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不平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白無常帶給他的意外和震驚太大了,他心中猜測剛才出現的來自地府,加上之前中年漢子的話語和行為,仍舊不敢相信,如此強大的會是中年漢子出來的。
為一名劍道修行者,拔劍就是包不平的信仰,盡管他知道靈魂鬼也存在於這個世間,卻對它們瞧不上眼,認為它們只是一些上不了臺面的邪魅存在,經曆過老者化和寧不歸控制鬼修之後,再看到中年漢子出了如此強大的,使得包不平心對自己的劍道產生了懷疑。
當年那個零零散散教了他一年拔劍的老乞丐,將拔劍說天上人間獨一無二的修行功法,包不平並不相信,但通過後來他親自闖『』江湖,發現拔劍確實厲害,只要他使出拔劍,沒有人可以閃躲,於是,他便相信了老乞丐的話。
就算遇到修為比包不平高很多的人,他的拔劍殺不了對方,他也只是認為自己的拔劍境界不夠高,等他的修為上來,世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但面對中年漢子出的,包不平心中生出了絕的覺,在白無常出現的一瞬間,盡管包不平迅速後撤,卻仍舊被白無常驚人的氣勢所震懾,他心中有個覺,在面對白無常的時候,他可能連拔劍的勇氣都不備。
更遑論出白無常的中年漢子,如果說白無常是看得見的萬仞高峰,令人之生畏,那麼中年漢子就是汪洋大海,可以下海暢遊,卻永遠看不到大海的盡頭,『』不到大海又多深。
又想到寧不歸可以安然在的氣中,就這一點來說,就比自己強很多。
想到這一切,包不平對自己對拔劍產生了懷疑,他的劍心開始崩塌。
此時的寧不歸也是心『』湧,一會笑,一會哭,張張合合,誰也聽不清他嘟囔什麼。
唯有中年漢子健步如飛,『』唱著古老的歌謠,聲音蒼涼,聞之令人心傷。
太終於回家了,一明月掛在東天際,散發著清冷的白,照著荒原上各懷心事的三人。
走了不知多久,中年漢子突然停止『』唱,高呼道:“酒,我來了!”
後面兩人還沒反應過來,中年漢子的影就已經化一個黑點。
兩人發現中年漢子跑了,沒有追趕的意思,仍舊沉浸在各自的心事中,邁著步子慢慢向前走去。
走了不知多久,寧不歸突然覺眼前一亮,抬頭看去,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座村鎮。
說是村鎮並不準確,更像一個大的集市,燈火通明,方圓三裡的地面上到都是臨時搭建的簡易木屋。
集市裡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寧不歸環顧四周,發現集市外面還是無盡的荒原。
怎麼會突然冒出個集市來,寧不歸心中很納悶,正在這時,落後半拍的包不平趕了上來,寧不歸想對他示警,因為他發現集市有人在注視著他們,目中充滿審視和敵意。
與寧不歸相比,包不平更加心不在焉,完全沒有看到寧不歸的目,徑直朝集市走去。
見此,寧不歸只能追上去,忍著惡心拉住包不平。
包不平抬頭看了一眼寧不歸,雙目無神道:“幹什麼?”
“我該問你才對,你在幹嗎?”寧不歸低聲音道:“你沒發現這裡很奇怪嗎?”
“哦!”包不平回了一聲,又繼續朝前走去。
寧不歸終於發現包不平不對勁,正要再次拉住他的時候,只聽包不平說道:“前輩就在前面,我們過去找他啊!”
寧不歸聞言側耳傾聽,果然聽到了中年漢子誇張的大笑聲。
兩人向集市深走去,人真的很多,不過奇怪的是,凡是他倆經過的地方,所有人都閉上,拿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直到他們離開,方才重新談,不過聲音低了很多。
寧不歸非常別扭,仿佛闖進了蜂群中,第一覺就是自己和他們不是一類人。
越往前走,中年漢子的聲音越發清晰,寧不歸攔著慢騰騰的包不平加快腳步,他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眼中。
終於,寧不歸看到了中年漢子。
此刻的中年漢子前大開,半躺在椅子裡,單腳搭在桌子上,懷裡抱著一壇酒,不時喝上一大口,他周圍的上橫七豎八有一堆空酒壇。
在中年漢子前面,有一個戲臺上,不過上面沒有伶人唱演,而是六個穿著半明薄紗,材妖嬈,半蒙面的子在舞。
這些子皮白皙,上香氣濃鬱,而且十分懂得男人的心思,舞間總是遮住部位,遮還,更能勾起男人的**。
寧不歸只看了一會,便發現自己有些心跳加速,急忙轉移視線,才發現包不平不知何時坐到了中年漢子的桌旁,此刻正開啟泥封,看樣子也想喝酒。
無奈之下,寧不歸只能過去和他們坐在一起。
中年漢子對二人的到來視無睹,目不轉睛著臺上表演的舞,不時大聲好,或者發出大笑聲,聲音之大,震得寧不歸的耳作疼。
每當這時,周圍人的目便會落在中年漢子上,有人目中『』出明顯的怒意,顯然已經對中年漢子極為不滿。
寧不歸心想,只怕也會生氣,中年漢子毫不顧忌周圍人的,必然會引起眾怒。好在寧不歸並不擔心,此時的中年漢子,在他心裡已經是神仙一流的任務。
包不平的息聲突然急促起來,寧不歸向他去,只見包不平已經打開泥封,雙手抱著酒壇撲哧撲哧氣,就是不下。
過了一會,包不平似是下了決心,抱起酒壇往裡倒去。
“噗!”
酒剛口,包不平就不了,立刻吐了出來。
這時,中年漢子斜乜著包不平,開口道:“廢!”聲音不大不小,卻能讓所有人都聽地清清楚楚。
有人看到中年漢子的表,以為他在嘲笑自己,忍不住便要上前,卻被同伴給拉住了。
看到包不平的樣子,寧不歸就知道他這是第一次喝酒,從酒味就能聞出,酒壇中的酒是烈酒。
中年漢子眼珠轉,向了寧不歸。
被中年漢子一看,寧不歸腦袋一熱,手抓起酒壇,一仰頭,酒從壇子裡流出,落進寧不歸的口中。
大氣不一口,寧不歸仰著頭將整壇酒喝掉。
看到這一幕,中年漢子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之『』,不過瞬間即逝。
寧不歸放下酒壇,長出一口氣,自從在胡婉兒墳前喝過毒酒之後,寧不歸便再也沒過酒,今日烈酒,便覺暢快至極。
一,寧不歸右手撈起一壇新酒,左手輕輕一拍,輕松解開逆風,再仰頭,又是一壇。
中年漢子默默看著,對寧不歸的表現大為吃驚。
寧不歸剛才的作一氣呵,沒有使用力,顯然他年紀不大,卻已經是酒中老手。
中年漢子肯定想不到,寧不歸與胡婉兒因酒相識,兩人都好杯中之,在一起後更是經常夫妻對酌,飲酒已經為他們夫妻二人之間的樂趣之一。
包不平看得目瞪口呆,繼而為自己的表現到愧,他站起來,環顧四周,看到一個年輕人腰懸長劍,便走過去將此劍拔出,回來到桌前,長劍挑起一壇新酒,繼而劍一閃,在酒壇底部刺出一個來,然後用劍托住酒壇,仰頭對準酒壇上的口,接著滾滾流出的烈酒。
被搶了劍的年輕人正要上前討劍,被旁的中年人拉住,悄悄示意年輕人往戲臺上看。
戲臺之上,邊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黑袍男子,面無表看著中年漢子三人。
“咳咳咳!”
一邊喝,包不平一邊被烈酒嗆到,但他沒有放棄,拼命把酒吞咽下去。
喝完第二壇的寧不歸見此說道:“第一次喝酒不要這麼猛,先用酒杯,慢慢適應。”
中年漢子吞下一大口酒,斥道:“放屁,喝酒就要大口喝,你喝你的,別聽他的。”
寧不歸聞言不再說話,拿起了第三壇酒,這次他沒有一飲而盡,而是慢慢品飲,腦海中回想著與胡婉兒對酌的景,臉上『』出癡癡傻笑。
包不平的那壇酒流幹了,也不知他到底喝下去多,只看他臉『』通紅,搖晃,便知他已有了醉意。
中年漢子拍拍包不平的肩膀,誇道:“這才是男人,來,繼續喝!”說著話,將一壇新酒塞到他手中。
包不平抱著酒壇坐下來,邊喝邊哭,越哭聲越大,最後幹脆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來。
當年,爹也喝酒,晚上吃飯的時候總拿酒逗包不平,包不平自小不能喝酒,沾酒就紅臉,每當這時,爹就會挲他的頭,然後哈哈大笑,擔憂道:“我兒不能喝酒怎麼辦,將來怕是找不到媳『婦』喲!”
一個笑,一個哭,中年漢子充耳不聞,一臉愜意地著臺上的子。
這時,六個子站一排,齊齊轉回,然後輕聳香肩,薄紗從們上齊齊落。
中年漢子坐直,睜大眼,目不轉睛盯著上只有丁點布料的子,拿過酒壇喝酒的時候,發現酒壇已空。
沒找到酒,中年漢子大怒,道:“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