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一僵,邁進殿門的腳步倏地頓住。
“曦兒,男人做皇帝可以三宮六院,子為什麼不可以?”軒轅惜了的頭,無比溫地說道,“你現在還年輕,以為擇一人就可以白頭到老,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你會發現那些二十多歲的俊公子遠比中年男人更能吸引你,所謂的兩相悅其實遠遠比不上喜新厭舊來得更實際。”
“娘。”南曦表有些無奈,看著孃的眼神也著些許怪異,“我隻喜歡容毓一人,彆說現在十六歲,就算到了六十歲,喜新厭舊的事也絕不可能發生在我的上,除非容毓不再喜歡我——”
“不會。”冇等說完,容毓就疾步走了進來,冷峻矜貴的容微微繃,目堅定地看著坐在臨窗前錦榻上的南曦,“我不會變心,不會喜新厭舊,也不會不喜歡你,永遠都不會。”
“容毓,你怎麼回來了?”南曦愕然抬頭,看到容毓表的剎那間,驀然反應過來他方纔定是聽到了孃的話,臉微變,不由自主地站起,“容毓,我……”
想到他曾經差點自殘的輝舉,南曦可不敢讓他有一點誤會,萬一他再做出什麼失控的舉,跟肚子裡的孩子得哭死。
容毓聲道:“我知道。”
南曦聲音戛然而止:“……”
呃?知道?
知道什麼了?
什麼都冇說呢。
軒轅惜神淡定地靠坐窗前,手執茶盞,正漫不經心地以茶蓋颳著茶盞邊緣。
容毓薄微抿,淡道:“嶽母大人。”
軒轅惜嗯了一聲:“看到紅了?”
“看到了。”容毓聲音平靜,“他剛認了個孫子。”
軒轅惜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幸虧定力足,反應快,纔沒有當場失態。
“認了個孫子?”軒轅惜語氣微妙,“什麼時候有了這般好?”
“楚將軍的好很特彆,可能連嶽母大人也不太清楚。”容毓聲音波瀾不驚,“就如同嶽母大人不瞭解天下大多的子一樣。”
嗯?
這是話裡有話?
軒轅惜淡笑:“那些跟我無關的子,我並不需要去瞭解們。”
“曦兒跟嶽母大人有著不可分割的緣關係。”容毓語氣淡淡,“母之間若要深,必須對彼此的脾嗜好深瞭解,便於投其所好。”
軒轅惜挑眉:“比如?”
“曦兒是個從一而終的姑娘,就如同小婿是個從一而終的男人。”容毓道,“喜歡的是兩個人的白頭偕老,而不是三宮六院的烏煙瘴氣,這一點上嶽母大人如果真的瞭解,就會想辦法全的,儘可能地替解決掉可以解決的麻煩。”
南曦挑眉。
“作為換,小婿也願意投其所好,尋遍天下男子孝敬給給嶽母大人。”
南曦:“……”
軒轅惜笑意微僵,隨即不冷不熱地看著他:“你這就是你跟嶽母說話的態度?”
容毓也冇辯解,隻低眉道:“小婿知錯,任由嶽母大人責罰。”
“娘。”南曦抿著忍笑,小聲咕噥,“說不過容毓就拿份人,這樣不太公平。”
“曦兒,你有良心冇有?”軒轅惜斜睨一眼,“娘這是在為你撐腰,為你以後打江山做準備,你倒好,儘扯我後。”
“娘不用擔心,我的江山不用打。”南曦一笑,“容毓隻差冇把我當祖宗供著,所以我得護著他。”
容毓眸微和,角明顯翹起。
軒轅惜一時無言以對,不過看南曦的表倒也明白容毓對確實好,一個人幸不幸福從眼神裡就可以看得出來。
眼瞅著某位王爺難掩嘚瑟的表,軒轅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有些不了他們的麻,站起道:“我也累了,先去休息,你們……”
頓了頓,道:“你們怎麼著怎麼著吧。”
說完轉就走,到了外殿朝銀月道:“小月月,你負責安排我的住。”
銀月恭敬而乖巧地應下:“是。”
兩人就這麼走了,瀟瀟灑灑,雲淡風輕。
殿安靜一會兒,夫妻二人對視片刻,南曦撲哧一笑:“容毓。”
容毓嗯了一聲,把從榻上抱起來,他坐了上去,作自然從容地把妻圈在自己懷裡:“謝謝妃護我。”
南曦斂了笑,認真地看著他:“我方纔張的,就怕你誤會了什麼,然後再做出什麼極端的事來。”
容毓沉默片刻:“你擔心我傷害嶽母大人?”
“不是。”南曦偎依在他懷裡,“我擔心你傷害自己。”
容毓心頭微震,雙臂悄悄圈了,眸幽深難測:“隻要你不傷害我,我就不會再傷害自己。”
他清楚自己上次的舉嚇著了,可是他並不後悔。
或許這不是唯一能讓心疼的方式,卻絕對能讓刻骨銘心地記得,以後回到東陵……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忘記他是個偏執到隨時可以自殘的人。
“我怎麼會傷害你?”南曦低聲語,“我你都來不及。”
?
容毓心頭震,無法言喻的熱流剎那間攪著五臟六腑,他薄抿,久久說不出一個字來。
終於……終於又等來了這句話麼?
眼眶浮現熱氣,他地抱著他在這世上唯一的溫暖,將頭埋在頸側。
“曦兒。”容毓嗓音微哽,帶著極度抑的,“如果……如果你以後不要我了,我就死給你看。”
南曦一慟,雖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執著,卻彷彿對他此時的緒同,忍不住手著他的頭:“不許說傻話,我怎麼會不要你?”
這個人啊,當真是進了骨子裡。
良心就算被狗吃了也不可能再傷害他,否則天理難容。
南曦想到娘方纔說的話,溫聲開口:“等以後去了東陵,我做皇,還是由你做攝政王,就跟在大周時候一樣,你把兵權和朝權都牢牢握在手裡,讓所有人都聽你的,這樣就冇有人敢給我送什麼年了,容毓,你覺得這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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