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之後，南曦跟容毓在殿休息，下人通報雲公子求見，容毓正給南曦按著小，聞言隻吩咐了一句：“讓他去書房等。”

話音剛落下，葉傾城就走了進來：“攝政王什麼時候開始淪為妻奴了？”

容毓眉心微皺，語氣淡漠：“出去。”

葉傾城挑眉。

出去？

看了眼半躺在床上的南曦，心裡頓時瞭然，好吧，這是要伺候妻午睡呢。

“容毓。”南曦從床上坐起，並阻止容毓的作，“雲公子應該是有正事要說，你先去看看，我跟傾城公主聊會兒。”

容毓沉默片刻，嗯了一聲，“彆太勞累，要是困了就睡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南曦點頭。

容毓這才轉走了出去。

南曦起走出殿，招呼葉傾城：“公主彆放在心上，容毓他——”

“我知道，妻是寶，彆的人都是草。”葉傾城打趣，走到靠屏風的矮榻上坐下，“攝政王真是把王妃到了骨子裡。”

南曦吩咐海棠奉茶，溫地笑了笑：“你跟雲公子之間不也一樣？”

葉傾城淡道：“雲亭那子，我若不他，這輩子都等不到他主回來找我。”

南曦道：“雲公子是溫潤，跟容毓不太一樣。”

的確不太一樣。

葉傾城安靜地啜了口茶，淡淡說道：“我們要回去了。”

嗯？

南曦訝異地看著：“回去？”

“嗯。”葉傾城點頭，“雲亭去見攝政王，就是為了說這件事，我今天過來也是為了跟你告辭，我們打算先回蜀國。”

南曦冇說話，因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蜀國現在正值，葉炎被九霄閣帶走，生死不明，皇帝每況日下，蜀國其他皇子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隻怕不得葉炎死在外麵。”葉傾城端著茶盞，語氣淡淡，“對我和雲亭來說，這同樣是個機會。”

南曦沉：“報仇的機會？”

葉傾城點頭：“嗯，報仇的機會。”

“你想好了嗎？”

“早就想好了。”葉傾城淡笑，表平靜不驚，“我這個人生涼薄，雖出皇族，卻並未到一點來自於皇族的脈，反而是雲亭帶給了我最多的溫暖，他要報仇，我的立場很堅定。”

頓了頓，“雖然我子霸道，脾氣也不太好，但本質上隻是個心狹隘的小子，眼睛裡隻看得到兒長，看得到自己的幸福，我不願去理會家國大義，也不在乎誰來當皇帝，我隻要他順心如意。”

南曦明白的意思。

為了讓雲亭報仇，不惜跟整個蜀國皇室為敵。

“其實我也冇得選擇。”葉傾城漫不經心地斂眸輕笑，“雲家曾是蜀國第一武將世家，手握三十萬兵馬大權，十年間護得蜀國邊關固若金湯，然而功高震主，以及跟君王意見不合，終究是惹來了君王的殺意。”

南曦詫異。

擱下茶盞，葉傾城抬眸看著南曦：“之前我跟你說過，因年母親早逝，我一個人待在深宮無所依靠，也厭惡爾虞我詐的環境，所以子孤僻鬱，不願與任何人親近，後來遇到雲亭，這個玉般無瑕的年讓我看到了，我喜歡跟他待在一起，喜歡看他的笑容，喜歡在他那雙眼睛裡看到碧海藍天一般純粹的澤。”

說著，葉傾城角微挑，麵上多了笑意：“我生霸道，見到這般讓我心悅的年，哪還有放過的道理？索就讓他做了我邊的侍衛。”

南曦有些意外：“皇族貴族森嚴，不用避及男之嫌嗎？”

“男之嫌？”葉傾城雲淡風輕般淡哂，“我的宮殿與世隔絕，雖然不得寵，但是有族脈的加持，宮裡也冇人真的敢惹我。皇後嬪妃都知道我孤僻難以親近，不約而同地當我不存在，反正我隻是一個弱公主，不涉及皇儲之爭，冇什麼可依靠的強大背景，就算做了一些離經叛道之事，他們也懶得理會。”

南曦若有所思地點頭，心裡倒也明白，所謂的後宮之爭，年輕時爭的是君王寵，是皇後和四妃的位分，年紀大了爭的是兒子為儲，是以後的帝王之位。

真正聰明的人不會浪費太多無意義的時間，去跟一個冇了母妃的公主計較。

“可四年前一場變故，一夜間毀了我跟雲亭之間這段好的。”葉傾城角笑意微斂，神冷漠平靜，聲音漸漸冰冷，“雲家父親和兄長在邊關被人設計害死，還被冠上了通敵罪名，幾位忠心耿耿的將領無一生還。訊息傳回帝京的當夜，雲夫人和雲家大嫂如遭雷擊，當場暈了過去。”

南曦皺眉：“通敵罪名？”

葉傾城嗯了一聲：“雲亭急痛攻心，幾發狂，寒冬臘月裡我直接一桶冷水從他頭頂澆下去，才讓他平靜下來，事後他覺得事有蹊蹺，安頓了母親和嫂子之後，請命前去邊關查清事真相，皇帝答應了他。我心裡放心不下，把邊僅有的幾個可靠護衛給了他，保護他的安全。”

南曦角微抿，一時無言。

所有的言語在失去至親的痛苦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可那時我們年紀都太小，不知道人心之險惡毒辣，雲亭用了大半年時間查出真相，卻在回程的路上被人刺殺，差點命不保，後來被攝政王救了。”葉傾城語氣微頓，眼角似有晶瑩的水汽浮現，“後來，一把通天大火燒儘了雲家府邸，雲夫人和雲亭的嫂子以及所有的下人都在那場大火中喪。”

南曦神微凝，聽到這裡已然明白，這場謀的殺戮應該就是皇帝的計策。

果然君王無，對待忠心耿耿的臣將無需什麼罪名，從來隻需一句“功高震主”就能為殺人的理由。

“雲亭失蹤之後，我暗中找了他三年。”葉傾城抬頭，看著窗外拂的枝葉，眸心浮現薄涼澤，“蜀國皇帝也出了很多人去找，卻始終冇能找到雲亭的人。”

南曦沉眉思索片刻：“容毓說當年雲公子被救下來時，上有很多刑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