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冇怎麼讀過書，取不出好名字，這是大家的共識。

陸相稚自己是讀書人，他可以給孩子取很好的名字，但修竹執意要讓薛湄取，隻是戴媽媽不太同意。

薛湄見戴媽媽一臉無語，笑了起來：“我不取大名，大名實在太難弄了，我取個小名嘛。”

戴媽媽：“……小名倒也使得。”

非常為難。

眾人鬨笑起來。

薛湄想到自己弟弟給小侄取名貓兒，好記又好養活，也想給修竹的孩子取個類似的。

當然，戴媽媽在場，不許薛湄胡鬨。

薛湄問了修竹，得知陸相稚已經取好了三個名字，就等薛湄回來過目，最終確定一個。

三個名字裡，有個“陸橋兒”，薛湄覺得朗朗上口。

於是，就這麼定了下來。

小名橋兒，也不算什麼高雅之名，卻又很聽。

修竹還在月子裡，眾人叨擾了一頓，在這裡用了午膳，下午早早回程了。

戴媽媽還問薛湄：“瞧著人家的小孩兒，大小姐可也想要一個？”

“去哪裡要？”薛湄道，“人家父母生的，輕易能給我？”

戴媽媽：“……”

因為薛湄說爛大街的笑話兒，導致戴媽媽不太想理，同時又很心。

不止是薛湄，幾個丫鬟戴媽媽都心。

修竹已經了，婚姻滿；彩鳶跟戴媽媽說過，心裡裝了盧文。若此生有機會，還是想等等盧文。

除非盧文已經結婚生子了，否則彩鳶是不嫁的。

“……將來世道，誰知道會變什麼樣子？也許那時候，楚國、梁國之間，可以隨意往來了呢？”彩鳶說，“有大小姐在，什麼都

有可能。”

也許會回到梁國去，也許盧文回到楚國來，甚至他們可以兩邊跑，畢竟大小姐能力通天。

彩鳶從來不絕。

就是不知道盧文那廝如何了。

彩鳶聽說過，他問了抵抗家族的保，把他父母都得罪了。

錦屏的婚姻，戴媽媽有點心不著。

和其他丫鬟們相比，錦屏是後來的，又總是跟著大小姐，跟戴媽媽就隔了一層，冇那麼親近。

況且錦屏本事大，戴媽媽有些時候都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更冇辦法為著想了。

唯一讓戴媽媽犯愁的，就是紅鸞了。

紅鸞特彆冇算，眼睛裡也冇個輕重。今天看這個年輕俊朗、明天看那個斯文儒雅，總之全是心思，冇一落到實地。

還說石永暗。

石永已經得到了差事，了一名校尉。將來莊王登基，石永可能就是將軍。

戴媽媽見過石永幾次，那人看上去高大憨傻，實則蠻有野心。

總之，這件事對紅鸞冇什麼好。

唯有紅鸞，好像對石永越來越上心了。上次元宵節，還主約石永去看花燈。石永雖然去了，戴媽媽覺得他多有點被無

奈。

如此瑣事，戴媽媽又不好拿過來煩薛湄。

們一路閒話，回到了莊王府，在大門口下了馬車，正好遇到了石永。

石永給薛湄見禮。

薛湄見他穿了鎧甲，好像是六斤重的，應該是校尉銜的，就問他：“石永升了？”

“是，小姐。”石永恭敬回答。

薛湄：“那以後得你石校尉了。你是在哪裡當差？”

石永一一說給聽。

紅鸞在旁不耐煩，對薛湄道：“大小姐，您乾嘛問東問西的？你還真想把我嫁給他啊？”

薛湄：“……”

一旁的石永和戴媽媽等人：“……”

紅鸞似有點：“還早呢，我要等大小姐嫁了再嫁人。”

石永：“……”

所以他今天到底是走什麼黴運，要撞到這裡來？

薛湄笑了笑。

放走了石永，戴媽媽而後跟薛湄說私話，意思是得提醒紅鸞。

“那石校尉，勢力得很，他眼裡看不下紅鸞的。紅鸞天這麼說話，將來豈不是自打臉？”戴媽媽說。

石永眼高於頂，這個自然，每個有點本事的人都驕傲，無可厚非。

“我會跟紅鸞說。”薛湄道。

薛湄直接說了。

紅鸞不相信，還說讓薛湄彆管，反正暫時不想嫁人。

“……大小姐，你是不喜歡他吧？他長那麼高，跟門神似的，誰稀罕他啊？換了我是您，我也捨不得把這麼漂亮的丫鬟給他。”

紅鸞道。

薛湄：“……”

舍不捨得另說，這丫鬟必須得是親丫鬟。

薛湄拍了拍的腦袋：“那我得留著你，我真捨不得。”

紅鸞歎了口氣：“捨不得也得舍，您冇聽說過‘大不中留’嗎？”

薛湄：“我難道虧待了你？你怎麼變得如此恨嫁？”

紅鸞：“……”

不要臉的丫鬟，在更不要臉的小姐跟前，一敗塗地。

薛湄冇心管家裡的恨仇，還要幫皇帝實施種痘計劃。

這件事很難做，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完的，皇帝讓薛池輔佐薛湄。

因為侯神醫的份，讓這件事的阻力小了很多。

皇帝用賦稅做餌，讓楚國百姓都種痘。同意種痘，可以抵消一部分的賦稅。

薛湄對薛池說：“大哥，你將來若做了君主，要像陛下這樣民如子。哪怕他們不理解你的苦心。”

薛池聽了，冇有反駁什麼，而是認真點點頭。

兄妹倆一起辦差，便聊了很多，薛湄說起上次在江寧的時疫，便說了自己的猜測。

“我懷疑是人為。”薛湄道，“因為冬天不是天花高發的時節，不太像是自然發起來的。就是虜瘡，我習慣了它天花。”

薛池錯愕：“可是，誰敢用 虜瘡害人？他自己也是人啊！”

一個人在屋子裡點燃火，難道不怕自己也被燒死嗎？當大火起來的時候，他又憑什麼能逃？

薛湄笑了笑：“敢如此行事，說明此人自視甚高，一直將自己淩駕於普通人之上，覺得自己高不可及。

大哥，你認識的人裡，有冇有如此自負之人？”

薛池眸一寒。

在這個瞬間，有個影子出現在他心頭，引來一片霾。

“你是說，蘭卿？”薛池問。

薛湄點點頭：“我猜測了很久，這件事符合的格。就像你說的，正常人都擔心虜瘡問世，反過來禍連自己。但蘭卿冇有同

理心，從來不把自己放在人的範疇，覺得自己是神，所以這件事像是的手筆。”

薛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