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一段往事

李狗子點起來的篝火在老黑的照顧下還在燃燒，可是李狗子已經為了一冰冷的，我從地上撿起了工兵鏟，在我們帳篷的旁邊挖了一個坑把李狗子的埋了進去，回想起李狗子的這一生，其實相對於很多人來說， 李狗子已經活的足夠彩， 年輕的時候混過上海灘， 睡過，被人趕過，又被人救活，之後更是為了一個兵虎符絞儘腦無所不用其極。

埋完了李狗子，趙無極悄然的走到了我的邊幫我點了一菸道：“想什麼呢？”

“我在想這件事到底有什麼魔力， 能讓牽扯到這件事中來的人都瘋了， 李狗子這個人其實很聰明， 如果不是牽扯到這件事中來， 他肯定能有一番作為。” 我道。

“這都是命。” 趙無極道。

“老表，老黑姓張吧？” 我回頭看了一眼趙無極道。

趙無極的眼中閃過一驚詫， 不過他馬上就恢複了鎮定， 他點了點頭道：“你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李狗子臨死前看老黑的眼神，寫滿了恐懼，那不是對死亡的恐懼， 他仿若是看到了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東西。我想了一下，能讓李狗子這麼害怕的東西， 應該就是曾經趕過的張姓排長。” 我道。

“就這你就看出來了？” 趙無極笑道。

“還有人子， 這些大山深的人子， 本來應該是李狗子他們父子裡最大的倚仗， 如果我冇有猜錯的話， 按照李狗子他們爺倆的計劃， 他們爺倆把我們這些人都引到了人子的包圍圈， 我們應該是逐漸的被人子給乾掉， 但是很顯然， 我們雖然零星的遇到過幾次人子，但是每一次這些人子都冇有形規模， 而且這兩天我們更是完全看不到這雪山怪的蹤跡， 唯一的可能就是人子發現了自己庫存的食不見了， 所以那些畜生去找自己的存糧了， 也就是那個冰湖下麵的， 那些絕對不可能自己長腳走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趕一樣的趕走， 而我能想到唯一一個趕的人， 就是老黑了， 其他的人冇有這個本領， 也冇有時間。而且趕匠大家雖然都很悉， 其實真正的趕技懂的人卻是之又。” 我道。

“哎， 冇想到還是給你看出了破綻。 冇錯， 那些是老黑趕走的， 但是有一點你猜錯了， 你還記得我們是跟著腳印發現青木的營地嗎？ 按照我跟老黑本來的計劃， 我們是準備把趕到劉家人的這邊， 讓那些人子跟青木的人乾起來， 結果劉家那個拿著銅鑼的人很厲害， 他手裡的銅鑼不簡單， 竟然強行的破了老黑的法， 讓那些失控偏離了既定的路線。 不然的話，現在我們應該是坐收漁翁之利的。” 趙無極歎了口氣道。

我看著趙無極， 從遇到他到我們倆認親， 他一直都表現的人畜無害， 冇想到他在暗地裡卻做了這麼多的手腳。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計劃的？” 我問趙無極道。

“見招拆招罷了。 八千， 心不狠站不穩， 你老表我要是這點手段都冇有， 當時你舅舅走的時候我就已經死在了趙家莊了。” 趙無極說道。

“我忽然有點怕你了。” 我道。

趙無極笑了笑道：“城提起我趙無極名字害怕的人太多了， 你說的冇錯， 這件事很複雜， 隻要捲進去的人都冇有好下場， 所以我才更要小心翼翼， 你舅舅已經不在了， 我要是在死了， 老趙家這一支就算絕後了。不過你放一萬個心， 我不管你上藏著什麼樣的， 我趙無極隻知道你是我老表。”

“嗯。” 我點了點頭。

“老黑確實姓張， 也確實是跟湘西趕匠那邊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但是關於他的世， 我冇有問過太多， 也就是你之前跟我說起那個張姓排長事的時候， 我猜測到他或許跟那個張姓排長有什麼關係， 但是我還冇有來得及問， 我跟你是兄弟， 跟老黑也是過命的， 有些事如果他願意說的話肯定就會告訴我， 同樣的， 他不願意說我也不會問， 免得問出來了讓兄弟為難， 甚至連兄弟都冇得做了， 但是有一點你放心， 老黑絕對不會害你， 這一點我可以拿命去跟你擔保。” 趙無極道。

我不知道趙無極跟老黑之間到底經曆過什麼，不過我卻一點都不懷疑他跟老黑的兄弟， 趙無極說的話很有道理， 或許他和老黑之間就像是我跟袁天道一樣， 我心裡十分清楚袁天道一直都有自己的計劃和算計， 但是卻不影響我相信他。

人，特彆是捲進這件事中的人， 誰還能冇有點自己的呢？

“好，既然你這麼說了， 那我就不問了。” 我道， 說完， 我看著老黑， 我跟趙無極離他的距離不遠不近， 可是他卻好像對我們倆的談冇有毫的興趣一樣， 他一直愣愣的看著遠方， 也不知道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此時天已晚， 我跟趙無極回到了篝火邊上， 我們三個人誰都冇有睡意， 也誰都冇有說話， 不過最終打破了這份寧靜的人， 竟然是一直都沉默寡言的老黑， 他非常莫名其妙而毫無頭緒的說道：“這一切都是青木家人做的局。”

“嗯？” 我道。

老黑翻弄著火堆裡麵的炭木， 他很黑， 在火的映襯下整張臉都有些發紅， 他繼續說道：“我們張家是湘西最有名的趕匠，這隻是一門營生， 讓那些人可以落葉歸魂歸故裡， 我太爺爺曾經跟青木家的長輩好， 或許他當時隻當青木家族是普通的商人， 還給我爺爺和青木的姑定下了娃娃親。”

老黑說到這裡的時候， 趙無極攔住了他道：“老黑， 我們並不想你， 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可以不用給我們解釋。”

老黑搖了搖頭道：“這本也不算是什麼。”

這時候我更加佩服趙無極和老黑之間的友誼， 剛纔我跟趙無極的談話， 老黑定然是聽在了耳朵裡， 趙無極不問， 是對老黑的尊重， 而老黑現在給我們解釋， 也是對趙無極最大的尊重。

趙無極點了點頭道：“那好。”

“我太爺爺後來死了， 死在了土匪的手裡， 土匪讓我太爺爺幫他們運煙土， 他們想把煙土藏在的肚子裡， 讓我太爺爺在趕的時候幫他們帶著， 畢竟很有人敢去檢查， 更冇有人願意去接近一個趕匠， 我太爺爺不答應他們就殺了他， 之後我爺爺並冇有繼承我太爺爺的缽， 雖然他也會趕， 但是那時候恰逢國難當頭， 他乾脆就參了軍，做了一個排長，不大， 但是我爺爺跟他手下的兄弟們一起出生死關係都很好， 當時他們非常的缺軍餉，而這個時候， 青木家族的人暗中的接到了我爺爺， 他說讓我爺爺幫他辦一件事， 隻要事之後就會給我爺爺一大筆錢，並且支援隊伍一批式的裝備。後麵發生的事， 你們其實已經知道了， 我爺爺按照那個人的待， 拿著婚約進了青木的家裡，功的結下了婚。 這件事被我爺爺記在了他自己的筆記裡， 當時他推測， 青木的家族部應該是有矛盾的， 所以纔有人暗中的接他讓他繞了一大圈兒， 然後運送那個人的進雪山。 李狗子跟那個的事， 我爺爺也是心知肚明， 但是跟我爺爺接的人讓我爺爺不準多問， 一些都按照計劃進行， 其實事冇有你們想象的那麼複雜， 張家對這件事瞭解的並不多， 當時按照計劃， 我爺爺隻需要趕進山， 並且把那個懷孕的人放在那個地方的口， 之後我爺爺就能離開這裡了， 事實上他也是這麼乾的， 我爺爺那個人並非是一個好奇的人， 而且他越早的離開這裡就能越快的拿到錢。” 老黑說道。

“然後呢？”趙無極問道。

“然後我爺爺就走了， 那個人也遵守承諾的給了我爺爺一筆錢， 還給他們支援了一批裝備， 那個人讓我爺爺發誓， 這件事不允許泄給任何人， 不然的話會讓我爺爺生不如死， 而我爺爺本來以為這件事就會這麼過去了， 而那時候我爺爺已經做了團長， 忽然有一天， 他被長給走了， 走他的長， 就是劉家的人， 劉家的人竟然問起了我爺爺這件事， 就是他運送到雪山的這件事， 我爺爺肯定是不能說， 他在那裡被他們折磨的不人形， 好在後來他們的隊伍吃了敗仗， 我爺爺這才趁機逃了出來， 當時劉家位高權重， 我爺爺不敢在隊伍裡繼續待下去， 他把這些東西全部都記在了自己的筆記裡， 隻不過後來我爺爺還是死了， 不是老死， 而是被人殺的， 殺他的人估計就是青木家族的人。 我爺爺臨死前吊著一口氣讓我爹把筆記給燒掉， 不想給後人們引火上， 但是我爹冇燒， 這件事這才傳了下來。 後來我爹想著去上海尋仇， 結果卻發現青木的家族已經不在了。直到那一年，趙建國來到了我家裡問這件事，在確定趙建國不是青木那邊的人， 也不是劉家的人之後， 我家裡人才同意讓我出來查這件事。” 老黑說道。

老黑說完之後就繼續的沉默。

能讓他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也的確是非常的難得。

而他的話， 無疑是帶給我很多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