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157小農
陶亮覺得這趟出門可糟心死了。
荊王府裡那麼多武藝超群的,從戰場上鍛鍊出來的護衛,誰還護衛不了王妃娘娘周全?
明知道王妃娘娘不待見他們殿下,甚至是將他們殿下視作眼中釘,王爺卻偏要他們殿下親自走這趟。
真不知道王爺到底怎麼想的!
昨兒個清晨從王府出來時,王妃娘娘還生龍活虎的,看他們殿下時,原就長的臉拉得比驢還長。
怪氣指桑罵槐的話更是沒說。
可晚上到了莊子裡,也不知道遭什麼邪風,好好的竟摔了一跤。
原本定好了今早去隆福寺,為世子爺祈福,可是王妃娘娘都起不了,自然隻能作罷。
就這樣,也能怪到他們殿下頭上,冤死了!
王妃娘娘邊的狗奴才們都死絕了嗎!
當時跟在邊侍候的,又不是他們家殿下!
謝譽覺得耳朵快要起繭子,「行了,嘀咕半天了,累不累?」
他是為了誰!還嫌他煩,陶亮哼哧道:「不累,我還能再嘀咕兩個時辰不帶氣的。」
謝譽沒好氣的回過頭,指著他腳底下的土地,「要嘀咕是吧,那你就站這兒嘀咕,別跟著我,影響我踏春的心。」
陶亮怨念,「殿下還有心踏春!這田間地頭的,有什麼春可踏的,您也不怕踩一腳泥。」
早上給王妃娘娘請安之時,捱了一通罵,又被趕出來後,殿下就離開了莊上的園子。
一路漫無目的的走,這都走到什麼地方了?
前邊不遠就是個村子,殿下怎麼能去那種地方,萬一被不長眼的給衝撞……
謝譽忽然玩心大起,隨手拔了一把地頭草,轉全塞進陶亮裡,然後瞧著陶亮的模樣,一個沒忍住,負著手大笑了起來。
他是個多心的奴才,殿下也下得了手欺負!
沒良心!
陶亮白眼翻上了天,怨念更深了幾重,含著一的草,也不吐出來,就這麼跟在後頭。
耳總算是清凈了,謝譽心頭暢快多了。
順著山腳下的小河流,繼續漫不經心的散步。
遠離繁華喧囂中寧靜村莊裡,孩們的笑聲格外純真質樸。
謝譽垂眸看著泥土小道兩旁的,不知名卻頑強生長的野花野草,角不自覺地揚起了一抹微笑。
「唔唔唔唔唔唔……」
陶亮不知看到了什麼,聲音裡有些激,又有些意外。
謝譽道:「好好說話。」
陶亮纔想起吐出滿口的野草,指著村口那群奔跑的孩,「唐三小姐!那個孩好像唐三小姐!」
謝譽聞言一愣,順著他指的方向,抬頭了過去。
村口方向十幾二十來個孩子,從七八歲到十幾歲的,大大小小男孩孩都有,其中一個麵板格外白皙的,小臉蛋格外漂亮的,看起來可不正是唐嫃嗎?
陶亮把眼睛了又,那景象卻一點沒變,不由得神神叨叨道:「殿下,我是不是瞎了,還是腦子壞掉了,居然看到了唐三小姐……唐三小姐千金貴,怎麼會變小村姑。」
謝譽盯著看了好半天才稍稍轉了肩膀,用手裡的狗尾草搔了搔陶亮的腦袋,笑道:「……的確是唐三小姐沒錯。」
那般俏靈又充滿了活力的小姑娘,純真如春花爛漫般的奪目笑,輕易便讓人的心化作一池春水,除了寧國侯府的那位三小姐還能有誰?
陶亮傻眼,「啊?」
真的是唐三小姐?
孩子們在唐嫃的帶領下,呼嘯著朝山腳下跑過來,漸漸離得近了,唐嫃也發現了謝譽主僕,便停下了腳步。
孩子們以唐嫃馬首是瞻,唐嫃停了下來,大家就都站在原地等著。
唐嫃左看看右看看,沒發現其他人,也沒有別的僕從,就隻有他們主僕倆,不有些好奇,「誒?淄川郡王?您怎麼在這裡呀?」
謝譽彬彬有禮,「三小姐。」
不經意發現了另一個悉的麵孔,定睛打量了一番,覺得彷彿有點像是唐四小姐唐妧。
本就不是太悉,又換了農的裝扮,要不是先認出了唐嫃,他還真不敢確定。
這兩位千金大小姐是在做什麼?
「四小姐。」
「殿下。」
唐妧笑容絢麗,與雲芳還有米粒,一起向他行了禮。
謝譽這纔不慌不忙的回答道:「近來大哥有些不太好,母妃來隆福寺給大哥祈福,我奉父王之命隨行保護,隻是實在不巧得很,母妃昨夜在莊子裡摔了一跤,傷了腰今早已經起不來,所以便要在莊子裡多耽擱兩天,我閑來無事出來隨意走走,倒是沒想到,竟能在此遇上三小姐和四小姐。」
唐嫃抬起胳膊,用袖隨了一把額上的汗,笑著點點頭道:「原來如此,真是巧呢。」
荊王世子是個藥罐子,這事唐嫃有所耳聞,據說病了好些年了,況時好時壞。
燒香拜佛什麼的,「護國寺不是要近好多?」
謝譽微笑道:「母妃兩相比較過,覺得隆福寺更靈驗些,每回去隆福寺祈了福,大哥的子,總會安穩上一陣子。」
原來隆福寺是有獨到之。
唐嫃濃纖長的眼睫,如枯蝶般撲扇了兩下,忽然若有所思的道:「隆福寺遠嗎?」
謝譽眸閃,抬手指了個方向,「從這裡過去大約半個時辰。」
那倒是不遠。
等今天完事後,回去跟祖母和大伯母報備一下,然後去一趟隆福寺,給恭王叔叔祈福去。
把恭王叔叔禍害得舊傷複發,還加重了傷勢,卻無能為力,什麼都做不了,不過淄川郡王倒是提醒了,起碼還可以燒燒香拜拜佛啊。
心誠則靈。
相信這世間,或許有神佛的。
不然是怎麼會穿越的。
謝譽納罕地打量著唐嫃。
隻見出寧國侯府的漂亮小姑娘,上穿著低廉的小碎花棉布裳,看起來半新不舊不像是第一次穿,質地也沒比村裡孩子的好多。
烏黑油亮的頭髮,既沒梳髮髻,也沒帶珠花,胡綁個麻花辮,簡單又隨。
謝譽轉頭看了看人群中的幾個村中孩子,人家好歹都還曉得戴一朵花紮個鮮艷頭繩。
不過,饒是穿戴得再素凈,依然是最亮眼的。
依然像從前人比花,而且還多了三分質樸,更添了幾分純真明澈。
站在大大小小的一群孩子裡麵,白貌的孩猶如鶴立群,不但讓人第一眼就看見了,還在看見了之後,就再也挪不開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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