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因果

胖子和趙無極留了下來陪我一起等袁天道和劉青山從雪山裡出來，等待的過程定然是煎熬的，因為我們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會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以什麼樣的方式就走出來了，在這等待的過程中，我每天幾乎都要往大昭寺那邊跑一趟，我想要知道小喇嘛現在到底經曆了什麼，這對於我來說非常重要——因為隻有知道小喇嘛現在的況，我才能知道經過失落之地重生出來的人到底有什麼弊端，這樣我才能知道，如果轉世的人不被壁虎人吞噬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至於我為什麼想知道這個答案，是因為我想知道為何當年的那個人放棄了這樣重生的辦法，再往深遠一點去想，我也想知道袁天道的未來會經曆什麼。

紮一喇嘛一開始還願意見我，可是再後來的時候可能是被我煩的不了乾脆不願意再接我的求見，搞到後來大昭寺的很多喇嘛都跟我認識了，他們每次見到我都覺跟見到瘟神一樣躲著我走，在這件事上我展現出了從未有過的耐心，當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每天在酒店裡漫無邊際的等待是在是太過難熬，最後一個胖喇嘛乾脆在寺門口攔住了我道：“你不要再來了，大喇嘛跟智源喇嘛都不在寺裡了。”

大喇嘛就是指的紮一喇嘛，智源喇嘛應該就是小喇嘛的法號，我以為這個胖喇嘛是在搪塞我，定然是不肯罷休，胖喇嘛的脾氣不太好，他橫眉怒瞪我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們都已經不在了，如果你再來我就會打斷你的， 不要以為我是在開玩笑。”

雖然這個胖喇嘛說話態度很不好，可是他卻是整個大昭寺裡唯一一個願意跟我說話的人，我立馬纏上了他追問一些東西，我知道自己這樣指定是很令人討厭，但是這也是冇有辦法的辦法， 我追問他到底智源喇嘛經曆了什麼讓紮一喇嘛一直都三緘其口，最後這個胖喇嘛實在是不耐煩了，他對我說道：“智源喇嘛一直唸經， 他唸的經很奇怪， 神像聽了之後流下了淚， 大喇嘛認為這是不詳的征召， 連夜讓我們把他送到了吉格寺，那裡住著一百三十多歲的班勒喇嘛，想讓班勒喇嘛看看是什麼況，大喇嘛一直不放心，決定自己跑一趟過去看看。就在幾天前已經了。”

得了這個訊息之後我立馬開始前往吉格寺，這個寺廟是在拉薩城外的一個小鎮上，相對於大昭寺的規模這裡隻能算是一座小廟，我們找了一個嚮導讓他帶著我們去往這個吉格寺，吉格寺雖然不大，但是班勒喇嘛的名聲卻是非常的顯赫，是非常有名的活佛，嚮導是一個年輕的藏族小夥子，非常的健談，趙無極跟他聊起了古象雄國，聊起了岡底斯山還有傳說中的瑪旁雍錯湖，岡底斯山作為古象雄國的聖山，藏族人都非常篤信岡底斯山所在的位置就是地球之軸，而且他們堅信在瑪旁雍錯湖裡住著神靈， 古象雄國的人供奉的神靈就是從瑪旁雍錯湖裡走出來的神，神在湖底有著巨大的宮殿，這個宮殿所在就是神與人的界，修煉得道的喇嘛可以通過這個湖到達另外一個世界去供奉神靈。

如果在之前我聽到這些隻會當這個是普通的傳說，可是現在聽在心裡我卻有無限的慨， 三眼天神，神的湖水，最後從湖中心奔騰而出的巨大影子， 我不設想， 會不會在那個瑪旁雍錯湖的下麵真的有一座宮殿，而那座宮殿裡真的住著傳說中的天神？ 而且湖下麵的宮殿，這個讓我想起了袁天道所說起的黃河下麵， 在那個黃河邊上也有一個奇怪的人，有一個壁虎人， 水下也有一座宮殿，這兩個地方之間又有什麼樣的聯絡呢？

隨著一路上的談話， 我們最終到達了吉格寺， 這是一個十分老舊的寺廟， 我怕我們突然的到訪讓紮一喇嘛生氣， 就讓他們三個留在了車裡， 而我一個人下車輕輕的扣了扣寺廟的大門， 開門的是一個小喇嘛， 我不知道小喇嘛能不能聽的懂我說話， 就比劃指了指拉薩的方向， 意思是我們是從那裡來的， 來這裡拜佛， 結果小喇嘛對我點了點頭道：“我聽得懂漢語， 你是過來找紮一喇嘛的吧？ 師傅已經算到你今天會來了， 進來吧。”

班勒喇嘛已經算到了我會過來？ 這讓我非常的意外，可是我冇有時間去細想，小喇嘛已經讓開了子示意我走進去，我走進了院子裡，看到紮一喇嘛和一個非常蒼老的喇嘛已經在院子裡端坐著， 看到我進來， 紮一喇嘛和那個蒼老的喇嘛都往我這邊看了過來， 說實話在看到班勒喇嘛的時候我甚至都有些害怕， 本來想象中的他應該是一幅無比世外高人的樣子，可是眼前的他瘦的皮包骨頭幾乎已經了相，上長滿了老年斑，眼皮已經下垂了下來幾乎遮擋住了眼睛，這使他的眼睛變了一個倒三角，看人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兇畢”。

他們兩個應該是在談著什麼，我來之後他們便停了下來，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人家紮一喇嘛躲著我， 而我卻是窮追不捨的追到這裡來， 就在這個時候， 那個蒼老的喇嘛忽然站了起來， 他站的十分的艱難， 紮一喇嘛對這個班勒喇嘛看似是非常的尊重趕上去攙扶住了他，班勒喇嘛走到了我的旁邊， 班勒喇嘛出手似乎要給我一個擁抱，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什麼特殊的歡迎禮節，隻能著頭皮走過去抱起了班勒喇嘛， 班勒喇嘛的手拍在我的後背之上，從我的兩肩開始往下拍，最終拍到了我的腰間， 這到底是什麼路子咱也不敢問也不敢說話，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 我忽然覺到有一子的暖流從我的天靈蓋開始往下衝，順著的我脊椎開始順流而下， 這子的暖流我是再悉不過了，在這一刻我激的無以複加， 當班勒喇嘛鬆開我的時候， 我不激的看著他道：“謝謝您。”

班勒喇嘛點了點頭，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立馬坐了下來， 開始默唸口訣而運氣。

自從在天津被廢了之後，這是我第一次覺到的氣機！

我冇想到，纔剛剛見麵，班勒喇嘛就送我了這一份我絕對想不到的大禮！

我閉上眼睛，讓這從頭而開始的氣機沿著去行走，我能覺到這一氣帶著金的芒， 氣機所在則是芒所至，我之前損的經脈便會煥然一新，當我把這一氣從我的運轉了一個大周天之後，那被砸碎的丹田氣脈再次的凝聚。

我睜開眼吐出了一口濁氣， 我不知道如何去形容我此時的心， 我對著班勒喇嘛跪了下來道：“多謝班勒法師！”

“龍虎山乘風老道捨得把本命的銅錢劍贈與了你， 保你二十三年平安， 我可冇有他乘風老道的大手筆， 初次見麵卻也不能顯的太過小氣。 小友起來吧， 我可當不起你的這一跪。”班勒喇嘛說道。

班勒喇嘛的這一口流利的漢語更讓我吃驚，那開門的小喇嘛笑道：“師傅早年遊曆天下，曾登龍虎山與道門大真人論道， 也在武當山看霧鬆雪景，就連彎背老六都曾與師傅對坐飲茶，更在青龍山腳下悉過一角天機，中原的東西，師傅都非常的悉。”

班勒法師道：“彆誇口了，無非是活的久了一點，走的路長了一點，到頭來不過是一場虛妄罷了，小友，屋中有人等你，這一場智仁的往生劫難，對你來說卻是一場天大的機緣造化， 能抓住多悟到多，全靠你自己的造化了。”

我指了指前麵的廟門道：“智源小喇嘛在裡麵？”

班勒法師點了點頭，示意我走進屋去， 我朝著那個廟門走去， 推開了門便聞到了好聞的藏香味道， 一個香爐正冒著嫋嫋的煙， 一個纖細的背影此時正對著我， 在我們的前麵， 則是一個古樸的神像。

眼前的這個背影，可以說是現在的智源小喇叭，也可以說是當年的進山的智仁法師。

我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前麵的背影輕輕的回頭。

他的臉上我依舊可以看出稚，在這稚的臉上畫滿了經文，他的眼珠子是一片的白，已經看不到瞳孔，整個人的形象說不出的詭異， 我張了張， 不知道到底該稱呼他為什麼， 心裡忽然也難了起來。

他對我招了招手， 我深吸了一口氣朝著他走了過去，當我走到他旁邊的時候，他坐了下來道：“我該聽你的，不去那個地方。 ”

“什麼地方？”我問道。

“那裡有很亮很亮的，太仿若就在我的眼前， 我看到了漫天的神佛，在神佛的腳下， 是無儘的山海， 我繼續往前走，看到很多那樣的人， 其中一個人走了過來拉住了我的手開始往回走， 我覺不到方向，隻覺得四周很亮， 最後我穿過了那無限的明， 再次醒來。 現在它要帶我走， 它很生氣， 我冇有辦法， 我已經冇有時間了。”智源小喇嘛艱難的說道。

說完，他忽然出了手放在我的頭頂上，他急切的道：“你當年送我一場機緣，讓我又嚐了這十六年的人間煙火， 當年的因，今日便還你果。”

之後水便模糊了我的雙眼，鮮從他的手掌心，沿著我的頭頂開始往我的全蔓延，我想掙紮，卻發現我一不能， 智源小喇嘛開始誦經。

他的開始了皸裂， 屋子裡的神像晃，整間廟宇幾乎要坍塌，這時候， 班勒法師走進了屋子， 輕輕的一跺腳， 一切都恢複了平靜，屋子裡隻剩下了智源小喇嘛的誦經聲。

在一片水模糊之中，我仿若是看到了一個人，走到了那個瑪旁雍錯湖邊上， 在他的頭頂， 盤繞著九九八十一條巨龍。

我又看到，有九龍拉棺從湖底衝出，九條龍嘶鳴，翱翔於九天之上。

誦經聲停， 智源小喇嘛站了起來，以手為筆，開始在我的上勾勒， 竟然是要用他的，在我的上譜上一段佛經。

最後，智源喇嘛端坐下來，雙手合十，原地坐化。

而用他的繪製的經文，則在我上發出一道道的金， 這金之中蘊藏著無儘的力量， 我閉上眼睛，提氣而行， 在我的腦畔，似乎有千萬佛陀誦經， 那繪製的經文，滲進我的每一寸。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隻知道這一次我的全經過了經文力量的千錘百鍊。

百鍊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