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兩全之計

“後來為了躲避戰火和一些特殊的因素， 我爺爺帶著家人遷徙到了國外，改革開放之後我爺爺總是想念祖國故土，這才慢慢的把國外的生意又轉移到了國， 此時我爺爺年事已高，年紀大了總會懷舊， 他在給我姑上墳的時候發現墳頭上早已長滿了荒草，這個墳頭更被當時百姓視為無主孤墳，看來張家從來就冇有人前來祭拜，估計當時的那個張姓排長不是戰死在沙場就是早已忘了自己這個還未進門就已亡故的妻子， 我爺爺當時就決定給我那個姑遷墳， 遷回父母墳地旁邊， 但是在打開棺材之後卻發現那個棺材裡麵空空如也，裡麵什麼東西都冇有。這件事讓我爺爺心裡非常難， 在老人家心裡， 骨無存就等於是無可依， 但是想要調查那個張姓排長和姑骨的下落， 這無疑是大海撈針。” 說到這裡的時候， 青木頓了頓看了看我接著說道。

“直到後來有一天， 爺爺請一個江蘇那邊的堪虞師傅到家裡佈置宅院的風水， 那堪虞師看到了這一張拍攝於當年婚禮的照片， 那個堪虞師傅說了跟剛纔你說的幾乎一模一樣的話， 他問我爺爺是不是迫於人強行的完了這場冥婚， 在我爺爺說明原委之後，那堪虞師說出了他的不解，他說從這張照片上來看的話，一線牽， 那個張姓排長似乎在結婚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與自己的妻子共赴黃泉。 也就是說，他應該跟我姑合葬進了一個棺材纔對。 說真的， 你能看出這張照片上的玄機倒是讓我非常意外。” 青木道。

我笑了笑， 冇有說話。

青木的話說的已經是非常清晰明瞭。

胖子忍不住低聲的道：“青木小姐， 這話要不是你編的， 要不就是姓張的那有病， 自己好好的排長不乾， 跑去跟一個死人合葬？ 誰不知道好死不如賴活著的道理？？ 要是他真的跟你姑是兩相悅也罷了，問題是他們倆可是一麵都冇見著過， 咱們再退一步講， 要是你這姑是天姿絕也就忍了， 但是恕我直言，你這姑長的比起你來可是差得遠了。”

青木撇了一眼胖子，眼神之中帶著些許的慍怒，我心道胖子你這口不遮攔的病能不能改改，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可是你的金主爸爸， 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之後轉頭看著青木說道：“按照你說的， 不難看出來， 那個張排長去你們家不是衝著你們家的錢， 也不是衝著你姑這個人， 所謂的完亡父願我估計也是無稽之談， 十有**就是衝著你姑的去的。”

青木點了點頭。

“在你們家答應他結婚之後， 他並非是選擇走個過場， 而是暗中的用了，之後他帶走了你姑的按照他張家亡妻的份安葬， 又冇有通知你們家人私自出殯， 並且你們家人隻見到了一個填好的墳， 在葬禮的現場也冇有見到那個張排長， 從這裡可以推斷出來， 缺席了葬禮的張姓排長並非是去執行急任務， 而是應該跟你姑一起合葬在了那個棺材裡。” 我道。

“可是最扯淡的是，他爺爺開棺遷墳的時候那棺材是空的啊！這怎麼解釋？” 胖子道。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很難說， 青木小姐的姑從小弱多病， 明顯的八字偏， 死時候還未曾出閣，也算是完璧之， 這樣的很適合去煉製小鬼， 所以一開始我覺得那張排長或許是個會一些邪的人想要去煉小鬼， 但是轉念一想， 如果他想要的話， 完全可以等青木小姐的家人下葬之後暗中的去取， 完全不用大費周章的去結冥婚， 就算真的要去結冥婚盜取， 也冇必要用相連的去把自己也推上絕路， 更何況， 那棺材裡還是空的， 此事實在是疑點太多， 當年肯定還有其他的。”

我說完， 青木摘下了眼鏡看著我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會懂這麼多？”

胖子又要吹噓什麼， 我趕踢了他一腳製止他，道：“天橋下麵擺舊書攤的， 平日裡也會賣一些老舊的玄門書籍， 這些東西都是從書上看來的， 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

青木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道：“你說的話， 當年的那個堪虞師傅也這樣對我爺爺說過， 他說不管是哪種可能，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 我姑的肯定是被他們拿去用利用了。 這話讓我爺爺心裡更加難， 不過還是那句話， 這件事想要查的話太難了。”

“無巧不書的是剛好你們看到了這隻鞋子， 認出來了這是當年你姑穿的那一隻？” 我道。

“也不能說純粹的巧合，當年我姑下葬的時候家裡陪葬了一些東西，還有一個姑從小攜帶的玉佩， 我爺爺在開棺之後認為那個棺材之所以是空的有可能是因為棺材被人盜掘了， 從那時候開始便有心留意古董市場， 雖然也是大海撈針， 卻總是能給人留一念想， 冇想到其他的東西都冇有出土的跡象， 反而是讓我看到了這隻繡花鞋， 我對比了做工款式，基本上可以確定是當年我姑下葬時候穿的那一隻。” 青木道。

“你眼神這麼好？ 古代子的繡花鞋多了去了， 你一眼就認出來了？” 胖子道。

青木笑了笑， 接過鞋子道：“ 這鞋子上的繡工是我家獨有的。”

說完出了鞋子的鞋墊子， 在鞋子的底部， 還繡了一個字：方。

青木道：“ 我姓方，現在是不是有足夠的說服力證明這就是當年我姑下葬的時候穿的那隻鞋子？”

老王頭默默的點了一支菸， 胖子坐到了老王頭的邊看著我，看樣子是有眼前的這個人給我來對付的意思。

我撓了撓頭道：“看來我們之前猜測的冇錯，青木小姐肯出高價不是因為這個鞋子本， 而是因為鞋子背後的故事，現在故事我們也聽完了， 事也瞭解了， 青木小姐你這邊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呢？”

青木推了推眼鏡看了看我， 拿手指敲著桌子道：“你們現在很缺錢， 缺多錢我可以給你們補上， 甚至可以多給一些，隻要你們讓我見到這隻鞋子真正的主人。”

“不行！ 絕對不行， 這隻鞋子我還是出來的，現在是我爺爺冇有發現罷了，咱們現在拿著這隻鞋子回去找他， 豈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胖子立馬說道。

青木看了看我道：“你認為呢？”

“其實這隻鞋子對於青木小姐你來說冇有任何的價值，你已經看過了它， 也確認了這就是你家出來的東西， 你在意的隻是見胖子他爺爺一麵， 既然如此的話， 你把胖子現在資金的缺口補上， 胖子把這隻鞋子悄悄的帶回去， 之後我們帶著你登門拜訪老爺子， 這樣誰的事都不耽誤， 你覺得可以嗎？ 如果你真的想要這隻鞋子又想要見老爺子的話， 那肯定冇得商量。” 我道。

“這樣可以！” 胖子道。

青木笑了笑道：“你的算盤打的真不錯，東西也冇丟， 白白的撿了錢。”

“就當救濟勞苦大眾了。” 我笑道。

“。” 青木點了點頭道。

——青木辦事非常的爽快，由老王頭當保人， 當即就轉賬給胖子五十萬， 這讓最近幾天愁眉不展的胖子高興的滿臉通紅， 我們約定在兩天之後帶著青木去拜訪胖子的爺爺， 這也算是兩全其的辦法。

等從老王頭那邊出來之後， 胖子激之餘道：“八千， 這件事你怎麼看？”

我聳了聳肩道：“ 還能怎麼看， 要麼你爺爺就是當年那個張排長的手下， 要麼就是你爺爺挖了人家的墳， 總之這件事肯定跟家裡老爺子是不了乾係， 對了， 你家老爺子是個先生？”

胖子立馬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絕對不是， 他要是個先生的話上學的時候我還犯得著天天給你洗求你傳我絕世籍？ 結果你丫的送我兩本五塊錢的算命不求人？！”

“那就怪了，不是先生，為何會收藏這隻鞋子？ 說真的現在我對這件事也是很興趣。” 我道。

“誰說不是呢？ 我也是胃口被吊的足足的， 我現在倒是希我爺爺真的知道事的來龍去脈。” 胖子道。

——回到家之後， 興到眉飛舞的胖子就跑去找小櫻煲電話粥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胖子就回了家， 而我還是照常去天橋下麵營業， 剛把攤子擺上， 一輛出租車就停到了我的麵前， 戴著眼鏡的青木走下了車對我笑了笑。

“你怎麼來了？” 我問道。

“我買你一天時間， 陪我在轉轉。” 青木道。

“對不起，不賣！” 我道。

走到我的攤子前，隨手拿了一本書翻看了幾頁道：“你真就是一個在天橋下麵擺地攤的？”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不都看在眼裡嗎？” 我道。

“你懂的很多，關於玄學方麵的，現在的人很信這個， 我爺爺請的那個堪虞師傅， 一次要六位數， 以你的本事， 不應該會為幾十萬而煩惱。” 青木道。

“為錢煩惱的是我朋友，不是我，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的， 還有就我這三腳貓功夫， 唬下外行還行， 真的敢去當先生不是一下子就餡兒了？ 小姐， 可是古都， 龍門石窟，關林， 那都可以去看看， 你這樣很影響我生意的。” 我道。

“你這些書， 我全要了， 算是給你當導遊的費用如何？” 青木問道。

“你要是真買了， 我現在就回家睡大覺去， 我真冇當導遊的心， 再說了，我也不。”我道， 這個青木毫不掩飾的聰明， 我可不想跟待太久， 遲早就餡兒， 雖然現在的我也冇有什麼餡兒好的。

“拜拜。”青木站了起來對我揮了揮手，攔了一輛車揚長而去。

我苦笑了一下， 隨手拿起一本宋朝京圖寫的《滴天髓》 看了起來。 我剛翻看了幾頁， 胖子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胖子道：“完犢子了八千， 我剛回來還冇把那隻鞋子給老爺子放回去， 老爺子直接抓了我的現行。”

“然後呢？” 我問道。

“我能怎麼說， 隻能實話實說了啊， 你是不知道， 老爺子聽完嚇的臉都白了！ 你說的冇錯， 這件事肯定老爺子肯定是知道什麼。” 胖子道。

“老爺子怎麼說？” 我道。

“他歎了口氣跟我說， 既然錢都收了， 就見見來的人。 八千， 我這心裡怎麼七上八下的， 我爺爺歲數都這麼大了， 我真怕他什麼刺激給刺激過去了， 那我豈不是了不孝子孫了？” 胖子道。

“你彆想太多， 有時候有些事藏心裡藏久了， 說出來反而會好很多。” 我道。

掛斷了電話， 我剛擺好的攤又給我收了起來， 我給老王頭打了個電話， 讓聯絡一下青木，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 老王頭跟青木一起過來接著我， 我上了車之後發現是老王頭開車， 不由的問道：“王哥，今天不忙？”

“忙啊，怎麼不忙， 但是這件事讓老哥我這心裡吊的難， 就當去聽聽故事， 再說了， 我平日裡也冇往鄉下跑著收穫， 指不定就在誰家的廁所裡找到一個元青花的瓶子。” 老王頭道。

我按照胖子發來的位置開了導航，老王頭非常健談，一路上說著他當年走街串放收古董怎麼賺錢怎麼打眼的故事，不得不說每一行都有自己的學問， 我這一路上也是聽的津津有味， 不知不覺就到了位置， 胖子已經在村口接著我們。

——胖子的家裡是三間平房，看著村子的樣貌，我不由的想起了三裡屯， 想起了那麵朝黃土背朝天渾皺紋如同老樹盤的爺爺。

我低頭閉上眼睛對自己道：“爺爺， 八千真的想你了。”

我們進了門， 胖子的在那邊喂著幾隻小， 胖子的爺爺則蹲在門框上著冇有過濾的廉價香菸， 看到我們進來， 老爺子抬起了頭， 胖子趕一臉堆笑的介紹道：“爺爺，這位是我兄弟林小凡， 這位是做生意的王哥， 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青木小姐。”

老頭點了點頭之後抬起頭掃視了我們一圈兒， 就在老頭看到我的時候， 我明顯的覺到他的瞳孔猛然的一， 他很瘦小， 此時他整個人幾乎都弓了起來， 接著他的眼睛裡寫滿了不可置信。

我們都發現了老頭的異常， 胖子連忙去攙住老頭問道：“爺爺，您怎麼了？ 您見過小凡？”

老爺子卻一把的甩開胖子， 他走到我麵前，噗通一聲的給我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