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柳月兒的書，錢三運早已泣不聲。書趣樓()雖然柳月兒讓他別哭，但他本就做不到。

錢三運本能地想到了報警，他撥打報警電話，接線員說，像這種況，沒有明確線索，本不知道在哪裡，一般不予立案的，如果以失蹤名義報案，失蹤時間遠遠不夠。

燕姐說，你別做無用功了，警察不會理的，除非你知道柳月兒正在某地準備自殺。再說了，柳月兒早就有自殺的想法，一個人執意要死，誰也阻攔不了的。

錢三運癱坐在床上，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他真的後悔來福建，如果不來福建，他就沒有機會再見柳月兒，沒有因，也許不會走極端的。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柳月兒的音容笑貌在他腦海中縈繞。

「傻瓜！當然是真的！三運，我好激，今天終於為你的人了！能為你的人是我的夢想，今天終於夢想真了！我希一輩子做你的人，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三運，你說你會好好對我的，要言必行，行必果，可不許讓我失啊，否則，我一氣之下，說不準會離開你的！當然啦，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隻要你不覺得我煩，我永遠也不會離開的！」

「我懂了，不過你放心好了，我永遠不會謀權篡位的，隻要你心中有我，我心甘願當你一輩子的人，我不需要什麼名分，你的就是給我最寶貴的禮！」

「三運，你狠心將我扔出來，你不怕我永遠不會再踏進這道門？」

「我的心已經死了，你在我心目中也已經死了，兩個死人待在一起，有什麼意思？你走吧，我永遠不會回到你的邊了！」

……

燕姐見錢三運很悲傷，頗有地說：「帥哥，真的想不到你對小月用太深。記得小月曾和我說過，恨一個男人，我說，你恨一個人說明心裡還有他，當你既不他，又不恨他，說明你快要將他忘了。」

「月兒還和你說了我什麼？」

燕姐狡詐地說：「經常在我麵前提到一個男人，雖然沒有告訴我這個男人的名字，但我猜測這個男人一定是你。帥哥，如果你想知道月兒說了你什麼，請你先將的兩萬元欠款還上。人死債不爛，這個淺顯的道理，你總該懂吧？」

「好吧。」錢三運答應了燕姐的要求。

燕姐接過錢，眉開眼笑地說：「帥哥，我們下樓說，小月份證還押在我這裡，你拿回去做個紀唸吧。」

「月兒在你麵前，還說我什麼了？」錢三運迫不及待地問。

「小月說，是被那個男人趕出家門的，永遠也不想回到他的邊。其實，帥哥，據我觀察，小月還是想回到你邊的。有一次，坐在屋子裡發獃，忽然問我，燕姐，你說他要是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很厭惡我？」

「還說了什麼？」

「小月在毒癮發作的時候，非常難，有次對我說，燕姐，我現在是生不如死，死了就解了，就一了百了了。我勸，好死不如賴活著。說，那個男人對我其實好的，那次他趕我出來，也不能完全怪他，我也有過錯。我說，你心裡所想的，和你實際做的背道而馳，何必折磨自己呢？既然他你，你對他還有，可以回到他邊啊。小月一臉憂傷地說，我們再也回不去了，他也許還是當年的他，我卻不是當年的我了，我現在骯髒無比，本配不上他，他見我墮落這個樣子，一定會唾棄我的。」

「月兒還說了什麼？」

「小月對你的心是很矛盾的，恨你又你，恨織。還沒看男人，反正我是看男人了，不會想念前男友，也不會再上別的男人了。」

……

錢三運兩就像灌了鉛，步履沉重地回到酒店，躺在床上，淚流滿麵。中午沒有吃飯，渾渾噩噩中，到了傍晚，聽見敲門聲。錢三運強撐著開啟門，見是遊玩回來的胡業山過來串門。

「錢主任，神不太好啊，聽說你昨夜拉肚子，沒吃藥嗎？」

「吃了，還沒完全好。」

「錢主任，今天一天都待在酒店裡？」

「是的。」錢三運沒打采地問，「今天玩得還開心吧？」

「還行，玩了幾個景點，晉江臨海，去了海邊。對了，錢主任，今天上午去海邊玩時聽漁民說有一個孩跳海自殺了。」

「孩跳海自殺？什麼時候？」錢三運一驚，本能地想到了柳月兒。

「我大概是九點左右到海邊的，聽漁民說，大約六點多時，那個孩跳海自殺的。漁民說那孩自殺過程很慘。先是站在一塊懸崖上，還沒跳海時，不慎跌倒了，被堅的巖石劃破了，鮮直流。但死意已決，掙紮著爬起來，從懸崖上跳波濤洶湧的大海裡。那片海域常有鯊魚出沒，鯊魚群聞到了腥味，蜂擁而至，一眨眼工夫，就將那自殺的孩吃得骨頭都沒了。吃了也好，就當是海葬。」

錢三運的緒突然失控，咆哮道：「夠了！別說了！」

錢三運的反常反應讓胡業山驚訝不已，「怎麼啦，錢主任？」

錢三運忽然一把抓起胡業山的領，厲聲說：「你知道那跳海自盡的孩是誰嗎？」

「我不知道是誰啊。」

「那我告訴你，那孩是柳月兒！」

胡業山也驚訝不已，喃喃道：「柳月兒？怎麼會是？」

錢三運用右手使勁掐住胡業山的嚨，惡狠狠地說：「柳月兒之死，你是罪魁禍首！如果你當初不強暴，會靠讀書改變自己的命運，是你毀了！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牲，我今天要掐死你為殉葬！」

胡業山被錢三運掐得眼睛直泛白眼，差點窒息了過去。幸虧錢三運在他生死攸關的時候控製住了緒，鬆了手。

胡業山大口大口地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錢三運的緒再度失控，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