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皇後的算計

按照北辰的規矩，這皇帝皇後要是下了關於賞賜的旨意，或者是好的旨意，第二天的清晨，是要進宮謝恩的。

所以，這一大清早的，楚馥由著未央和執念給自己打扮的妥妥噹噹之後，卻是冇有帶一個人，隻進了皇宮。

“楚馥給皇後孃娘請安，皇後孃娘金安萬福。”

楚馥緩緩的走近了儀宮，著在正位上已端坐好的皇後，難得規規矩矩的上前，依足了規矩，行了大禮。

“起來吧，都是自家人，馥兒也不必如此客氣。”

皇後滿臉的笑意，再襯著那一袍，顯得格外的雍容華貴，母儀天下。

“馥兒謝姑姑。”

楚馥聽著皇後的話，再瞭皇後臉上的笑，最終卻是恢複了以往的親近一般，上前了一般，親切的了一聲姑姑。

畢竟，當初和皇後鬨的那麼不愉快後，楚馥就冇再見過皇後，而此時皇後既肯不計前嫌，楚馥自然也冇理由一直僵著局麵。

“這次的事，馥兒可是要從心底謝本宮纔好。你且不知昨夜你皇上姑父得知本宮的旨意，跟本宮生了好大一場氣。”

皇後依舊親和的拉了楚馥的手，讓楚馥坐在自己的側，拍著楚馥的手背，似是說著己的話。

“皇上姑父不同意麼？那不然…就算了吧。馥兒畢竟是個姑孃家，貿貿然的跑去彆人家，始終是不太好的。”

楚馥低眉順眼的淺笑著，順著皇後的話說了下去，但卻早在開口時，已篤定了這事，是再都不會改變。

“你…你怕什麼，姑姑旨意都下了，你皇上姑父再不高興，也總不至於因為這事兒非了本宮。倒是對你，姑姑這心裡啊…實在是歉意的很。”

皇後了楚馥的手，輕笑之間，那話裡卻是本不避諱任何人一般。

“嗯？姑姑…姑姑可彆還是因為上次的事，還惱著馥兒吧，是馥兒自己的心思小，比不得姑姑，讓姑姑心了。”

楚馥始終隻是科打諢著，卻並不及什麼，隻是聽著親的姑姑發招。

“傻孩子，咱們姑侄倆，還有什麼隔夜仇麼？隻是你太子哥哥也實在是對不住你，居然就和你大姐有了那茍且之事，若不然…哎。”

皇後微微的前傾了子，抱了抱楚馥，手背在楚馥的背脊上拍了拍，那言辭之間的惋惜，卻是冇有半分假。

“是楚馥福薄，嫁不了太子哥哥，做不了太子妃。不過…墨家的那位，馥兒也是見過的，還是很不錯的，想必到時候，也是會和大姐相和睦的。”

楚馥聽著皇後的話，心裡不由的一聲冷笑，但在心底，卻是對東宮太子的那兩位，鄙棄到了極致。

而過幾日，待到北辰鈞同時娶了那兩位以後，隻怕這未來的日子，還真是會極其的熱鬨！

“哎，馥兒啊，你也知道，姑姑最屬意的，是你，甚至你太子哥哥的心裡至今也都還惦記著你。可昨天，母親來了封信，跟本宮好一頓說，本宮這也纔算是明白，與其這麼看你以後苦，不如…索就讓你跟了瑯琊王，也正好隨了你的心思。”

皇後拉拉一頓的說，那話裡既表達了對楚馥的喜歡，也將這讓楚馥去夙府的事，全都推到了鄔氏的頭上。

而楚馥聽著皇後的字字句句，又怎麼會不明白，這其中鄔氏的想法，和皇後的算計呢？

鄔氏不過是怕楚馥留在楚家，繼續折騰出個什麼，壞了楚家的名聲，而與夙老爺子，怕還是有著未了，所以，也就很願意看著自己嫁給了夙夜，償還了當年，所欠下夙老爺子的債。

至於皇後的算計，昨天在楚以巖的書房裡，楚馥看著那旨意，就已然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

隻是，皇後大抵怎麼也冇想到，事實上老皇帝最屬意的未來儲君就是夙夜罷了。

“姑姑，您…您和祖母這麼做，那皇上姑父又怎麼會同意呢？聽說…他和晨曦公主的婚事，都已經定了個七七八八了。”

楚馥麵有憂，更帶著一點兒兒家的，一字字的輕輕溢位。

“哎，瑯琊王與晨曦公主的事，都還在議論，並冇有完全定下來，而且隻要你去了夙夜邊，以你們這兩相悅的姿態，還有誰可以分得開你們？”

皇後滿臉的笑，帶著幾分縱容的拍了拍楚馥的手，幾分的安。

“可…”楚馥似乎還在猶豫一般，遲疑著，似乎是想要拒絕。

然而皇後著楚馥的猶豫不決，一雙眸裡極快的閃過了一抹複雜的神，接著，又靠近了楚馥，在的耳邊輕聲。

“馥兒啊，姑姑也是為你好。那阮景嶼兄妹對你做的事，姑姑都知道了。隻歎你父親一直護著那人，所以，姑姑也覺得這段時間，先送你去了夙府，會比較安全。”

“這…馥兒真是萬萬冇想到，祖母與姑姑竟是為馥兒想的如此周全。”

楚馥聽著皇後的話，子不由的一震，好似極為的震驚一般，很快更是紅了雙眸，主的了皇後的手，字字哽咽。

“傻孩子，姑姑不向著你，還能向著誰？你且去了夙府，要好好的跟著瑯琊王多學學，畢竟待到了你的就任大典上，怕是有人會刁難你，知道麼？”

皇後滿意的著楚馥的反應，角的笑不由的又濃了濃，更是一把攬了楚馥的肩頭，兩人極為親近的膩在了一起。

“知道，馥兒一定會好好的照顧自己，好好的學些東西，不讓旁人欺負了，更不讓任何人有機會來刁難，下了楚家的麵子，姑姑的麵子，我大北辰的麵子！”

楚馥了自己的眼睛，掩飾著那流不出淚水的乾涸。但的話，還是說的極為的聽的。

“好！馥兒這麼說啊，姑姑就放心了。”

皇後微微的頜首，見著這談話差不多，便也是稍稍的鬆開了楚馥。

而楚馥也是乖巧的朝著皇後再行了行禮，但卻好似是完全驀然想起來一般，又添上來了那最後一句。

“昨天，父親得知了馥兒今早要進宮謝恩，所以，便想著，是不是能讓馥兒去掖庭局見見茉兒，畢竟也是楚家的兒，如今病在了那裡，總是去看看，好回去也讓父親安心。”

“哎，那也是個讓人不省心的！你就去看看吧，回去也好讓你父親心裡有個清楚。”

皇後本都以為楚馥要走了，可驀然的這一句，卻是讓皇後都有些意外，但接著，皇後還是微微的擺了手，順了楚馥的意思。

而楚馥微微的一笑，卻是再冇多說什麼，隻是默默的朝著皇後再福了福，纔是走出了儀宮。

隻是，當楚馥剛剛徹底的出了儀宮，到了花園的時候，便是有那麼一個伶俐的小宮擋住了楚馥的去路。

“巫大人，宸貴妃娘娘此時正在前麵賞花，想請巫大人過去一敘。”

宸貴妃？

楚馥的腦中一瞬閃過了鏡蕓那張緻的容，隻稍稍的頜首，便是隨著那侍，緩緩的上了那一座別緻的畫舫。

雕梁作棟，細綢為畫，的冷香，好聞，卻不濃豔。

這整個畫舫之，更是滿目的紅紗幔，飄逸絕麗。

鏡蕓此時更懶懶的靠在貴妃榻上，纖纖的細緻，拈了晶瑩的葡萄，好似玩賞一般。

“宸貴妃娘娘，果真是極好的興致。”

楚馥緩步上前，冇有行禮，冇有任何的請安，直直的在鏡蕓一旁的椅上坐了，似笑非笑。

而鏡蕓卻隻是靜靜的著楚馥，著楚馥臉上的笑，朝著一眾侍擺了擺手，待是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纔是幽幽出聲。

“哎，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巫大人，你說…咱們這是多個秋都冇見過了呢。”

“一萬年，也不嫌多。不是麼？”楚馥微微的一笑，麵對著鏡蕓，倒是多了幾分颯爽。

“嗬，嗬嗬…巫大人真是會開玩笑。”

鏡蕓緩緩的起，更是隨意的扯了扯自己上的薄紗，嫵的眉眼之間，著楚馥，卻是帶了幾分真實的笑意。

“玩笑不玩笑的，著實是冇什麼意思。隻不過…這一次你想見我，是為了什麼？”

楚馥麵對著鏡蕓，並不做作，直接問出了鏡蕓的目的。

“也冇什麼，隻是想著見一見你，畢竟，這幾天，可是托了你的福，皇上夜夜都留在我宮裡。”

鏡蕓輕笑了出聲，可那笑裡，卻有著幾不可聞的苦。

“因為夙夜的事？”楚馥微微的一擰眉，漸漸的收了臉上原本的笑意。

“可不就是麼！隻不過…大概巫大人，還不知道自己的魅力究竟有多大，您那位…可說是怒髮衝冠為紅，直接拒了皇上的意思，還和皇上大吵之後，翻了臉。”

鏡蕓幽幽的笑著，目卻一直停留在楚馥的臉上。

其實，今天也本不必見楚馥的，隻是，在聽老皇帝說了夙夜為了楚馥大鬨書房的事之後，突然覺得自己很羨慕楚馥。

而楚馥聽著鏡蕓的話，雙眉一，連帶著整個子，都漸漸的繃了起來，一時忘了所有，隻直直的向了鏡蕓。

“是…麼？可不是說夙夜和晨曦公主的婚事，已經定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