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將軍捱打了黃嬤嬤將人送走，瓊兒則在房間伺候秦珂，剩下朱紅和依綠二人留在院中伺候，一時忐忑不已。

們從未見過這樣的赫連欽。

猶豫片刻後，還是年紀稍長的朱紅走過來，福朝赫連欽道：「爺，時辰不早了，爺是要回房同夫人一起歇息，還是另準備一間房。」

赫連欽無心去想其它事，隻隨意揮揮手道：「你們先退下吧，不必在此候著了。」

朱紅依綠雖覺不妥，卻也不敢忤逆，行了禮後各自退下，臉上皆是憂。

「你說夫人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說些那樣的話，還打了爺？」

走到院外後，依綠忍不住小聲朝朱紅問道。

朱紅搖搖頭，沉著小聲囑咐說：「此事你我莫要再提了，往後也不可在他人麵前議論。」

依綠忙道：「這個我當然知曉，隻是苦了爺。」

兩人走了沒一會兒，黃嬤嬤亦回來了，來到院中向赫連欽復了命，又替他泡了一壺熱茶。

赫連欽眉頭深鎖。

今夜秦珂的表現讓他目心驚。他從未想過，秦珂會如此排斥他，甚至連讓他接近都不肯。

他直覺，醉酒後的秦珂與清醒時的秦珂似換了個人一般，對他的態度亦是天差地別，難道是犯了臆癥？

黃嬤嬤到底心細，看赫連欽臉沉鬱結，又想著他平日對秦珂種種嗬護憐，便上前替他斟了一杯茶道：「爺莫急，依奴婢看，夫人多半是被魘著了，待清醒過來，必然不會如此。」

的聲音不急不緩，語調溫和低沉，就如同赫連欽小時候哄他睡時一般輕。

赫連欽好不容易聽到一句能耳的話，又是他親近之人所說的，立時輕輕籲出一口氣，抬手將倒的手端起來抿一口道：「嬤嬤果真是如此想的麼？」

黃嬤嬤點點頭，見他臉好轉，便也跟著輕輕笑道：「奴婢雖然騎馬打仗不如爺，但看人還是有自信的。夫人表麵待爺生疏，但凡是爺遇到難，有哪一次不是夫人幫忙？榻上的被子是夫人遞的，就連將軍同大姑娘鬧了矛盾，也是出言化解。」

聽得這話，赫連欽果然覺得心裡舒坦許多，又覺得黃嬤嬤的眼睛實在是毒，連他同秦珂關上房門分開睡的事都逃不過的眼睛。

「好了，時辰不早，嬤嬤今日也累了，快下去歇息吧，天寒夜冷，仔細了涼。」

像他這樣的主子，能說出一句關心下人的話實屬不易。黃嬤嬤也格外珍惜，恭謹地福了福，便果真退下去了。

這天晚上，赫連欽並沒有回房去睡，而是在書房將就了一夜。

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也睡不著。每每思及秦珂醉酒後看他的眼神，他都覺得心驚膽戰，似乎明日一早醒來，秦珂就要離他而去了。

天微曦時，赫連欽被院外僕人們灑掃的聲音驚醒。

他著額頭醒來，抬手在臉上了幾下。屋中地龍燒得暖和，他昨夜倒並未凍著，隻是一夜未見秦珂，他心頭著實不太踏實。

但想到之前秦珂對他排斥的態度，他又不敢冒然前去。並不是顧及別的，而是怕再看到秦珂那冷漠決然的目，讓他的心被刺得難。

不一會兒，府中漸漸熱鬧起來，丫鬟小廝們都起了，在園中忙上忙下。外麵街道上陸續有竹聲傳來，整個京城在黎明中慢慢蘇醒過來。

赫連欽了隨的侍從進來伺候洗漱，收拾妥當後便朝奏珂的院中走去。

而此時，沉睡了一夜的秦珂也已然醒來，在瓊兒的伺候下起。

但讓意外的是，外室榻上竟不見赫連欽的影，被子亦不像被人用過的樣子，就連瓊兒看的眼神都與往日有些不同。

秦珂眉頭微微蹙了蹙，手扶著作痛的額頭朝瓊兒問道：「為何不見朱紅和依綠？發生什麼事了麼？」

瓊兒斟酌一下，覷了一眼秦珂麵，小心地道：「姑娘不記得了麼？昨夜你喝醉了！」

秦珂眉頭又是一皺，乍然記得在外園花廳中，赫連欽似乎給倒了兩杯酒。起先喝著並無甚覺，哪知那酒的後勁極強，之後發生的事，便一概沒有印象了。

見蹙著眉滿臉疑慮，瓊兒便覺還是將事的經過都告訴比較好。

畢竟這是在國公府，昨日家姑娘還出手傷了將軍，萬一將軍責怪下來，家姑娘連如何犯的錯都不知道，豈不冤枉？！

「姑娘當真一點都不記得了麼？昨夜你醉酒，一直不準將軍靠近，還出手打了他，將軍雖未發脾氣，但樣子看上去有些不高興，後來還了大夫來替你診治。」

秦珂：「……」

醉酒之後居然做了這樣的事！

不知是該到暢快還是該擔心。畢竟從前世起，就極想在赫連欽那張幾十年都淡漠如初的棺材板臉上扇幾掌。

可是如今真打了，又有些後悔。

這一世的赫連欽已經不再是上輩子那樣，既沒有冷若冰霜的無視，亦沒有將獨自丟在國公府不聞不問。

相反，他還還帶前往西南，領略了不同的風土人，見識到了軍中將士們的豪邁英勇，甚至還縱馬馳騁沙場，與他一起對抗蠻夷，守護大宣的萬裡山河。

正這般七上八下的想著，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接著便聽朱紅的聲音道：「瓊兒，夫人醒了麼？爺派人來問況了。」

秦珂一聽，立時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走過去親自將門拉了開來。

視線微抬，便越過朱紅的肩膀，看到了院中站著另一道悉的影。

赫連欽！

既他來了，為何還讓朱紅傳話呢？

秦珂邊想邊從屋走了出來，越過朱紅徑直朝赫連欽走去。

朱紅察言觀，知酒已經完全醒了，便安心地退到院外，讓秦珂同赫連欽單獨說話。

「將軍。」

秦珂尚未走近，站在樹下的赫連欽已經轉過來，隻是他臉上神並不似平日那展舒展，似乎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