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不!”藺祖驚呼,古怪的著江陵的面容,“你是天魔?!為什麼,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見過您?”
“我二十年都沒開殺戒了,沒想到你這樣一個小東西居然在我面前大開殺戒,還想把我祭了。”江陵緩緩開口。
“都是誤會,誤會!”藺祖滿頭冷汗,“要是知道尊上在此,小的絕對不敢冒犯。”
“不敢冒犯?”
“沒錯沒錯。小的一定會好好賠罪的。”
“用命賠吧。”江陵輕描淡寫的定下了這個眾人眼中大魔頭的生死。
“不,我不想死,不可以死……”
藺祖轉逃,才到空中,整個便化為灰燼。
察覺到藺祖隕落的魔修通通一驚,顧不上發生了什麼,紛紛逃竄。
道修立在原地,一個個目瞪口呆。
“得救了?”有人不敢置信的提出疑問。
“好像得救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命不該絕!”
“到底是誰,是哪位前輩救了我們?有人認識那位前輩嗎?”
“不清楚……”
江陵看著歡喜的凡人和修士,哭笑不得:“沒想到我了天魔,蘇醒後殺的第一個人居然是魔修。”
“殺了就殺了。”梅疏遠話中是對生命全然的漠然。
“我還以為我第一個殺的會是道修。”江陵死了這麼多次,到不覺得梅疏遠的語氣有什麼問題。
“為什麼?”
“我是大魔頭啊。”江陵指了指自己鼻子,玩笑似得開口,“追殺大魔頭不是道修的任務嗎?若是我被發現了,到時候他們肯定第一個追殺我,我被追的煩了,自然也就手殺了。”
江陵察覺到悉的氣息,微微一頓後,拉住了梅疏遠的手,十指相扣:“我們走吧。”
梅疏遠目落在天際:“有人來了。”
“嗯,我故友。”
“你那個……小外甥?”
“應該不會錯。”
兩人躍下屋簷,竄小巷中。
道魔才廝殺了一場,凡人一個個的在屋中,本不敢出來,街道上空的。梅疏遠略微不解:“既然是故友,不見見他們嗎?”
“為什麼要見?”
“你跟我說他時,聲音很溫。”
“那是因為,我在懷念小時候的他。”江陵聲音灑又平淡,“至於現在的他,我懶的見。”
“他背叛了我,我又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好人,看在他是我外甥的份上,不跟他計較,還能順手搭救一下他家的小崽子,但是要我聽他埋怨或者痛哭流涕……我可沒那個心。”
“因為不在乎了?”
江陵側首,四目相對。
碧眸如清潭,似水般,裡卻是冰寒骨。然而,這雙眸子印江陵的影時,卻化為了一捧春水。
江陵笑了笑:“嗯。”
“……”
“我不在乎了啊。”
梅疏遠心中微瀾。
江陵眉眼流出幾分肆意霸道:“這世上,我沒有在乎的人了。”
“江臨川在乎的東西很多,然後死在了圍剿中,死去的那刻,一切於他來說都不重要了。”江陵將心中最最珍貴的東西刨開給梅疏遠看,“我醒了過來,在乎的便只有一樣了。”
“是什麼?”梅疏遠呼吸都緩了。
“你啊。”江陵笑意盈盈。
“……”
.
城門之前,幾位大能陸陸續續趕到,最先到達的是一對年輕男。
男子俊無雙,舉手投足間皆是高位的威勢。
子溫婉秀麗,宛如簌簌杏花,對側的男子道:“我們來晚了一步,有人先一步解決了那個魔頭。”
男子點了點頭。
藏在角落,逃過一劫的小年出了劫後餘生的喜悅,看到那對男時,卻嚇得汗都豎起來了。
“安安,你回去找爹娘吧。”小年了妹妹的臉蛋。
“好。”安安乖巧點頭,“哥哥,你不回去嗎?”
“這你就別管了。”
小年暗想,我可不想雙被打斷,還是先逃為妙。還沒蹦噠出妹妹的視線範圍,小年就被提了起來,一抬頭就對上了自家爹爹的冷臉。
“娘親!”小年驚恐,“救我,救我!”
子小心翼翼的安安抱懷中,歎了口氣,神為難:“廣思啊,娘親不會幫你的,這次我肯定要打斷你的,至於你爹爹要怎麼罰你,我定不會攔著。”
江廣思求救的目落在了江安安上。
江安安無辜的眨了眨眼。
江廣思瞬間出了天崩地裂的神。
“錦,你在看什麼?”子詢問。
男子先前一言不發,盯著一,此時才道:“這裡殘留的氣息,有些悉。”
“是他嗎?”子微怔。
“你也覺得悉?”男子反問。
“嗯。”子苦笑,“可是我們都知道他死了,怎麼可能是他?”
父母兩個猜著啞謎,江廣思雖然鬧不明白,但是知道自己將功抵錯的機會來了,便急切的嚷嚷:“爹、娘你們要找殺了藺祖的那個高人嗎?”
夫妻倆的目落在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兒子上。
“我知道是誰!他跟藺祖說話時,我認出了他的聲音。”江廣思回憶,“那位前輩說他是爹的故人,爹爹是他小外甥,還要我喊他祖宗。”
外甥兩字如落水中的石頭,激起千重浪。
子低低驚呼一聲。
男子合上眼簾,似乎在忍耐什麼。
江廣思喋喋不休:“天啦,我沒想到前輩那麼厲害,居然能殺了那個大魔頭,早知道我一定好好討好他。”
“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男人的聲音低沉嘶啞,江廣思發覺不對,一抬頭便對上了自家爹爹那失態的神,整個人都被嚇住了:“爹爹,爹爹,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沒有,廣思你告訴我,那個人什麼?長什麼樣子?”
江廣思有些害怕,懦懦開口:“我不知道他什麼,但是長的非常好看,非常好看,跟爹爹一樣好看,也許比爹爹還好看。”江廣思本不知道怎麼形容,絞盡腦,“對了!”
江廣思驚喜:“他額頭有一道胎記,像是劍傷。”
那是將江臨川徹底釘死在九幽陣中的致命傷,江錦親眼所見。
男子渾抖起來,他直接將江廣思扔了出去,尋著那悉的氣息追去。
追到一半,他恍然看到一片角,隨後發現,所有氣息一瞬間被抹去。
子抱著兩個孩子追來,便發現男子僵在一面牆前。
“氣息被抹去了。”
“錦,也許並不是他……”子聲安。
“不管是不是他,我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
男子苦笑了一聲。
他的舅舅,永遠不會為了拋棄的東西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