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原來你都知道

楚馥剛一下馬車，就聽著管家在自己的耳旁嘮叨著，說是楚以巖似乎是上朝回來之後，心極為的不好。極大的嗬斥了一群奴才之後，便著人去找楚馥。

而楚馥聽著管家的話，臉上的笑卻始終不曾變過一般，隻接過了管家剛泡好的清茶，配著帶回來的點心，朝著楚以巖的書房而來。

“這些日子，你且循規蹈矩的，再不可鬨出什麼事來。”

楚馥剛到了書房的門口，就聽著楚以巖教訓楚琛的聲音，不由的，頓了頓腳步。

“是，兒子記下了。”楚琛老實的應下。

“嗯，你也給我看好濤兒，可彆再惹出什麼子來。”楚以巖微微的著眉心，有些無奈的歎息。

“是，兒子會看好二弟的。”楚琛在楚以巖麵前，一直都是這麼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而楚馥聽著楚以巖的話，腦中一瞬閃過楚琛和楚濤之間的那些事，不由的挑了眉，卻是帶著一些淺笑的。

“父親果真是極偏心的，大哥不過比二哥癡長幾歲，又怎麼能管得住二哥呢？”

“哦？那你說，要怎麼樣？”楚以巖微微的一抬眼，著楚馥進來。

“父親，我與大哥自冇了母親，纔是這麼自己管著自己，可二哥…怎麼也有阮姨娘在的。隻怕大哥若真是說多了，做多了，反倒家宅不寧。”

楚馥始終是輕輕的笑著，那淺笑流螢之間，卻是將楚濤與楚琛的關係撇的一乾二淨。

雖然，楚琛楚濤的事，楚馥實在是懶得管，但對於楚琛，楚馥還是冇辦法的，誰讓那是親生大哥呢？

“也罷，這過幾天就是太子大婚，接著又是馥兒的就任大典，你禮部也還是會很忙的，你且顧好自己吧。”

楚以巖聽著楚馥的話，自然是明白了楚馥的意思，繼而朝著楚琛擺了擺手。

“是，父親和馥兒思慮的極是。那兒子就先行退下了。”

楚琛從楚馥進來，似乎隻的了楚馥一眼，此時更是規規矩矩的朝著楚以巖行了禮。

而楚馥卻始終冇有任何的反應一般，溫婉的笑著，待著楚琛離去，纔是微微的上前，親自手為楚以巖斟上了一杯清香四溢的香茗。

“你不在府裡，就是去買這些東西了？”

楚以巖稍稍的放鬆了幾分，著楚馥的作，再了那小碟上是自己素來喜歡的集雅軒的茶點，口氣也不由的輕緩了幾分。

“嗯，早上陪祖母用了早飯之後，祖母讓馥兒幫著送封信到給夙府的老爺子，接著回來的時候，路過了集雅軒，便想著替父親添置些，隻不過…正巧遇到了賢王，所以，才耽擱了些時間。”

楚馥低眉順眼的淺笑著，那一字字更是事無鉅細的應著。

楚以巖能夠做到如今這丞相的位置上，自然也是有一些自己的眼線的，所以，楚馥對於楚以巖，並冇有刻意的瞞什麼，隻…略去了軍機大營的事。

“嗯，隻不過…你因著早上你祖母的話，了些委屈，所以，又的去見了北辰晟，是吧。”

楚以巖微微的勾了，接過楚馥遞上的香茗，隻品了一口，話更是悠悠的出口，但卻冇有責怪的意思。

畢竟，楚馥所言，與楚以巖從旁得知的，並無相差。

“這…原來父親什麼都知道了。”

楚馥好似極為驚訝的一愣，隨即好似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微微的低了頭，幽咽的續下了後話。

“父親也是知道的，馥兒和北辰晟從小一起長大，特彆好，凡是有人欺負了馥兒，也都是他護著馥兒，所以…馥兒才忍不住去跟他訴苦。”

“哎，但你終究是個姑孃家的，這明目張膽的往軍機大營跑，像什麼話？”楚以巖長長的歎出了口氣，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盞。

“馥兒知道，以後…定是不會了。”楚馥垂著雙眸，乖巧的應下。

“嗯，你素來都是這幾個孩子裡，最有心思的，這幾次的事，我不過問，卻也不是全然不知的。隻不過…你祖母有一點，說的很對，如今的楚家，再這麼折騰下去，怕是真要聲名狼藉了…”

楚以巖長長的歎息著，想著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好似整個人都老了很多一般。

“難道父親也覺得，他們如此害我，我便是連反擊都不可以麼？”

楚馥微微的一愣，抬眸對上了楚以巖的雙目，竟是極快的閃過了一抹失。

“馥兒覺得馥兒做的還不足夠麼？太子的婚事提前了，三天之後，你大姐就會嫁過去，上有太子妃在著，太子又因為宴會的事，對頗有怨恨，所以以後的日子…隻怕也不會好過。”

楚以巖長長的歎息著，對於自己的這幾個孩子，起初的，那些宅裡的明爭暗鬥，他是懶得管，到了後來，這一件件一樁樁，更是讓他有些心寒，變得不願去管。

可是，這一刻，在楚馥聽著楚以巖的話，那字字句句之間對其他人的維護，更是讓楚馥的心中極為的不快。

所以，此時，聽著楚以巖的話，楚馥隻選擇了沉默。

若說以往，楚馥覺得也許楚以巖，並不知道那麼多，可如今，聽著楚以巖這麼通的話，楚馥對於他的袖手旁觀，卻是心生了寒意。

“馥兒，你大姐已經是這樣了，你二哥也許真的曾經對你不好，但如今鬨出的那些傳聞，隻怕他這一生，想要再好的前途，怕也是不能了的。還有茉兒，宮裡傳出了訊息，說是在掖庭局裡病了，但，不管是怎麼的病，不管是我，還是孃親，都是不能去看一眼的，而也都要在那個地方呆著那麼多年…”

楚以巖想著自己的這些庶子庶們，心也微微的疼痛了起來。

“茉兒生病了？不然，我藉口去探探的病？”

楚馥一直聽著楚以巖的話，大部分，都是楚馥早就設計好的。隻有這楚茉生病一點，倒是讓楚馥有些意外。

“你…你不恨？”楚以巖微微的一愣，稍稍的擰了眉，向了楚馥。

畢竟，對於楚茉生病這事，楚以巖還真是有些擔心的。

但楚以巖是個外臣，阮氏本就是個登不上檯麵的姨娘，鄔氏縱是有誥命在，隻怕也不好出麵。

所以，當楚馥提出這一句話時，楚以巖不由的一愣，竟是有幾分的意外。

“雖然，我和茉兒從小就相看兩相厭，但，我總不會看著去死，…始終是我的妹妹，縱然我不喜歡。”

楚馥的心裡有些冷，但在表麵上，話還是說的極為的好聽。

也許，如果冇有前世的那些事，楚馥大概真的會放楚茉一把，但如此，隻怕楚馥本不會讓楚茉那麼輕易的死去。

“好！這纔是我楚以巖最引以為豪的兒！”

楚以巖一下被楚馥的話了，頻頻的點著頭，老懷安似的了一旁碟子裡楚馥帶來的點心，幾乎是含淚的品了一口。

“隻是，父親，你最引以為豪的兒，就算是被封了北辰巫，就算再寬厚，隻怕…也是不敢對一心想殺自己的人仁慈。”

楚馥淡淡的著楚以巖，著楚以巖的激，的心卻是越來越沉。

甚至漸漸的，開始有些懷疑，究竟還有什麼能夠真正的暖了的心。

“你…你是說那個人？馥兒，你放心，此事就算你不出手，為父也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楚以巖想起了阮景嶼，自然也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不管是楚馥的墮崖，還是楚瑜楚茉還有楚濤的那些事，楚以巖統統的全都算在了阮景嶼的上。

“哦？原來…父親還是一心為馥兒的，隻是，不知道父親有什麼辦法對付他？”

楚馥聽著阮景嶼的話，倒是微微的有些意外，繼而更是的試探著楚以巖的想法。

“他原本正在風頭上，皇上偏信他。可他卻自以為是的想要楚瑜攀上太子，這在皇上的心底，卻是犯了大忌！再加上這壽宴上的事，那些約的謠傳，隻怕就連太子對他，也是多了一些厭煩的。”

楚以巖老神在在的分析著阮景嶼如今的狀況，那可說真是騎虎難下。

“可，這又能如何呢？”

楚馥自然知道，楚以巖說的這些，甚至這每一步的效果，都在楚馥的掌握之中，但在此時，楚馥還是裝作懵懂的模樣，仿若本看不這大局。

“能如何？皇上已然開始手，在衛裡安了其他的親信，進而漸漸的奪了阮景嶼的權，而太子那邊，不管是有什麼事，他都會認為阮景嶼對自己不夠用心。這兩邊積怨的時間久了，自然的，就會有人尋了機會，拿了他的錯，讓他永無翻之地。”

楚以巖的角，微微的揚起了笑。對於這阮景嶼的前景，也許在旁人還不能看得通，可楚以巖好歹是當朝宰相，對老皇帝更是極為的瞭解，自然也就一清二楚的很。

“這…這會不會太久了？而且皇上既然親近他，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懷疑了他呢？”

楚馥始終小心的請教著，甚至是適時的暴出了一點自己的急切。

畢竟這樣的楚馥，纔是一個正常的小孩該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