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雅庫扎,緒方一直是毫無好。
什麼正事也不做,只會欺凌弱小——若有人能對這樣的羣產生好,那緒方倒還真想看看此人的腦袋是不是進水了。
不過討厭歸討厭,若是這個大佛隆之能以友善的態度來請緒方他們讓個位,緒方也不是不能讓,畢竟不過就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然而——大佛隆之這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來命令緒方依他的意做事的蠻橫態度,讓緒方相當不悅。
這會讓緒方想起那個以蠻橫、不講理的態度來要求他的師兄弟自相殘殺的鬆平源。
自那一夜過後,緒方便對這種自認爲人上人、態度蠻橫不講理的傢伙,有著極度的反。
這強烈的反,轉化爲一團無名火在緒方的腔熊熊燃燒。
這團無名火讓緒方牢牢地跪坐在原地,沒有半點聽隆之的命令行事的興趣與打算。
本來,緒方的心頭就已經燃起一團無名火了,結果隆之剛纔接著說出的那句新的話語,則讓緒方心頭的這團火燒得更旺了一些。
緒方所鐘意的淺蔥在這個時代一直被認爲是相當老土的,只有鄉佬纔會穿淺蔥的服。
京都更是歧視淺蔥的重災區。
某人很討厭你喜歡的東西——這本無可厚非。
但這傢伙當著你的面謾罵你喜歡的東西,那就是這傢伙的不對了。
有人直接當著他的面,說他現在穿在上的淺蔥羽織噁心——若說緒方不到不爽,那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這件羽織還是阿町買給他的,有著別樣的意義。
緒方心頭的這團無名火,已燒得極爲旺盛——而坐在緒方旁邊的風魔,其於腔中燃燒的無名火的烈度,並不比緒方差。
風魔不像緒方那樣,對自認“人上人”的傢伙有著極度的厭惡。
真正讓風魔心頭的無名火一下子燒起來的,是隆之剛纔的那句話——這傢伙喊他“腦袋的老頭”。
禿頂,是風魔心中永遠的痛。
不知是年輕時練功練得太過火、傷了元氣的緣故,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隨著年紀的增長,風魔頭上的頭髮越來越……
每次一頭髮,都能薅下大把大把的頭髮……
這讓風魔相當地恐慌。
他雖不是什麼相當在意自己外觀的人,但他多多也是有些之心的。
心中恐慌非常的風魔,想了非常多的方法來補救。
醫生看了不知多個,藥也不知喝了多副。
結果毫無作用。
醫生已經幫不了他,風魔便改爲求助於偏方。
比如:風魔曾聽某個朋友說,吃海帶似乎有助於長頭髮,所以那段時間他連著吃了一個月的海帶,結果一直吃到聞著海帶的味道就想吐了,風魔的頭髮還是日漸稀疏……
最先掉乾淨的,是風魔前額和頭頂的頭髮。
風魔原本是不剃月代頭,而是像緒方那樣留著總髮。
但在前額和頭頂掉乾淨後,風魔不得不梳了個月代頭。
一旦有人問及他爲何突然改髮型時,他就說:最近突然覺月代頭也蠻好看的,所以就換月代頭了。
就這麼以自欺欺人的方式來掩蓋自己禿頂的事實……
然而頭髮的掉落仍未停止……
很快,風魔後腦勺和兩鬢的頭髮也紛紛掉乾淨了……連留月代頭的機會都沒有了。
直到頭上再無一頭髮後,面對“自己變禿子了”這個殘酷的事實,風魔想不接也得咬著牙接了……
自此之後,“頭”、“禿頭”等詞彙便了風魔的詞了。
他最討厭有人說他是頭了。
……
……
緒方和風魔這仍舊坐在原地,對隆之剛纔的命令置若罔聞的態度,讓在場的不知道大佛隆之是何許人也的傢伙都不由得面驚駭之。
“足下。”
某人此時快步走到緒方的旁,低音量,急聲道:
“此人可不是好惹的,他是掌管這座賭場的‘大佛一族’的下任首領。惹了他可是有可能會死的,趕聽他的話離開吧。”
在這名好心人好心勸緒方他們快點離開時,隆之的表在短短幾息之間發生著快速的變化。
他先是面錯愕。
已經好久沒有人敢在他們“大佛一族”的地盤裡,這麼不給他這個首領義子面子了。
接著臉上的錯愕變爲惱怒。
此時此刻,喜治郎等部下就在旁邊。自個的懷裡還有著自己新勾搭上的人。
在部下和人的都在場的現下,緒方和風魔這種無視他的態度,讓他極沒有面子、下不來臺。
接著,惱怒轉化爲笑意。
這不是開心的笑意。
而是冷笑。
“滾開!”
隆之的這句“滾開”,是對著那名勸緒方和風魔別逞能的好心人喊出的。
那名好心人從打扮上來看,就只是一普通的平民而已——他哪有那個本事敢跟這種有著大勢力的雅庫扎板呢?
在聽到隆之的這句“滾開”後,此人立即臉發白、雙一抖,巍巍地快步從緒方的旁離開。
爲了不牽連的賭客們,也紛紛遠離緒方和風魔。
以緒方二人爲圓心的周圍,因賭客們的遠離而清出了一塊無人的空地。
急於在自己的部下和人面前找回面子的隆之,氣勢洶洶地朝他後的6名保鏢喊道:“把那2個傢伙給我‘請’走!”
在說到“請”這個字眼時,隆之特地加重了語氣。
接到隆之下達的命令後,這6名保鏢大步朝緒方二人走去。
某些正站在不遠、默默旁觀的看客,不由自主地朝緒方和風魔投去憐憫的目。
在他們的眼裡,緒方和風魔最後即使沒死,大概率也要沒掉半條命了。
雅庫扎就是這樣,論如何欺負人,他們最爲擅長了。
至於隆之——他的角現在則正微微上翹,泛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哼!看來那個斗笠男也是個自以爲是的笨蛋啊!
隆之下意識地把緒方認定是那種自以爲劍了得、任何人都奈何不了他的囂張之徒。
這種囂張之徒,隆之以前都見多了——這些囂張之徒無一例外,都被他們“大佛一族”給狠狠教訓了一頓。
隆之把緒方和他之前所遇到的那種自以爲厲害、但其實不堪一擊的囂張之徒畫上了等號。
至於風魔——隆之從頭至尾都沒用正眼瞧過他。
隆之並不認爲一個連武都沒帶的禿頂老人,有什麼好值得去注意的。
隆之的那6名保鏢離緒方他們越來越近。
而位於此次事件中心的緒方和風魔——現在仍舊相當淡定地坐在原地。
“老弟。”將雙手環抱在前的風魔,此時朝緒方輕聲問道,“我有個提議,你有沒有興趣聽聽?”
“請說。”
“再留在這裡等那個大佛薰出來,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風魔緩緩道,“我們乾脆把這個大佛隆之給綁回去,細細拷問他關於大佛薰的住,如何?”
風魔的話音剛落,隆之的那6個保鏢剛好已用半圓型的陣型將仍跪坐在原地的緒方二人給圍住。
某位站得離緒方最近的保鏢,此時已朝緒方的肩膀出手。
然而……他的手纔剛到半空,便猛然到自己的手臂被一隻“大鐵鉗”給抓住。
這隻“大鐵鉗”——是緒方的手。
緒方一把抓住這名保鏢朝他來的手後,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時,猛地一扭、一摔,用不知火流將此人給重重摔在了地上,接著以一記手刀劈向此人的脖頸,將此人劈暈。
【叮!使用不知火流忍·不知火流,擊敗敵人】
【獲得個人經驗值35點,忍“不知火流忍”經驗值30點】
【目前個人等級:LV40(1870/6400)】
【不知火流忍等級:8段(7070/7500】
“這不巧了嗎?”緒方朝風魔笑道,“我們倆想到一塊去了。”
“哈哈哈,那我倆還蠻有默契的。”風魔一邊輕笑著,一邊緩緩站起了。
在緒方以快到他們的眼睛都沒跟上的速度將他們的同伴給放倒後,剩餘的5名保鏢紛紛臉大變,下意識地後退了1、2步,然後拔刀出鞘。
至於剛剛還面帶得意的隆之,他現在也是臉微變。
他的這些保鏢,可都是他義父花重金聘請來的浪人。
個個手了得,是經過嚴格考覈才被聘請來的高手。其中的幾人還有著實戰經驗,手上有過幾條人命。
自己引以爲豪的高手竟被那個斗笠男給瞬間放倒、擊暈——這怎能不讓隆之到吃驚?
而這時,喜治郎等一衆“大佛一族”的高層們也是面帶驚愕。
喜治郎率先反應了過來,轉過頭去,朝他們帶來的那7名護衛使了個眼。
那7名護衛也相當地醒目,收到喜治郎遞來的眼後,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拔刀在手,朝緒方和風魔衝去,包圍緒方二人的人數,從5人壯大爲了12人。
在喜治郎派出了他們的護衛來增援後,剛剛浮於隆之臉上的那一慌迅速散去。
隆之現在的臉已變爲了詭異的暗紅。
這一老一一而再、再而三地令其臉面全無,他現在只覺全的都在往腦袋涌。
他的腦海裡現在只剩一個想法。
隆之用盡全的力氣,將他腦海中的這個想法大聲喊出:
“你們都傻著幹嘛!還不快上!拿下他!”
隆之他現在只想趕報復緒方和風魔,爲自己找回臉面。
手再厲害,難道還能2個打12個?
雖然現在包圍他與風魔的人變多了,但緒方仍舊是一臉淡定,一副對此毫不在意的模樣。
緒方此時拔出被他用放倒的那名保鏢的打刀,然後站起、單手端著刀,用平靜的目看著周圍的那12名保鏢。
“能請你們退下嗎?”
“我們現在的目標只有大佛隆之一人。”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不想鬧出太大的……”
緒方的話還沒講完,這12名保鏢便一邊呼號著,一邊高舉著手中的刀,撲向緒方和風魔。
看著這12名朝他撲來的保鏢,緒方輕嘆了一口氣,然後保持著自然站立的姿勢,單手將劍端起。
……
……
“白川。”大佛薰朝旁的白川沉聲說道,“我派去那老頭的家中查看況的部下剛剛又回來報告了。”大佛薰緩緩道,“他說——那老頭仍未歸來。”
“還沒有看到那個老頭?”白川的眉頭挑了挑。
此時,並肩同行的大佛薰與白川正在護衛們的簇擁下,快步趕赴紫藤屋。
白川同樣也是好賭人士,所以大佛薰今夜也邀請來了白川一起到紫藤屋玩上幾把。
“……那老頭可能不是一般人呢。”白川說。
此時大佛薰和白川所討論的,正是大佛薰昨夜給白川所領導的“霧衆”的“將風魔大卸十塊”的任務。
不論是大佛薰還是白川,都認爲這只不過是一件極簡單的任務,不存在出現什麼意外的可能。
然而……意外就這麼來了。
白川派去執行這任務的那4名部下遲遲未歸——一開始,白川還不在意,只以爲是部下們在完任務後,在那老頭的家中搶到了一點錢,正用這些錢在京都的某地縱。
他們“霧衆”是一個極鬆散、每名員的自由度都極高的盜匪集團,這種事在他們“霧衆”中只不過是司空見慣。
結果——一直到今日中午,白川仍沒見他的那4名部下歸來。
直到這時,白川才約察覺:事似乎有些不對。
儘管覺得這種事應該不可能,但他還是向大佛薰反映了此事,告知大佛薰:我的部下可能失手了。
大佛薰對此事也是高度重視,立即派出人手前往風魔的家查看況。
調查結果讓大佛薰和白川都難掩驚愕——既沒有找到風魔,也沒有找到白川的那4個部下。
大佛薰立即追加新的命令——切關注風魔的家,一旦看到風魔或是白川的那4個部下,就立即回來報告。
但直到現在,所收到的報告仍是“沒有看見風魔和白川的部下”。
“……事已至此,已經可以懷疑——”大佛薰此時接著沉聲道,“你的那4名部下說不定已經被那老頭給幹掉了,而那老頭在察覺到自己被盯上後,便潛逃在外了。”
“……看來當初只要你10兩的酬金,真的是要了啊。”白川道,“倘若我的那4名部下真的都被那老頭在沒有幫手的況下給幹掉了,那這老頭相當不得了啊……”
雖然自己的部下現在可能遇到不測,但白川的神仍舊相當淡定,對那4名被派去對付風魔的部下的生死,似乎毫不關心。
“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麼辦?”白川追問道,“是要去搜尋那個老頭嗎?”
“那當然。”大佛薰的神一黑,“我說過了,不將這個害我弟弟進奉行所的傢伙給大卸十塊,我怎麼舒心、怎麼服衆?”
“那你要怎麼找人?”白川聳聳肩。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大佛薰冷笑了幾聲,“就算最後沒有將他給找到,至也得把他的家給燒了才能解恨。”
“等找到他之後,就告訴我。我親自出馬去對付他。”白川了脣,“他若真有能將我的那4個部下都打倒的實力,那他可是不得了的高手呢……不去會會這樣的高手,實在可惜。”
“沒問題。”大佛薰冷笑一聲過後,長出一口氣,“好了,這事就先聊到這吧,之後再細談。”
“該做正事的時候就認真做正事。”
“該娛樂放鬆的時候就娛樂放鬆。”
“現在就先專心賭博的樂趣吧。”
二人談話之間,已經走到了紫藤屋的大門前。
已經忍不住想快點進到賭場裡玩上幾把的大佛薰,其眼中閃爍著興的芒。
大佛薰也好,白川也罷,他們此時都沒有發現——在他們的不遠,有個乞丐正過頭頂的破爛斗笠的隙細細觀察著他們。
在大佛薰他們還未進到紫藤屋,這名乞丐便不急不緩地站起,拿著剛討到2文錢的破爛飯碗朝旁邊的一座漆黑小巷走去……
小巷,一名平民打扮的人正靜候在其中。
在來到這個平民的跟前後,乞丐沉聲道:
“快去向長谷川大人彙報——發現‘霧衆’的白川了。”
……
……
僅片刻之後——
“長谷川大人!”
某名年輕人拉開房門,急急忙忙地奔到了長谷川的跟前。
“發現白川了!白川和大佛薰在一起,一同進紫藤屋了。”
這名年輕人言簡意賅地完了彙報。
原本正閉目養的長谷川猛地睜開了雙眼。
“白川上有帶武嗎?”
“有。”
“除了那個大佛薰之外,白川的邊還跟著多人?”
“8人。”年輕人報出一個準的數字,“除了那個大佛薰的上有佩著一把脅差之外,其餘人的上都佩著打刀和脅差。”
長谷川迅速站起:“召集所有人!準備抓人!”
……
……
紫藤屋——
大佛薰剛踏上那通往二樓的樓梯,便看到有不賭客神慌張地衝下樓梯。
——怎麼回事?
這個疑問剛在大佛薰的心頭中冒出,他便看見一人神慌張地朝他奔來。
此人是他們“大佛一族”的幹部之一,專門負責管理紫藤屋的賭場。
見著大佛薰後,此人立即以驚慌至極的口吻說道:
“大佛先生,不好了,有人在賭場裡鬧事,隆之爺他有危險了!”
聽到這話,大佛薰的神頓時一變,隨後言簡意賅地朝這名幹部下令:“隆之現在在哪兒?快帶我過去!”
“是、是!”
幹部領著大佛薰衝上二樓,然後拉開某個房間的房門。
房門剛一拉開,呈現在大佛薰眼前的景象便令其神大變。
只見賭場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不知是死是活的人——這些人,大佛薰都有印象,是隆之和喜治郎等高級幹部的護衛。
這些護衛躺了一地。
至於隆之和喜治郎等高級幹部們則傻站著或癱坐在地。
隆之還有他那新勾搭上來的人,現在都癱坐在地,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們倆前的一個頭老人,以及一個用斗笠和麪巾將自己的臉給遮得嚴嚴實實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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