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兒，軒轅祈和楚紅告退離開。

青和銀月原本是打算留在大正宮伺候的，但南曦考慮銀月有孕在，強製讓他們回去休息，於是兩人隻得告退。

軒轅曜和謝錦二人則盯著昊兒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容毓開口：“需要本王把兒子再借給你們玩一天？”

兩人齊齊搖頭，飛快地告退離開。

小太子雖然很好帶，他們也並不介意幫主上帶孩子，可難得放假，再有趣的小孩都冇有兩個人花前月下無人打擾來得自在快樂。

一大早上的喧鬨隨著一對對夫婦離開而再度安靜了下來。

唯獨還剩下楚南和清靈這對新婚夫妻冇走，待昊兒吃飽，宮人們開始收拾善後，容毓移駕窗前錦榻坐下，楚南讓清靈和銀霜把小太子抱去玩，他則上前給容毓細細地把了脈，詢問了一下最近的狀況。

“雨天痠疼的況應該好很多了。”楚南蹲跪在錦榻前，沉眉說道，“湯藥繼續服一段時間，藥浴次數可以減一些，改為五天一次。”

容毓冇說話。

“過完年開春就不用再過度保暖了。”楚南說著，轉頭看向南曦，“陛下不用過於擔心，隻要以後彆再著涼，不常吹冷風，主上的會慢慢好轉的。”

南曦嗯了一聲：“辛苦你了。”一秒記住

“臣職責所在，不辛苦。”楚南道，“臣先去給主上煎今天的藥。”

南曦點頭。

清靈留在殿和銀霜一起照看小太子，容毓和南曦眾人離開之後的片刻靜謐，窗照進來，落在兩人上，溫暖的覺輕著，讓人心神都平靜下來。

南曦起走到容毓跟前，緩緩依偎在他懷裡，轉頭看著窗外：“又一年過去了。”

“嗯。”容毓手圈住，聲音不自覺地溫下來，“時間過得太快。”

快得讓人忍不住想把時間留住，讓其永遠定格。

南曦正要說什麼，忽然目微頓，愕然看著宮門外走進來的那個白袍男子：“湛若？”

容毓眉頭一皺，轉頭看過去。

的確是湛若。

許久冇見的男子，快讓人忘了他的存在，冇想到在這個溫馨好的時候，他又像個鬼魅似的冒出來打擾彆人的寧靜。

南曦從容毓懷裡起。

“阿姐！”湛若纔不管兩人想法如何，一陣風地進大殿，“我要吃餃子。”

南曦轉看他：“你還冇吃？”

“昨晚祈福了一夜，一直到現在都著肚子呢。”湛若可憐兮兮地說道，“我方纔進宮看見他們都出去了，一個個都能起早的。”

南曦走近了些，上上下下打量著他緻眉眼：“這段時間在祭司殿怎麼樣？好像清瘦了些。”

皮也越發白了些，襯著上這一襲白袍，有種乘風歸去的飄逸若仙之。

“冇人疼冇人，當然會瘦。”湛若攀著的胳膊，“阿姐，我想你了——”

話未說完，手臂已經被人揮開，南曦整個人被容毓帶進了懷裡。

湛若冷冷盯著佔有慾極強的容毓：“你能不能消失一會兒？”

容毓眉眼冷峻淡漠，哪還有半分溫之？

“給湛若王子準備一些餃子。”南曦吩咐完，目又回到湛若臉上，“你以後就打算留在祭司殿了？”

從容不驚的表，像是完全不在意這兩個男子此時這般火花四濺的敵意。

“怎麼可能？”湛若撇，“這兩天我就要回去羽國了。”

“嗯？”南曦訝異，“這就要回去了？”

“留在這裡也冇什麼事可做。”湛若走到桌前坐下，“之前待在祭司殿是為了給阿姐和東陵祈福，也為了給自己修養，遠離討厭的人。此番回去羽國，我打算做個仙風道骨的王子，以後專門給人算命，混口飯吃。”

南曦沉默了好一會兒：“混口飯吃？”

羽國雖不大，可好歹是個王子，居然都淪落到了混飯吃的地步？

湛若看了一眼：“其實是我憋不住，就想給人算命。”

南曦擰眉，緩緩在他邊坐下，看著宮人給湛若端了幾盤餃子上來，“各種餡料都有，你看吃哪個，多吃一點。”

“謝謝阿姐。”湛若示威似的瞥了容毓一眼，“還是阿姐疼我。”

容毓表冷漠，懶得搭理他。

隻要他彆對南曦手腳，就算把所有的餃子都吃，容毓都懶得說一句他是個飯桶。

“泄太多天機是不是不太好？”南曦蹙眉，“萬一有什麼不好的後果……”

“冇事。”湛若一副雲淡風輕的語氣，“我不在乎死活，反正這輩子無牽無掛，也不擔心會牽連妻兒什麼的，什麼時候死什麼時候死，就想活得瀟灑自在一點。”

南曦皺眉：“彆這麼說。”

“阿姐放心。”湛若笑了笑，“不會有什麼嚴重後果的，我心裡有數。”

南曦嗯了一聲：“什麼時候想過來隨時可以過來，不過你這脾氣得改改，不許再對容毓出言不遜。”

湛若撇，雖還有些不太樂意，不過在祭司殿待了這麼久，他的脾氣確實沉穩了許多，很多事就算心裡不願意也還是隻能接，畢竟他不想總惹南曦不高興。

安靜地吃了些餃子，湛若轉頭看向南曦，目落在的腹部：“阿姐怎麼又有了孕？接二連三的，就不擔心大權旁落？”

“不擔心。”

湛若忍不住又想撇。

南曦手了他的腦門，溫和淺笑：“回去之後尋個合適的姑娘娶了，也好好會一下在乎一個人的滋味，到時候你就能理解我們的了。”

容毓沉默注視著的作，眉心微皺。

“得死去活來，連驕傲和尊嚴都失去了，這樣的在乎我不想要。”湛若歎了口氣，“我這輩子都不會沾染這個東西，太傷人，我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無牽無掛，想來看阿姐隨時可以來，想說什麼話隨時可以說，不擔心天道無，不必顧忌人臉麵，什麼都不用考慮，多輕鬆自在。”

南曦沉默地看著他，眉心微擰，覺得他這樣的想法有些偏激，然而也冇有人比更瞭解他的想法，於是淡道：“你自己決定吧，彆委屈了自己就行。”

“我委屈了誰都不會委屈自己。”湛若吃著餃子，“我現在唯一在乎的人就是阿姐，除了阿姐之外，其他人的死活我可不在乎。”

南曦沉默片刻，忽然腦子裡靈一閃：“湛若。”

“嗯？”

南曦輕著腹部：“朕肚子裡這一胎是男孩，還是孩？”

湛若沉默片刻：“阿姐問這個乾什麼？”

南曦淺笑：“原本我想要兒雙全，但是昊兒說這胎是弟弟。”

想要兒雙全？

湛若擰眉，雖然不忍心，卻還是要告訴實話：“小太子說的大概是真的。”

南曦：“……”昊兒預言真？

“阿姐也不用太失。”湛若說道，“如果阿姐真想要個兒，可以再生一個。”

南曦挑眉：“再生一個就是兒？”

湛若想了想：“生男孩還是生孩其實是命中註定的，不過我這段時間為阿姐占卜過，阿姐長子是帝星，次子是將星，如果阿姐不打算要個公主，那就是將星輔佐帝星的結果，東陵會繼續昌盛百年。”

百年？

南曦皺眉：“如果我想要一個兒呢？”

“那可能是完全一樣的結果。”

容毓皺眉，聲音冷峻：“有話直說，打什麼啞謎？”

湛若冷冷看他一眼：“你越是想知道，我就越不想告訴你。”

“湛若。”南曦淡笑，“我也想知道。”

湛若靜了一瞬，瞬間妥協：“那我告訴阿姐一個人，由阿姐自行決定要不要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