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三運笑道：「莫急，回去告訴你也不遲。書趣樓()」

昌東汽車站距離縣政府公寓區也就十幾分鐘的路程，不一會兒就到了。

下了車，錢三運拉起行李箱，和劉雨菲爬上五樓住。

聽見敲門聲，葉菲菲從貓眼裡向外張，見是錢三運，連忙開啟門。

劉雨菲看到了一張漂亮的麵孔，這是一個風萬種的麗婦，話中有話地說：「三運，好樣的，金屋藏嘛。」

葉菲菲的臉瞬間就紅了，支支吾吾地說：「我，我隻是錢主任的朋友。」

劉雨菲問：「對了，三運，剛才你在車上說要保護一個人，就是吧？」

錢三運說：「不是，另有其人。」

劉雨菲似乎有些不悅，問道：「你究竟有多人？」

這時候，小兵兵聞聽說話聲，從裡屋跑了出來，了劉雨菲一聲「阿姨」，又撲著抱住錢三運的大，很親熱地他「後爸。」

錢三運大吐苦水，兵兵言無忌，竟然他「後爸」，這顯然是了文小婧玩笑話的錯誤引導。

劉雨菲不冷不熱地說：「三運，我還以為你是孩子的親爸爸，原來是後爸。」

錢三運意識到，劉雨菲吃醋了。這世上不吃飯的孩可能還有幾個，但不吃醋的孩一個都沒有。

見兒子兵兵「闖禍」，葉菲菲趕忙解釋道：「小孩不懂事說，我和錢主任真的沒什麼。」

劉雨菲不相信葉菲菲的解釋，心裡想，我要是一個男人，也會對你的貌怦然心的，你說和錢三運沒啥關係，當我是傻瓜？再說了，你們獨一室，怎麼可能沒有親關係？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錢三運豈不是當今的柳下惠？

劉雨菲冷冷地說：「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劉雨菲的蠻不講理讓錢三運哭笑不得，不過，他心裡竊喜不已，劉雨菲吃醋，說明心裡有他。種種跡象表明，是喜歡他的。隻是，自從錢三運得知是劉建省長之後，覺到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鴻越來越寬了。

葉菲菲不敢惹劉雨菲生氣，辯解道：「你誤會了，我和錢主任是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我也是昨天才來昌東的，遇見錢主任純屬偶然。」

錢三運話道：「雨菲，菲菲沒有騙你。我昨晚在電話中和你說了，南山煤礦發生重大瓦斯炸，二十多名礦工被埋，陳宏誌不擇手段瞞礦難真相。菲菲的前夫當時就在井下作業，這次恐怕兇多吉了。」

劉雨菲將信將疑地問：「真的？」

錢三運說：「雨菲，我怎麼可能騙你？」

這時候，兵兵的爺爺打來了電話，葉菲菲焦急地問：「徐向現在是什麼況？」

「沒見到人，我們已經回青山了。」

葉菲菲驚訝不已：「這麼快就回青山？徐向究竟是死是活，礦上沒給一句明話嗎？」

「唉，向估計不在人世了。礦上將我帶到一個地方，說簽賠償協議。我說，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好幾個混混模樣的人就威脅我，說不簽字一分錢都沒有。過了一會，一個領導模樣的人在一旁唱紅臉，說我們的賠償標準比國家規定的高一倍。好說歹說，我最後隻得簽字。」

「礦上賠償多錢？」

「菲菲，向人是沒了，這些賠償錢算是我的養老錢，你年紀輕，能掙到錢，我年紀越來越大，就靠這錢養老了。考慮到兵兵生病，到時候我分你兩萬元吧。」

「算了，兵兵的病基本痊癒了，這些錢就留給你養老吧。」說著說著，葉菲菲聲音哽咽，淚水婆娑。

「菲菲，你一分錢不要？」

「不要，一分錢不要。」

「菲菲，你心腸好。向做錯了事，不該和你離婚，也不該對兵兵不聞不問，畢竟是他親生兒子。向遭到報應，你也不要再怨他了。你還年輕，找個合適的就嫁了吧。」

葉菲菲早已泣不聲了。曾過這個男人，也曾恨過這個男人，恨他的背叛，恨他的冷酷無，然而，當意識到這個男人永遠地離而去後，再也無法控製住自己悲傷的緒。

劉雨菲終於相信，葉菲菲並不是和錢三運在演雙簧戲，有些懊悔，剛纔不該先為主，不該說一些風涼話。走到葉菲菲的邊，掏出手絹，輕輕地為拭眼角的淚痕。

「菲菲姐，別哭了，哭了會傷的。」

年的兵兵見母親哭泣，撲倒在媽媽的懷裡，大聲哭泣道：「媽媽，你怎麼哭了，是不是爺爺欺負你了？壞爺爺，我永遠也不想見你了！」

葉菲菲地將兒子摟在懷裡，輕聲問：「兵兵，你想爸爸嗎？」

兵兵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說：「我想爸爸，又不想爸爸。爸爸以前經常帶我玩，可自從我生病後，他再也不來看我，不要我了。」

葉菲菲抱著兒子，又是一陣痛哭。

錢三運將劉雨菲拉到一邊，說：「讓哭吧，哭夠了，就好了。」

劉雨菲說：「也許是吧，看得出來，菲菲姐和前夫很深的。」

錢三運搖頭道：「不是，菲菲被前夫傷得太深，但不管怎樣，他們畢竟夫妻一場，說一點沒有，那顯然不可能。」

劉雨菲忽然道：「對了，三運，你說有個人需要你的保護，是誰呢？」

錢三運說了文小婧的不幸遭遇，劉雨菲將信將疑地問：「不會吧，堂堂的副縣長被人強暴，被人擾？」

錢三運說：「千真萬確，可以看出，陳宏誌是多麼的猖狂！他劣跡斑斑，靠巧取豪奪牟取了很多財產。在昌東，他看中哪座煤礦，礦老闆就得低價賣給他，如果不賣，他就讓人毀掉煤礦附近的道路，誰和他理論，他就大打出手。他看中的，不擇手段搞上手。在昌東，陳宏誌惡名遠揚，小孩子哭泣時，一聽到陳宏誌三個字，頓時止哭，由此，他的罪行可略見一斑。」

劉雨菲說：「三運，昨天晚上我和爺爺說了陳宏誌，爺爺很氣憤，說在黨的領導下，竟然還有這樣為非作歹的黑惡勢力！在戰爭年代，爺爺曾經在戰場上救過一位戰友的命，兩人很深。戰友的大兒子是公安部高。」

錢三運興地說：「雨菲，如果你爺爺肯親自出麵，陳宏誌一夥很快就會覆滅的。昌東百姓被陳宏誌害苦了，昌東場也被他弄得烏煙瘴氣。」

劉雨菲說：「可是，爺爺說，沒有必要通過私人關係引起公安部領導重視，除非萬不得已。他說這事最好由省市公安部門介，先暗中調查，等證據確鑿後，再將陳宏誌一夥一網打盡。」

錢三運有些失，說：「陳宏誌手眼通天，又捨得花錢在場上收買人心，這麼多年來，陳宏誌一夥犯下累累罪行，每每都安然無恙，足以說明，在江南省，想他很難，除非引起省委省政府高層領導重視。」

劉雨菲想了想，說：「目前我們隻是掌握一些問題線索，缺直接證據，如果證據確鑿充分，爺爺也許會出麵的。三運，先不說這個話題吧，我早飯沒吃，隻吃了一個水果，肚子早就得咕咕了。」

錢三運說：「好的，人是鐵飯是鋼，肚子哪行？我們先吃飯吧。」

葉菲菲不再哭泣了，靜靜地靠在客廳沙發上，黯然神傷。兵兵畢竟隻是個孩子，並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一個人饒有興趣地蹲在地上玩玩汽車。

葉菲菲心不好，不想出門，可能也是不想當電燈泡。

錢三運和劉雨菲並肩出了門，在路上，他注意到，似乎有幾個可疑的人遠遠跟在他的後。他心中一怔：他們是陳宏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