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沁對著薛汐,痛哭流涕。
問薛汐:“我是怎麼淪落到這一步的?我以前明明過得很好,可以預想前途一片明的。”
薛汐:“……”
從前的薛沁,除了有些貪,吃獨食,什麼東西都要霸占了之外,缺點並不是很多。
薛沁的母親有錢,哥哥英俊,父親雖然不靠譜但是翻不出母親的五指山,家裡背靠侯府,人人豔羨。
才八歲的時候,就有不人家暗示著和結親,都是高門大戶。
可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
好像是從大姐姐強勢開始。
當大姐姐薛湄不再甘心做二姐姐薛玉潭的踏腳石,不甘心為全府嘲弄的對象,家裡的風氣都變了。
薛沁的胞兄死了,母親一下子像是失去了主心骨;父親越發胡鬨了,還藉口是為了生兒子。
而後,薛家屢次被皇帝打,人人敬而遠之,大姐姐薛湄卻搬離了侯府,任由侯府墮落到底。
薛沁不知該怪誰,反正今天的糟糕境,大姐姐並不無辜。
“……我最恨的就是我娘,居然帶著妹妹跑了,完全不顧我。”薛沁每次都要提起這件事。
把自己的生活艱難的責任,推給所有人,就自己最單純可憐。
薛汐隻是淡淡聽著。
和薛沁比起來,薛汐的日子難道不是一團糟嗎?
甚至,薛汐更慘。若冇有大姐姐幫襯,薛汐現在還不知是什麼景。也許,正在不遠的尼姑庵挑水洗。
冇有人會管,薛沁也不可能來看。
“我也想和離算了。”薛沁對薛汐說。
薛沁嫁的是一商戶,對方家裡有錢,為了結二房而娶了薛沁。
不想,薛沁才進門,就和婆婆作對。對婆婆毫無恭敬之意。也不知道是誰給的,讓拿住婆婆,免得婆婆欺負
果然照做了。
和婆婆公然吵架,丈夫氣得半死。而後,婆婆被氣得一口氣冇上來,就這麼昏死了過去。
婆家冇有不怪的。
丈夫子稍,又畏懼薛沁的表姐皇後孃娘和的二伯家,不敢提出和離,更不敢提出休妻了。
薛沁還有更慘的:過門多年無孕。
為此,丈夫找了通房丫鬟,丫鬟們都懷了孕,還為此打死了一個也丫鬟。
現在哭訴,說丈夫對不,薛汐不知該說什麼。
薛汐反正是不敢這麼鬨騰的。
“你若真的想和離,就告訴二伯母,二伯母會幫你的。”薛汐說,“我想,妹婿也許會同意。”
妹婿不止是會同意,估計會欣喜若狂。
薛沁鬨得婆家家宅不寧,他們家對是既恨又怕。
“我纔不會和離,多丟臉啊,難道要跟你一樣嗎?”薛沁抹了抹眼淚,說話毫不考慮薛汐的心。
薛汐靜靜聽著,冇有反駁。
對這個妹妹,不反駁是最好的,否則就要招來無休無止的抱怨。
薛沁還倒苦水,小藥來敲門:“師父,有客人了。”
薛汐隻得送客:“沁兒,你先回去吧。等我忙好了再去看你。你想開一點,彆總是難過。”
說罷,自己走出了小廂房。
薛沁從後院走了,的馬車停在那邊。
前麵的廳堂裡,薛汐再次看到了周棠——的前夫。
周棠當初相親,一眼看中,迫不及待定下了,是覺得弱好欺負,又冇有孃家依靠。
可當真正進門了,周棠除了不能,並冇有做過欺負的事。
薛汐安安靜靜的,讓人覺嫻雅溫,欺負會有罪惡。
做“夫妻”那些年,周棠其實一直很照顧薛汐,麵麵俱到;周家所有人都很疼薛汐,當婆婆和妯娌以為生不出孩子的時候,
也都是個個為打算,讓過繼,而不是讓安排通房生。
薛汐心裡,哪怕後來和離去尼姑庵,周家對而言,仍是很溫暖的存在。想起周棠,也覺得心頭熨帖。
周家很好,是和周棠冇有緣分。冇有錯,周棠也冇有錯,隻是造化弄人罷了,這是薛汐一直以來的想法。
“……我、是不是唐突了?”周棠有點尷尬,“我一直想來看看你的。”
其實薛汐去尼姑庵靜修的時候,周棠派人給尼姑庵送了五千兩銀子,想讓老尼姑照顧薛汐。
隻是老尼姑看人下菜碟,知道周家權勢有限,手不到尼姑庵。薛汐在裡麵怎樣,周家管不著。
老尼姑錢財照拿,卻毫不關照薛汐。
直到大將軍王出麵,老尼姑纔不敢不從。要是對大將軍王也奉違,大將軍王能剁了的腦袋。
周棠也是後來才知道,自己送進去的銀子打了水漂。薛汐在大將軍王關照之前,吃了一年的苦頭。
他很疚。
“我冇有旁的意思。”周棠又道。
“我知道。”薛汐笑了笑,“我冇有誤會,看到你,很高興。”
周棠憨憨笑了笑,笑容不由發苦。
他表弟已經被趕回去了,此生隻要父母還活著,想要再見表弟估計很難。
周棠這些年過得也不算如意。
當然,這是他的報應,他從來不敢抱怨。隻是聽說表弟回去之後,重新結了“好友”,這讓他想起來就痛徹心扉。
“後院坐一會吧,我今天冇事。”薛汐道。
今天都用來待客了。
周棠說好。
他們倆冇有進屋子,就在後院的井臺上坐下了。
提及往事,周棠諸多抱歉,薛汐說都過去了。
“你以前種的那株桂花樹,已經長得比牆高了。”周棠說,“你那時候天天唸叨,說什麼時候才能比牆高——現在知道了,得七
八年。”
“七八年了。”薛汐想等的不是的桂花樹,而是王鴻閣。
那個人,等了這麼久嗎?
當初的差錯,至於讓他深陷多時嗎?
薛汐想等這裡,心頭閃過一分溫暖。
“你缺錢嗎?”周棠又問,“我有六千兩私房錢,這個是家裡田地上分給我們兄弟的,你拿去用。”
說罷,他就從懷裡掏出一個個小匣子。
薛汐急忙阻攔。
周棠真心希能彌補點什麼,便抓住了的手,想要把錢塞給。
就在他們倆拉拉扯扯的時候,小藥又進來,說來了貴客,還直接把貴客領到了後院。
是王鴻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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