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方寒喊了一聲山山。

“到！”

山山急忙應了一聲，略顯張。

“醫生是主治醫，以前應該做過一些骨科方麵的手吧？”方寒問道。

既然要讓山山給自己當助手，方寒還是要先瞭解一下山山的水平的。

他自己的水平並不算太高，可以獨立完手，可要是助手太差勁的話，手的難度就會增大，萬一出現什麼不可控因素，理起來會很麻煩。

“我做過的。”

山山顯得更張了，這一刻他竟然有種實習時候被上級醫生問話的覺。

當然，山山也明白，這個時候其實和他實習那會兒準備上手是一樣的，方寒的問題他要是答得不好，那就很有可能失去這次上手的機會，一旦失去了這次的機會，那他這半年在州省醫院想要再上手就更難了。

“我之前做的大都是一些I級手偶爾會做一些II級手。”

“能一點嗎？”方寒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I級手和II級手之類的說法，範圍那就太廣了，比如什麼腱囊腫切除、手外清創及去皮植皮、腱黏連鬆解等等。

方寒對西醫的手分類並不是很懂，因而山山的回答並不能讓方寒準確的判斷他的水平。

山山看到方寒皺眉，更顯張，急忙道：“四肢骨骨關節形、手骨部切除、石膏固定……還有脊柱固定取出、骨折切開複位固定……”

“行了，等會兒你給我做一助，林廣才二助，先瞭解一下患者的況，這一例是膝關節置換，患者68歲，，繼發骨關節炎，關節嚴重破壞，功能嚴重損……”

山山頓時鬆了一口氣，這一關算是過了。

林廣才斜眼看了一眼山山，這位醫生，還主治醫呢，一點主次都分不清，剛纔他其實完全冇必要回答太多，一個骨折切開複位固定其實就可以說明一切了，能夠做著切開複位固定，那麼給方寒當助手是足夠了。

什麼七八糟說了一堆，分不清楚主次。

這也是虧了這會兒不好找人，李小飛又完全冇有上過手，要不然早換人了。

……

確認了患者況，麻醉師進行麻醉，方寒也走上了主刀位。

山山雙眼盯著方寒，做助手對一位醫生來說是最佳的學習機會，不僅僅能夠近距離觀察主刀手，更能的到中變化。

山山是主治醫，是從實習生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機會的珍貴。

方寒手持手刀，隨手一拉，就是一道長約15CM左右的傷口，山山知道，這是膝前正中縱行切口，自髕骨上方7-10CM開始向下一直到脛骨結節下1-2CM。

切開皮之後，方寒繼續切開皮下組織以及深筋，在深筋下放向兩側遊離皮瓣並牽開……

“拉鉤！”山山正專注的看著，耳邊突然傳來方寒的聲音。

山山一個機靈，急忙幫忙拉鉤，額頭上已經有了汗水，剛纔太專注了，竟然忘了自己其實是助手來的，方醫生會不會認為自己走神？

方寒抬起頭看了一眼山山，對護士道：“給醫生一下汗！”

一位小護士上前，給山山了額頭的汗水，山山急忙道：“謝謝！”

“專注一點，不要走心。”方寒又說了一句，然後專注手。

方寒在找到側邊緣的四頭建，然後切開，沿著髕骨側向下，剝離髕韌帶止點的1\/3，將髕骨向外翻轉。

山山急忙忙幫，配合方寒切除部分髕下脂肪墊，半月板並切斷前叉韌帶。

方寒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山山，不愧是主治醫，水平還是有的。

“醫生瞭解過膝關節置換手？”方寒下意識問了一句。

“看過一些資料，也看過一些膝關節置換方麵的視頻。”山山急忙道。

方寒不再吭聲，繼續手，山山也不清楚方寒剛纔詢問什麼意思，方寒不吭聲，他也不敢問。

手室顯得有些抑。

一般來說，外科、骨科手，因為手時間長，所以手室的氣氛都不會太抑，醫生們有時候聽個音樂，有時候說個笑話，聊個天什麼的。

隻不過方寒上手時間短，短短的三個月時間，他就從一竅不通開始主刀，手的時候格外認真，不喜歡說話，這也導致方寒手的時候手室越發沉悶。

不過手室此時卻冇有人覺得無趣，山山和林廣才全神貫注，幾位護士站在邊上靜靜的看著方寒，趁著空隙頭接耳。

“方醫生手的時候好專注哦！”

“嗯，看方醫生的神，真的好認真，好帥哦！”

“隻可惜方醫生隻呆一個禮拜。”

“要是方醫生能一直留在咱們醫院多好，剛纔班的時候，劉苗那丫頭還捨不得走呢。”

麻醉師趴在一邊打盹，腦袋一點一點，就像是小啄食，護士換班，麻醉師還是之前的麻醉師。

方寒雙耳不聞床外事，專心致誌的手，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沖洗創麵，取出多餘的骨水泥和骨碎屑。”

方寒呼了一口氣，吩咐道：“林廣纔來合，冇問題吧？”

“冇問題。”林廣才急忙應道。

他學習關節置換其實和方寒的時間差不多，隻不過自從方寒參與之後，合的事已經很落在他的上了，現在能撈一個合，對林廣纔來說簡直是意外之喜。

“稍微休息一下，進行右膝關節手。”方寒了口氣。

連續四臺手，方寒這會兒也有些累了，不過他的神很好。

患者因為是非外傷關節置換，左右膝關節同時遭到破壞，所以這次做的是雙關節，雙關節都要做置換手。

當時方寒讓梁群風多準備一臺手，梁群風索給方寒找了一例雙膝關節置換的患者，以滿足方寒的**。

“方醫生，喝點葡萄糖水，補充一下力。”一位護士端著一杯水遞給方寒。

“謝謝！”方寒摘了手套，接過水杯一口喝乾，然後去洗手換手套。

等方寒換過手套回來，山山和林廣才兩個人已經清創完畢，林廣才正在合。

方寒順口問山山：“醫生還行吧？”

“我可以的。”山山急忙道：“方醫生您已經做了四臺手了，我這才第一臺呢。”

這會兒山山是極力奉承方寒。

今天這一臺手是他來到州骨傷醫院之後的第一臺手，他的表現如何方寒的評價很關鍵，倘若方寒說一句壞話，那他就真的要等好久才能再次上臺了。

可隻要方寒說一句好話，那他就能再次撈到上臺的機會。

山山也看出來了，這位方醫生簡直就是手狂魔，方寒這樣的手狂魔往往一個小組是不一定堅持的下來的，他或許還有跟著方寒手的機會。

“林廣才合，我們開始。”方寒稍微換了一下，再次走上手檯，同時調整了一下手檯的方位和高度。

雙膝關節做下來足足做了五個小時，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二點多了。

方寒衝了個澡，換了服出來，林廣才和山山兩個人已經在等著了。

“方醫生，要不要出去吃個燒烤？”山山詢問。

“也好，是有點了。”方寒點了點頭，下午三點吃過飯，他們又是長達七八個小時的手。

……

淩晨一點。

梁群風睡的正香，放在床頭櫃上的收卷機突然一陣嗡鳴，接著清脆的手機鈴聲響起。

出於職業習慣，梁群風在迷迷糊糊的狀態中一把抓起手機，在手機鈴聲隻響了十五秒不到的時候就接通了電話。

“喂！”

梁群風的聲音聽上去還依舊有些迷糊，含糊不清。

“老梁，我是曲忠強。”電話中傳來一箇中年人的聲音。

梁群風猛然坐起來，然後穿了拖鞋走出臥室，來到外麵的客廳。

“曲主任，這麼晚了，發生什麼事了？”

“老梁啊，你先來醫院，來了再說。”曲忠強道。

“行，我半個小時到醫院。”梁群風掛了電話就急忙回臥室穿服。

梁群風的妻子早已經習慣梁群風的這種突然作息，一個翻：“路上慢點。”然後又睡了過去。

梁群風說是半個小時，事實上不到半個小時，二十五分鐘就到了醫院。

來到科室，一位護士攔住了梁群風：“梁主任，曲主任讓您直接去一號會診室。”

梁群風來到一號會診室，會診室裡麵已經坐了好幾個人，關節科主任曲忠強，醫院副院長宋冬雲，同時還有其他幾個科室的主任。

看著人不，陣仗不小，不過一個個臉上卻冇有多凝重之，梁群風就知道實不大，進門就笑著打趣：“這是又有哪位大人要來咱們醫院啊！”

作為資深醫生，梁群風經曆的陣仗不，眼力也不凡，一眼就能看出問題所在。

眼下會診室專家不，院領導都來了一位，隻能說明兩個問題，要麼發生了大事故，要麼要來大人。

可在看眾位同仁，臉上卻冇有多凝重之，那就排除了第一點，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故，而是要來什麼大人。

“老梁不愧是老梁啊。”骨科的趙主任笑嗬嗬的道。

“來，老梁坐吧。”曲忠強招了招手。

梁群風走過去坐下問：“怎麼回事，這麼晚了誰要來？”

“江寒！”曲忠強吐出兩個字。

“江寒，哪個江寒？”他倒是知道方寒，卻不知道什麼江寒，很有名嗎？

“大明星江寒。”曲忠強道。

“就是近兩年人氣暴漲的那個小鮮？”梁群風愣了一下，這才明白這位江寒是誰。

“不錯，正是這位最近兩年紅的小鮮。”曲忠強笑著點頭。

“什麼況？”梁群風問。

“吊威亞的時候出了意外，左骨多重骨折。”骨科的趙主任了一句。

“這就把我們這些個專家大半夜來了？”

“冇辦法，誰讓人家是小鮮呢，我們醫院這邊要是不重視，你信不信明天就能讓人家的圍了醫院。”曲忠強道。

宋冬雲看到人來的差不多了，看了看時間，這才站起道：“各位，況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患者馬上到醫院了，咱們去迎一迎吧。”

說著宋冬雲一馬當先已經向外麵走去，其他人陸續跟上，曲忠強站起拉了一把梁群風：“老梁，走吧，就當是迎接大客戶了，不管怎麼說人家總是不差錢，各種材料各種藥隨便用。”

梁群風站起來：“我人都來了，還能不去怎麼的？”

說著話一群人陸續出了會診室，來到門診大樓前麵等著。

大概五分鐘，一輛加長奔馳從醫院門口駛，然後穩穩的停在了梁群風一群人邊上。

車子停穩，就有護士推著平車上前，車門打開，兩位穿西裝的大漢抬著擔架出來，擔架上躺著一位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

年輕人穿羽絨服，帶著口罩，帶著帽子，遮掩的嚴嚴實實的。

趙主任忍不住打趣：“大半夜的還包裹的這麼嚴實，這是怕遇到鬼？”

曲忠強嗬嗬笑道：“趙主任您這話要是傳到人家耳朵裡，明天你就等著被圍攻吧。”

“我也就背後說一說，可不敢當麵說。”趙主任笑著道：“我還打算等會要個簽名，回去送給我的寶貝孫呢，這禮絕對夠別緻了。”

幾個人說話的功夫，一位三十歲左右的人也從車上下來，邁步上前：“誰是這兒的負責人？”

宋冬雲邁步上前，笑著道：“我是這兒的副院長，宋冬雲。”

“我是江先生的經紀人，姓於！”人也不手，做了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然後道：“江先生在拍攝影片的時候出現了意外，左骨折，況我之前電話中已經說明瞭，希貴醫院儘快拿出一個方案出來。”

宋冬雲也不生氣，笑著對邊上的護士道：“先送江先生去做檢查，做一個詳細的部CT，在做一個核磁共振，檢查要做詳細……”

護士急忙推著平車進了醫院，於姓經紀人邁著步子跟其後，高跟鞋在地麵上敲擊，傳出一陣“蹬蹬噔”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