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4章屬於神的武
當日,玉龍關的守軍,便已大批大批的撤走,城關之,亦有大量的百姓,越過彥國三軍,被送到大軍後方去。
幾次派出探子,都得到了明確的答覆,玉龍關守軍一萬兩千,連帶著七萬瀟湘大軍,已經撤出玉龍關三十裡外,將玉龍關中的一切軍機部署全都撤走了,隻留下了陳槐安,和不到五百人的衛隊,等待接!
鄧延昌立在土丘上,著冗長的人流,心大好。
“玉龍關一到手,等同於瀟湘國門戶大開!邊境報,也再難察!屆時大軍境,何愁打不進瀟湘國!”
“將軍此次可是立下大功了!梅花帥定會重重賞賜將軍的!”
一旁的副將們紛紛恭維道。
“那是自然!走,列好軍陣!我已經等不及要看見,大名鼎鼎的陳槐安,在玉龍關上獻降的畫麵了!”
……
臨近傍晚時分,大批的百姓,已經遞道了彥國大軍的後方,鄧延昌心滿意足地帶著大軍來到玉龍關下,迫不及待地,想要瞧見陳槐安把玉龍關拱手奉上。
大軍方纔到了城關下,忽聞,城關上傳來一陣琴聲。
那琴聲算不得如何妙,聽起來更像是個門外漢,雖有幾分音律,但卻缺神韻和技巧,並不如何人。
抬頭去,便見陳槐安高坐在城關上,雙手琴。
鄧延昌皺眉著陳槐安,高聲問道:“陳太尉,差不多該把關印和城典出來了吧?”
“不急,不急。”
陳槐安輕著琴絃,笑道,“本督曾聽過一個故事,故事說,不知是哪朝哪代,有一奇人,名諸葛孔明,隻有空城一座,三五名書,七八個老叟,高座城關琴,退卻千軍萬馬。本督頗覺有意思,今日,想效仿一二。”
“荒唐!陳太尉莫不是想反悔?就憑你不到五百人,想與我八萬大軍抗衡?”
鄧延昌冷笑道,“陳太尉莫要忘了,玉龍關近十萬百姓,還在我的手裡!”
“的確荒唐。陳某不是那諸葛孔明,汝也不是司馬仲達,一曲退軍,不現實。”
陳槐安忽然停了琴聲,站起來向遠。
天漸晚,大軍後方,忽而有三枚紅的煙火騰空而起,格外耀眼!
“姓陳的,你究竟想作甚?!”
鄧延昌顯然冇了耐,厲喝道,“你若再不開獻降,休怪我率軍衝殺進去了!”
“好啊,你來衝殺試試?”
陳槐安仰麵大笑起來,“我雖冇有諸葛孔明那般空城退敵的本領,但那諸葛孔明,也冇有我這大寶貝!”
話音一落,城關上的親衛們,忽而掀開兩邊牆頭上的苫布,苫布之下,是一大的金屬圓筒,三金屬支架將其固定在城關上,圓筒前端,出半截手掌長的漆黑槍管!
“火?哈哈……姓陳的,你以為靠著兩件個頭大些的火,就能勝過我八萬大軍?”
鄧延昌仰麵狂笑道,一邊說著,一邊高聲下令,“三軍聽令!瀟湘人出爾反爾,妄圖毀約!即刻進攻!拿下玉龍關,斬殺陳槐安!”
“殺!”
八萬大軍,殺生震耳,刀劍出鞘的聲響,驚天地!
然而陳槐安卻是麵不改,隻抬手一揮——
“打。”
話音落下的瞬間,連續的槍械擊聲響起,洪流般的彈雨,傾瀉而下!
衝在最前頭的彥國士兵,還冇等回過神來,彈雨便如鐮刀般掃過,隻一眨眼的功夫,已是將衝鋒的士兵,割麥子似的割倒一大片!
後續衝上來的人,本冇有越過這道鋼鐵洪流的機會,還冇前進幾步,便已被放倒在地!
他們不會知道城關上,那高昂的槍聲,出自怎樣的一件武,隻覺那槍聲所過之,就如厲鬼索命一般,找上誰,誰便在眨眼之間,一命嗚呼!
大量的金屬彈殼落在城關地麵上,和槍聲,慘聲織在一起,出一令人頭皮發麻的冰冷殺意!
陳槐安想起了嶽父對此的評價:有此神在手,就是千軍萬馬打到京城外,京都衛也能殺得他們片甲不留!
眼下形,與嶽父描述的分毫不差。
水冷式馬克沁重機槍!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的索姆河戰役中,德軍裝備的MG08式馬克沁重機槍,一天之,殺傷超過六萬名英軍,為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死亡人數最多的一場戰役!
也讓馬克沁重機槍,由此為聞名世界的殺人利!
這,是千機樓全數匠人,耗時兩年,為他打造出的致命王牌!
有了千機樓的諸多匠人,許多槍械製造上的問題得以解決,更高度的部件,更完善的製造工藝,更細緻微的設計圖紙,造就了這件足以讓這個時代,為之抖的恐怖武!
這不過是個近似於兩漢的時代。
而馬克沁機槍的發明,在曆史上已是十九世紀末,1883年!
這已經不是時代的武了,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這樣恐怖的東西,應該被稱為——神的武!
兩馬克沁重機槍噴出的彈幕,僅僅持續了不到十次呼吸的時間。
城關之下,卻已是一片狼藉!
鄧延昌帶著驚恐的聲,用瘋狂的嘶吼聲,和急促的戰鼓停了前衝的大軍。
他不知道陳槐安使了什麼妖,但他明白,再向前,哪怕再向前一步,城關上的火,會把他們統統撕碎片!
逃!
除了逃,彆無他法!
玉龍關的百姓還在他手裡,隻要人質在手,陳槐安就不敢趕儘殺絕!一切還有餘地!
然而——
大軍剛要後撤,同樣攝魂索命的槍聲,再次響起!
但這一次,槍聲來自大軍後方!
城關上的槍聲不止!
大軍背後,同樣槍聲不止!
鄧延昌隻覺自己彷彿置於地獄之中,每一次眨眼,都能瞧見周圍有人倒下,每一次呼吸之間,都不知有多人,在那索命的槍聲下消亡!
他來不及思考,恐懼和不絕於耳的慘聲,幾乎摧毀了他所有的理智!
大軍片地傾倒,麵前是不可逾越的玉龍關,後,是那近十萬“百姓”,撒開一個不風的包圍圈!
上天無路,下地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