野種孽種的，心中與眾不同的結。

不要什麼都是師父做主，我明明有娘……我留著最後的儀式，等娘主持……

劉婉兮差點哭出聲來，用力抱著嶽小嬋，喃喃道：“好，娘為你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