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將軍與一起守歲看到赫連欽帶著秦珂轉離去，坐在位置上的衛錚還頗有些不捨，直到瞧見赫連欽走到門口回頭瞪了他一眼，這才挑挑眉笑著將視線收回。

看來這位赫連將軍對他的小妻子護得啊！

直到上了回家的馬車，秦珂還有不安心，朝赫連欽道：「將軍此舉實在不妥，皇上皇後尚未離席，我們便先行離去，若是傳揚出去，隻怕又有大臣要拿此作文章了。」

聽到的話，赫連欽立時輕鬆地看一眼：「阿珂放心，即便是以往皇上賜宴，我也不會在宮中待到宴會結束的，皇上皇後早已知曉這點，你便放心好了。」

自來武將都有幾分落拓瀟灑的冷然傲骨，不同喜歡逞口舌之利的言作糾纏。以往老國公在世時雖然好些，但赫連欽卻沒學來這一點，對言的糾纏最為不耐煩，方纔韓大人已然了他的底線了。

見他說得這般自然，秦珂終於安心了些。

方纔離開前觀皇上皇後的神，倒也不像生氣的樣子，況且今日宴會上又有人惹赫連欽不快，他們大約也不會計較赫連欽的離去。

回到國公府，已是月上中天，黃嬤嬤和瓊兒朱紅幾人都在院中守著，一見他們回來，就急忙張羅著抬熱水過來伺候他們洗漱。

按大宣的習俗，家家戶戶在除夕時都要守歲的，赫連欽和秦珂亦不例外。

這是秦珂重年後過的第一個年，眼看著似乎平平淡淡，卻與上輩子過的每個年都大有不同。

赫連澈已然睡了，瓊兒也得了空過來伺候秦珂。黃嬤嬤早已命人在後園的花廳燒起了暖爐，四周又拉上厚重的簾子，將冷風與寒夜隔絕在外麵，隻留向園中的一麵是敞開的。

廳中備了滿滿一桌茶果點心，又有小菜和酒水若乾。酒是皇上賞的百花釀，菜也是膳房的廚子親手做的，吃進裡，味道確實與往日吃的有些不同。

秦珂獨其中兩道金糕卷和水晶梅花包，赫連欽便將它們都遞到麵前去，想哄著多吃些。

方纔在宮宴上他已經注意過，秦珂並不喜歡那裡的氛圍，吃的很，麵前的菜幾乎未，隻偶爾吃了幾塊瓜果。

「既有合胃口的便多吃些吧，今晚要守歲，空著肚子隻怕會。」

聽到他的話，秦珂稍微點了下頭，小口小口將碟中的梅花包吃下去，用帕子拭了拭角。

赫連欽從旁看著，總覺得秦珂著小吃東西的模樣，像極了某種小，既斯文又可。

想著，他忍不住抬手在秦珂多了幾兩的臉上了悄，看著的目滿是憐。

秦珂祭了一番五臟廟，覺得肚子裡總算有些填補了，抬頭看向他道：「將軍今日有什麼安排麼？」

赫連欽笑著搖搖頭，目有些不可思議地著。往日在邊關，他一人守著漫漫長夜過年，也覺得沒什麼不好，可有了秦珂之後，他便覺得以往那些年頭就像白活了一般。

眼見秦珂吃得差不多，小臉也因旁邊的爐火泛起一片紅，赫連欽便忍不住道：「今日既是過年，阿珂便也陪我吃幾口酒吧，若還是我一個人吃多沒趣！」

秦珂斟酌一瞬，想到前世自己也有幾分酒量，便點頭道：「也罷，既是年節，我便陪將軍吃上幾杯吧。」

赫連欽計謀得逞，角揚起一笑，不聲地往替秦珂斟了一杯酒。

冬夜寒涼，酒自然是溫過的，喝進口中芬芳撲鼻齒留香，嚥下時亦不會辣，而是是極外溫和順，後味還帶著一點點清甜。

秦珂見這酒如此和，便以為多飲幾杯亦不會有事。

然而三杯下肚後，秦珂便覺得有些不對。眼前的赫連欽變了三頭六臂的怪，房梁也高得不像話，整個人也像是踩在雲端似的，搖搖晃晃連坐都坐不穩。

初時秦珂還保有一清醒，扶著額頭朝赫連欽道：「我好像有些醉了。」

赫連欽看著醉意朦朧的樣子有些好笑，又見秦珂臉兒紅紅，黑亮的眼睛裡也像是能滴出水似的，神迷茫地著他，便忍不住抬手在發上扶了扶。

「醉了亦無妨，左右是在家中，讓瓊兒扶你去歇息便是了。」

秦珂卻堅持搖頭：「不行，要守歲的。」

連活兩世，這還是與赫連欽一起過的第一個年，即便醉得有些糊塗，秦珂也還知道，不能丟下赫連欽一人在此。

見執意不願回房，赫連欽也樂得與廝磨，遂拉著凳子坐近了些，讓秦珂挨著他靠在一起。

若是放在平日，秦珂是斷斷不肯與他這樣坐的，甚至會像個老太太一般嚴肅地訓斥他：何統！

但是今日醉了，連看人都看得不分明，腦子裡一團漿糊，自然辨不清赫連欽在做什麼。

赫連欽看著乖乖坐在高凳上，背脊得直直的，睜大眼睛努力保持清醒，卻不敢。

的瑩白，眉眼緻艷，眸清亮得如同初春時化在下的雪水，眼角又被酒氣熏得一片嫣紅，眼睫翅似的撲閃著，輕的作讓赫連欽看得心中倏然一盪，又起了幾分憐惜。

「阿珂，好寶貝，我們回房去歇息好不好？」

他湊過去在耳邊輕聲問著。

秦珂頸脖的被他撥出的**氣息噴到，又麻又，立時瑟地朝旁邊躲了躲，連帶形也跟著晃起來。

「不行，今日是除夕，我要陪將軍守歲的。」

執拗地說著。

赫連欽連忙摟住的肩膀將人扶住坐穩了。

他看得出，秦珂顯然醉了，卻還是保持著理智不願與他過於親近，一察覺他捱得近了，就下意識躲閃。

這讓赫連欽很有些無奈，一手扶著的背，一手又倒了杯酒，坐在桌旁一邊獨酌一邊偏頭看著。

他的秦珂他自然是百看不厭的，隻會越看越喜歡。

兩人在桌邊坐了一會兒，遠便有竹聲突然響起來，接著有幾朵絢爛的煙火從府外的夜中升起來，像春天的花一樣在夜空中炸開。

秦珂瞬間被吸引了，抬眸循著那亮朝天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