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了,三花貓這纔敢從一個冰窟窿裡麵鑽出來。
它看了看空的冰棺。
原本應該躺在冰棺裡的花漫漫已經不見了。
三花貓心急如焚,原地轉了兩圈,最後還是決定先去找人幫忙。
它現在隻是一隻小貓咪,就算追上去也搶不回漫漫,隻能求助於人。
它一路狂奔,飛快地鑽出道。
等出了攝政王府,它才知道李寂竟然已經帶著無十萬兵馬打到天京城外了。
城人心惶惶,百姓們生怕被殃及池魚,全都躲在家裡閉門不出。
往日裡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空無一人。
三花貓想要出城去找李寂幫忙,可等它氣籲籲地跑到城門附近時,才知道城門已經封鎖。
它出不去,更見不到李寂。
在失之餘,它又有些慶幸。
幸好城門關了,這樣一來在短時間阿旗是無法帶著漫漫離開天京的。
隻要人還冇出城,就還有機會把漫漫奪回來。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漆黑的夜幕中,一明月靜靜地掛著。
城牆上方著一排火把,遠遠去,猶如一條在夜中蜿蜒盤旋的長龍。
就在三花貓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守城士兵們在小聲八卦。
他們聊的容正好跟李寂有關係。
“攝政王已經進城大半天了,怎麼到現在還一點音信都冇有?你說會不會是聖人已經把攝政王給……”
那個士兵說到這裡,悄悄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三花貓的腳步猛然停住。
它萬分詫異,李寂竟然已經進城了?
另一個士兵小聲說道:“我總覺得攝政王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彆的不說,隻說城外那五十萬大軍,就夠咱們喝一壺的。”
同伴立刻反駁道:“隻要攝政王一死,叛軍就會群龍無首,就算他們有五十萬大軍又如何?一旦無人指揮,最後還不是一團。”
“你說得也有一定道理……不管了,咱們且看看吧,希這場該死的戰趕結束。”
之後他們還說了什麼,三花貓已經聽不進去了。
它現在滿腦子都隻有一個想法——
進宮去找李寂!
三花貓撒丫子直奔皇宮而去。
它剛走冇多久,城牆上方的哨兵就忽然傳出一聲大喊。
“有敵襲!”
接著便有人吹響了號角,烽煙也被點燃。
城牆上下的將士們全都行起來,到都能看到跑的人影。
城外卞自鳴帶著一隊騎兵,舉著巨大的盾牌,飛快地朝著城門衝過去。
箭矢如同下雨般朝他們飛而來。
不一會兒,盾牌上就滿了箭矢。
戰馬不幸被箭中,騎在馬背上的卞自鳴被迫滾到地上,他就地豎起盾牌,和周圍的士兵們靠攏。
他們用盾牌組一道防護牆,冒著箭雨繼續艱難前行。
眼看他們距離城牆越來越近,站在城牆上方的武將立刻大喊。
“投石機準備!”
皇宮裡麵。
寧大長公主看到了夜空中的耀眼烽火,還有那此起彼伏的號角聲,急得團團轉。
不隻是,文武百和皇室宗親們也都心急如焚。
左丞相忍不住開口:“公主殿下,如今我們都已經向攝政王投誠了,為何玄甲軍還要攻城?”
有一個人開口,其他人也都跟著七八舌地說開了。
“這一戰要是打起來,不僅將士們要死傷無數,城中的百姓們肯定也難以倖免。”
“這天下都已經歸了攝政王,就不必再徒增殺戮了吧。”
“咱們的家人都還在城裡呢,真要打起來的話。咱們家裡那些老弱婦孺可怎麼辦?”
“公主殿下您快說說話啊!”
……
寧大長公主被他們吵得一個頭兩個大。
厲聲喝道:“行了!本宮已經讓人去找攝政王了,有他出麵,這一戰打不起來的。”
左丞相又開口了:“可是您派出去的人回來說攝政王已經出宮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怎麼能出宮呢?”
接著右丞相也附和道。
“他出宮也就算了,怎麼能招呼都不打一聲?我們都不知道他去哪兒了,連個人都找不著。”
其他人也都跟著小聲抱怨。
寧大長公主現在煩得很,冇心聽他們抱怨,不耐地道。
“去把忠安伯過來。”
很快花定宗就被帶到了寧大長公主的麵前。
寧大長公主向他仔細詢問李寂出宮前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讓他務必要事無鉅細地說清楚。
花定宗一邊努力回憶,一邊向眾人描述當時的景。
從頭到尾,李寂都冇有說過他要去做什麼,更冇提過自己要去哪裡。
關鍵時刻找不到攝政王,所有人都是焦頭爛額。
最後還是寧大長公主打破了僵局。
“實在不行,就讓本宮親自上城牆,跟鎮國公聊一聊吧。
不管怎麼說,本宮也是他的嶽母,他多都會給本宮一點麵子。”
說到最後頓了頓,又特意掃了一眼還在昏迷之中的李瓊。
“把小皇帝也一起帶上。”
眾人麵麵相覷,都覺得此舉非常冒險,但眼下他們已經冇有其他更好的辦法,隻能冒險一試了。
左右丞相主站出來,表示願意陪著寧大長公主一起去。
寧大長公主看著他們:“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們真要陪著本宮一起去冒險?”
兩位丞相毫不猶豫地應道。
“臣等願意!”
他們之所以選擇這麼做,並非是一時衝,而是經過深思的。
他們想要親眼去看看鎮國公是否真的活著?
如果鎮國公是真的活著,僅憑城這些個蝦兵蟹將肯定難以阻擋,他們自然隻能乖乖打開城門投降。
可如果他們看不到鎮國公的話,就意味著攝政王之前說的那些話很可能都是在忽悠他們,到時候可就彆怪他們翻臉無。
在左右兩位丞相的陪同下,寧大長公主帶著昏迷中的小皇帝離開皇宮,乘坐馬車直奔城門而去。
與此同時。
李寂已經回到攝政王府。
當他衝進臥室,看到打開著的櫃門時,心裡陡然生出不好的預。
該不會是有人先他一步進了道吧?
等他進道,看到空空如也冰棺時,大腦一片空白。
漫漫人呢?
巨大的恐慌襲上心頭,差點就要將他的理智徹底吞冇。
他扶住額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越是這種關鍵時刻,他越不能自方寸。
他竭力將腦中那些不好的思緒都下去,著自己去思考。
現在漫漫不見了,隻有兩個可能——
要麼是醒來後,自己離開了此地。
要麼是有人先他一步進道,帶走了漫漫。
如果是第一種可能倒還好,可如果是第二種可能,那就糟了。
無數次人生經驗告訴李寂,凡事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假設漫漫是被人給帶走了,那他們現在肯定還在城裡。
因為城門封鎖,他們出不去。
但隨即李寂就想了起來,他在臨走前囑咐過李燎,倘若天黑之前他還冇有回到營地,就讓李燎按照原定計劃攻城。
以城中的守備力量,肯定抵不住五十萬大軍的鐵蹄。
一旦玄甲軍攻城中,城門大破,城裡城外都會作一團。
到了那個時候,走漫漫的人就能趁渾水魚,混出天京城。
思及此,李寂立即轉,腳下生風般地衝出道。
他必須要儘快趕去阻止玄甲軍攻城。
然而當他跑出攝政王府的時候,抬頭就看到了天邊亮起的火。
那是烽火被點燃了。
李寂心下一凜,玄甲軍這麼快就開始攻城了!
他顧不上多想,施展輕功直奔烽火亮起的方向飛奔而去。
途中,他正好跟同樣急匆匆趕路的三花貓撞了個正著。
一人一貓急剎車。
李寂認出這隻貓是漫漫的寵,也知道它的外表是貓但裡卻是個係統,它擁有可以跟人類通的智慧。
他立即問道:“你知道漫漫去哪兒了嗎?”
三花貓衝著他發出喵喵聲。
李寂擁有讀心,可以聽到任何人的心聲。
但他卻聽不懂一隻貓在說什麼。
冇有漫漫在場幫忙翻譯,一人一貓的流陷死衚衕。
三花貓眼看這況不行,乾脆把一扭,朝著城門的方向跑了兩步,隨後它又停下來,扭頭看向李寂,衝他喵喵了兩聲,同時甩尾。
李寂問道:“你是要帶我去找漫漫?”
三花貓點了點頭。
它雖然無法阻止阿旗帶著漫漫,但它知道該怎麼才能找到漫漫。
因為它在漫漫上留了個東西。
它可以循著那個東西的氣味找到漫漫,但氣味是有時效的。
時間拖得越久,它就越難找到漫漫。
所以他們必須要抓時間,快點去找人。
李寂自然也知道時間的寶貴。
他一句話都不多問,立刻抬腳跟上。
城門附近的一家客棧裡。
阿旗坐到床邊,默默看著仍在靜靜沉睡的花漫漫。
伴隨氣息的恢複,的氣也逐漸變得紅潤起來,越來越像是一個正常的活人。
很快他們就能離開這裡,永遠地在一起。
想到這裡,阿旗第一次品嚐到了什麼做幸福的滋味。
叩叩。
房門被敲響。
阿旗回過神來:“進來。”
房門被推開,一名武將走進來。
他朝著阿旗行了一禮,恭敬地道。
“玄甲軍已經發攻擊,正在攻城,等他們攻破城門後,我們就能趁混出城。”
阿旗淡聲吩咐道:“你帶人幫幫玄甲軍,讓他們早點攻破城門。”
他想讓城門快點被攻破,這樣他就能快點帶著漫漫遠走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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