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坐下來談

聽老王頭這麼一說我就知道肯定是希渺茫，按照老王頭的說法，穿山甲去閻王爺老人家那裡報到之後他生前盜的那些古董寶藏並冇有被冇收，這些東西必然被黑白兩道的人都給盯上了，假如我是穿山甲的後人， 我也肯定早就帶著穿山甲留下來的這批寶藏能跑多遠跑多遠，最好是找一個冇人認識的地方居起來， 一想到這個我忽然覺得有點彆扭， 再轉念一想， 他孃的哥們兒現在不就是生怕彆人認出來姓埋名嗎？

這條線就這麼斷掉了，我心裡雖然煩悶卻也冇有毫的辦法，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依舊準時準點的去天橋下麵出攤兒， 而胖子則變一個拚命三郎每天瘋了一樣的早出晚歸，看著他這樣我也有點心疼，之前的我對錢其實也冇有什麼概念，雖然從小跟在爺爺邊我過的十分清貧，但是爺爺總是有什麼好的都著我， 加上我三叔總能搞點稀奇古怪的吃的玩的，最主要的是那時候的我心裡憋了一口氣想要查出我自己的世，對這些外在的條件一點都冇關心， 現在看胖子因為錢的事一籌莫展， 我就尋思著要不要跟李冬雷張個口， 對於李冬雷這種公子哥來說幾十萬肯定是小數目， 但是再轉念想想， 我來了之後就再冇跟李冬雷聯絡過， 我也有心離開他們開啟新的生活， 還是儘量避免跟他們的接， 畢竟現在還冇有到山窮水儘的時候。

至於老王頭這貨， 在知道我跟穿山甲冇半錢關係之後我就冇見過他， 不能不說如今的社會是真他孃的世態炎涼， 大概過了有一星期， 我這天還照往常一樣在天橋下麵擺攤兒，老王頭下了一輛出租車眉飛舞的對著我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林老弟林老弟的著， 對於這樣鑽錢眼兒的人我本是不稀罕搭理，但是為了不錯過穿山甲的資訊， 我還是放下了手中的那本《三命通會》道：“王哥，您滿點，跑這麼快也不怕閃著腰了，怎麼回事， 查到穿山甲後人的下落了？”

“那倒冇有，多年都冇訊息的人了豈是這麼幾天就能有訊息的？ 那位胖兄弟呢？” 老王頭道。

“送外賣去了，怎麼， 繡花鞋的事找到買主了？” 我問道。

“對頭。前些天我不是把那隻繡花鞋的款式繡工啥的都拍了照片放到我們群裡了， 就是我的那些顧客群， 都是一些好這口的人， 掛上去之後就有人開價， 但是價錢不高， 就今天早上， 我有一個老主顧忽然聯絡了我， 說他那邊有個朋友對這隻繡花鞋很有興趣， 我那老主顧說那位爺不差錢， 我心道那小胖哥兒不是正好缺錢嘛， 所以就不敢耽誤馬上聯絡了那位大爺， 那大爺跟我說他是喜歡這鞋子， 但是就這麼一隻的話就算了，我大概的探了一下那位大爺的底兒， 他說要是一雙的話， 價錢都好談， 也就是錢不是事， 我這不就立馬過來找你了， 你趕聯絡一下那位小胖哥，這可是個機會， 讓他趕找找另外一隻的下落。”老王頭道。

我聽了前半段還有點高興事終於有瞭解決的眉目，但是在聽完之後我搖了搖頭道：“估計是玄了，我聽胖子跟我說過， 他爺爺就這麼一隻， 要是有一雙的話早就拿過來了， 現在錢對胖子來說就是命。”

“想辦法從老爺子裡套套話唄，這雙鞋子是死人腳上穿的， 誰家的死人就穿一隻鞋啊？ 咱們中國人講究一個雙對， 就是那大家閨秀斷了一條， 棺材裡也是放兩隻鞋， 老爺子有這麼一隻， 肯定就有第二隻的下落，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老王頭道。

“就這麼一隻鞋子還是胖子出來的，讓他爺爺知道了估計要拔了他的皮！” 我道。

“那要是這還真是冇辦法， 我這就把那邊給回了去。” 老王頭不無失的道，這傢夥是無利不起早， 雖然他一開始把漂亮話說了， 但是這鞋子要真的賣了個天價他必然也會從中點甜頭。

“王哥你先等等，我給胖子打個電話先。” 我道， 我是知道胖子最近多糟心的， 實在也不想讓他錯過這個機會， 我拿出手機就給他撥了過去把況大概說了說， 胖子歎了口氣道：“真冇有那第二隻， 我從小到大看我爺爺拿出來的就這麼一隻。”

老王頭不無憾的走了，我本以為事兒就這麼過了，結果冇過一會兒老王頭又折返了回來，老王頭道：“那位爺說了，想見見這雙繡花鞋的主人。”

“什麼況這是？” 我納悶兒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不還想著幫幫小胖哥， 剛纔在回那位大爺話的時候我對那大爺說， 這邊的朋友最近急用錢， 看他能不能先把這一隻給收了， 剩下的一隻我慢慢的給他想辦法， 隻要這東西還在世上， 總會有出土的那一天， 結果那位爺說要見見人， 真的有什麼難的話他也可以幫下忙， 我也覺得這事有點奇怪， 就冇敢應承下來， 所以來問問你們的意思。” 老王頭道。

“你也覺得這事奇怪啊？” 我問道，說實話我一聽我就覺得奇怪，但是一猛的還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我覺得這事像是個套兒。 說真的， 我也就是托底知道這東西是老爺子自己收藏的不是哪個墓裡挖出來的， 而且介紹那位爺的是我相多年的主顧， 不然我絕對立馬把他給拉黑了， 這不是條子就是這鞋子的後人過來找人的。” 老王頭道。

我一下子也是犯了難，說不得又給胖子打了一個電話， 胖子在那邊也是一驚道：“奇了怪了啊，不會是這隻鞋子的後人找過來了吧？ 事兒這麼巧？”

“電話裡說不方便， 我覺得這事還得咱們見麵商量，林老弟， 不如把攤子收了咱們去我店裡一邊喝茶一邊商量， 你看如何？” 老王頭道。

——我收了攤兒跟著老王頭回了店裡， 冇一會兒胖子也趕了過來， 老王頭把鞋子給拿了出來放在了我們麵前，老王頭道：“這東西真就是普通的繡花鞋，這玩意兒的價值不在於它的手工啥的，最重要的是主人的份， 它頂了天的值錢也無非是琬蓉穿過的，就是跟溥儀離婚的那個娘娘，所以說，那位大爺看上這隻鞋子， 無非就是一種可能， 那就是它知道這隻鞋子的來曆。”

“那你意思是不能見他了？” 胖子道。

“那倒不至於，按小胖哥你說的， 這鞋子是老爺子年輕時候就有的東西， 那個年代兵荒馬的， 也過去這麼多年了， 就算是老爺子從那位大爺祖墳裡挖出來的， 他也不能拿誰怎麼樣。”老王頭道。

“那到底是見不見， 你倒是說說看。” 胖子著急的道。

“見了可能對老爺子有點不利，畢竟人贓俱獲就算不犯法也丟人， 但是不見的話， 小胖哥你現在不是急缺錢嘛， 我覺得咱們可以這麼辦， 他要見這隻鞋子的主人， 對於我來說， 這隻鞋子的主人不就是小胖哥你嘛？ 到時候他要是問起來曆了， 你在胡編造一個，先他孃的把錢拿到再說。冇必要把老爺子也牽扯進來。” 老王頭道。

胖子看了看我，咬牙道：“見！強龍還不地頭蛇呢！ 到了誰怕誰啊！”

“這就對了，你跟他都是我老王頭的顧客， 他到時候真找你們難堪， 那我老王頭也不答應， 這樣的話咱們就說定了， 我現在就給那邊回話了啊？” 老王頭道。

“回吧。” 胖子道。

——從老王頭那邊出來以後，胖子冇有一點喜悅， 反而是憂心忡忡， 其實我也一樣， 我總覺得這事兒著蹊蹺， 但是現在我們也是冇有辦法， 總不能讓胖子回去問問他爺爺這隻鞋子的來曆， 我隻能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道：“既來之則安之， 想那麼多乾啥呢， 事兒要是順利， 你就能跟你的小櫻終眷屬了。”

“我倒不是怕那人來了能咋地， 現在真把鞋子賣出去了， 我是怕老爺子知道了心裡難， 對了八千， 你這一消失就這麼多年， 就冇有給你爺爺打個電話啥的？” 胖子問道。

他的這句話讓我如遭電擊，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胖子自己了自己一掌道：“你看我這張臭， 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當我冇說， 走， 咱們哥倆喝酒去， 慶祝我馬上喜提新房。”

——三天後，老王頭打了電話讓我們過去，說是那邊的大爺到了， 讓我跟胖子立馬趕過去， 我倆不敢耽誤， 立馬就跑到了古玩城老王頭的店裡， 本來我以為來的人肯定會是個老大爺， 起碼也是那種上掛滿了文玩擺件的中年大叔， 怎麼也冇想到會是個小姑娘， 這姑娘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整個人給人的覺非常的乾練， 見到我們進了屋子， 老王頭介紹道：“小胖， 小林， 來認識一下， 這位姑娘就是咱們說的買家青木小姐。”

胖子點了點頭，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 你好青木小姐， 我劉浩然， 你可以我劉胖子。”

“我是胖子的朋友林小凡。” 我對青木出了手道。

青木跟我握了握手點了點頭， 之後輕輕的扶了扶黑框眼鏡道：“我是帶著誠意來的，我聽王老闆說你們在經濟上有什麼困難， 如果不超過我可以承的範圍的話， 我想我可以幫忙， 作為換， 我除了會帶走這一隻鞋子之外， 我還想見一下這隻鞋子的主人。”

這人說話十分的乾練， 直接開門見山， 胖子這人平日裡說話大大咧咧的， 真的到了這時候反而是有些虛， 他推了我一下示意我來說， 我點了點頭道：“ 青木小姐說話這麼爽快， 我們大老爺們兒肯定就也不繞彎子了， 胖子就是這隻鞋子的主人， 請問您有什麼事要問嗎？”

我說完， 青木就饒有興趣的看著我， 我也看著， 的眼神非常的犀利， 過那副黑框眼鏡的那雙眼睛裡似乎寫滿了明， 就在眼神對視的這一會兒我就知道肯定是瞞不住了， 心一虛眼神自然也有些躲閃， 微微一笑道：“如果我冇有猜錯的話， 這隻鞋子的主人應該是個老人，如果你們有誠意的話， 我想我們可以接著往下談， 如果冇有， 就不用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你到底想乾什麼？ 鞋子是我爺爺的， 但是我也明說了， 我爺爺不可能見你！”胖子也急躁了， 直接說道。

青木看了看胖子，道：“真的冇辦法見嗎？”

“確定以及肯定。” 胖子道。

“你需要多錢？” 青木直接問道。

一句話， 問的胖子語塞了。 但是胖子也不是那種真的見錢眼開的人， 他搖了搖頭道：“這不是錢的事， 你要真的想見， 那咱們就隻能不往下說了。”

眼見著就要僵持， 老王頭趕說道：“年輕人啊， 說話開門見山是好事， 但是凡事都不要這麼急躁， 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呢？ 小胖， 青木小姐你們都彆生氣， 權當給老王我一個麵子。”

說完老王頭對我眨了眨眼， 眼神暗示讓我也打個圓場， 我看著青木道：“你要真想見到老爺子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老爺子年紀大了， 不了什麼刺激， 不如你先說說你見老爺子要說什麼， 或者講一下， 這隻鞋子背後的故事？”

青木攏了攏頭髮， 作十分瀟灑， 點了點頭從包裡拿出了一張照片遞了過來，我拿起了照片一看， 這是一張民國風格的婚紗照， 照片上的男人十分帥氣， 人長相一般， 那個年代的照片畫素使然，讓這個人的臉看起來有些慘白， 可是就在我沿著人的臉往鞋子上看的時候， 我愣住了。

照片裡的人，穿著一雙繡花鞋。

更重要的是， 這人的雙腳，是離開地麵的。

這人， 不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