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滿門忠良星月宗

姬無憂利用淨天教做刀子，中取栗，薛牧了那麼多細，當然也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他做的事也冇比姬無憂明多。

比如有王公貴族家眷出城踏青，被“淨天教徒”打劫了，這是超出淨天教行事範圍的。淨天教徒雖然行事邪惡混，可也不是傻子，心裡都有數兒，知道有些人得罪不起。

往常他們寧願圍攻問天道人也不會跑去打薛清秋夏文軒這種人的主意，一樣的道理。在京城腳下混，你寧可得罪蘇端，甚至直接得罪姬無憂，也不能得罪一批勳貴係。

因為那些人比蘇端不講道理多了，無法無天起來比你淨天教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近期就有這麼幾例發生了，夾雜在鋪天蓋地的案件之中冇有引起彆人的重視，但私下裡已有勳貴串聯，暗流洶湧。

或許隻等一個導火索，這個火藥桶就要炸開。

再比如另有一批員府邸遭竊，見不得的黑材料被盜。他們以為是淨天教徒乾的，正自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其中頗有一些本就是姬無憂鐵桿，可一些事他們也不好明著跟姬無憂說啊，隻能暗示幾番，說家中遭竊，希陛下嚴管淨天教。混雜在近日七八糟的案件之中，姬無憂也隻以為是部分淨天教徒瞎胡搞，並未引起足夠的重視。

實際上黑材料早就到了李公公手裡。

你借淨天教的混來搞事，我也會，大家都是同同源的人手，神仙也分辨不出誰是誰。

“這一兩天，可以尋找最恰當的導火索了，比如家中有道級強者的頂級權貴。還有某些僚，該喂毒的喂毒，該讓他們給投名狀的給投名狀。我要讓姬無憂玩過了火，自壞基。”

“是。”李公公笑道：“原以為總管頗有仁心，如今看來也狠毒的。”

“我的仁心從來不是對權貴的，覺得‘世道替他搶’而怡然自得的那些人，全埋了也冇有一個無辜，我為什麼要同？”

這一夜薛牧冇睡，和李公公探討了很多行事細節，等到東方漸呈魚肚白，兩人都聽見了宮有人起洗漱的聲音。

薛牧便也停了商量，轉進了屋。

起來的是劉婉兮，此時未著宮冠，長髮披散，步履慵，睡袍不整。

嶽小嬋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昨晚估計也是心太激盪了，恐怕母倆都冇睡多久。劉婉兮躡手躡腳地到了鏡邊梳妝，冇有吵醒嶽小嬋。

薛牧便踱步到後，接過宮手中梳子，替梳髮。

劉婉兮看著銅鏡裡的薛牧，紅著臉道：“委屈你到外麵一整夜……”

“這有什麼委屈的？我本來就有正事要和李公公談。”薛牧順著的秀髮，低聲道：“彆吵到小嬋，我們出去走走？”

劉婉兮也不看銅鏡了，轉頭看著薛牧微笑的麵龐，似有話要說，卻忍著冇說，隻是披了霓裳拉著薛牧悄悄出門。

兩人散步在花園裡，呼吸著清晨的花香，劉婉兮真是覺得心此生未有的舒坦和平靜。下意識地牽著薛牧的手，低聲道：“謝謝你。”

“怎麼又說兩家話？”

“這一謝是為了嬋兒，看得出來你對是真正的關懷，嬋兒自無父無兄，你填補了心中很多空白。”

“唔……”

“至於對我的救贖什麼的，我就不言謝了。”劉婉兮停下步來，輕輕偎依在薛牧上，喃喃道：“反正我早就什麼都是你的了。”

薛牧回頭看了看慈寧宮的方向，又轉將劉婉兮抵在樹上，手輕挑的下，笑道：“小嬋說了，今天把你還我了。”

明明已經離慈寧宮很遠，什麼都看不清了，劉婉兮也還是忍不住扭頭看了看那邊。

劉婉兮此刻隻是略裝扮，如鄰家婦，和溫婉。

李公公的傳音在此時送達兩人耳：“姬無憂剛纔去請安，如今正朝這邊來。”

劉婉兮“嗯”了一聲，理都冇理，和薛牧吻得更激烈了。

花園邊上，做個麵子工夫來找“母後請安”的姬無憂麵無表地看著“母後”當著他的麵和男人吻一團，了角也不言語，直接轉拂袖而去。

還冇走兩步，就看見了突兀出現在路邊的嶽小嬋。

衛張地刀攔在姬無憂前，嶽小嬋好像冇覺似的，依然好奇地在往那兒看。

姬無憂擺擺手揮退左右，同屬有些類似的“晚輩”境下，他是實在冇辦法理解嶽小嬋這種奇葩的心思，有意道：“聽說你纔是和薛牧定了親的人。”

“是啊。”嶽小嬋看都冇看他：“那又怎麼啦？”

姬無憂打量了一眼，覺這還不是揭破“非親生”的好時候，便淡淡道：“果然魔門妖人，悖逆人倫，不知廉恥。”

嶽小嬋似有所指地悠悠道：“彼此彼此。”

姬無憂瞇著眼睛盯了半晌，忽然轉移了話題：“你們進京，為了淨天教而來？”

嶽小嬋悠悠道：“淨天教與我們六道之盟同同源，其中許多人在不久之前還是與我們師兄弟相稱，一起飲酒喝茶並肩作戰的。聽人說他們在京師犯了不事，搞得人們怨氣沖天，我叔叔覺得也有些責任要負，故而進京看看有冇有能幫得上陛下的地方。”

姬無憂笑道：“長信侯真是公忠國。”

嶽小嬋的目終於從薛牧那兒收了回來，看著姬無憂道：“聽說天子是代天牧民。”

“不錯。”

“那欺天宗欺的是什麼？”

姬無憂啞然失笑：“星月宗一門忠烈，可太後寂寞，外可正君王視聽，朕深欣。”

嶽小嬋很認真地點著頭：“我們這麼好，那給我叔叔封個公吧？”

衛們都不忍直視地低著腦袋，深深被這兩人的臉皮折服。而姬無憂卻笑得如沐春風：“不知長信侯屬意寧國公，還是榮國公？”

嶽小嬋眨眨眼睛，反應了好一陣子纔想起這典故是什麼，那是薛牧筆下註定衰敗的賈府。嶽小嬋發現姬無憂居然快了個紅學家，對薛牧作品的研究比嶽小嬋還深，用典信口即來……

在一直在學習薛牧思維的嶽小嬋看來，能覺到其實姬無憂有些時候好像也在學薛牧似的，不僅僅是看個文的事，看文對他而言可能隻是研究薛牧的一種途徑。

從某種角度上看，他算不算薛牧的迷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