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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勞拉維亞的公共機關轉了一圈、收集關於『舞闘大會』的報。接著,發現了提供報名的場所之後、我們便造訪了那裡。
在木製建築的廣闊空間中,滿了各式各樣的人。
盡是在勞拉維亞很稀奇的人種,自然就明白了在場的多是不同國籍的來客。而且,從他們的步伐就能看出其中大部分人都是頗實力的武者。
穿著我不曾見過的鎧甲的健壯的大人們、用危險的目四張著。聯想到這個時期,全員應該都是『舞闘大會』的參加者吧。
「嗚哇、這還是了不得⋯⋯」
「哼哼哼、不錯的氛圍啊。果然,大戰之前就得這樣才行」
我雖然懾於在場過剩的殺伐之氣,相反的諾文卻很興。
看上去他的格比我想像中要好戰。
我不打算長時間滯留在這裡、所以拓展《Dimension》收集報,尋找接待員。
在角落發現了一個空閑的接待員後、我就帶著諾文找搭話。
「打擾了。關於參加『舞闘大會』的事⋯⋯」
「是『一之月聯合國綜合騎士團舞會』的參加者是吧。那麼、請在這裡簽字」
本來是想打聽些說明的、但是接待的姐姐卻立刻拿出了契約書一樣的紙張。
一、一之月?舞會?不是『舞闘大會』?
一下子蹦出好多沒有聽過的單詞,我呆住了。
但是、諾文卻毫不在意地拿起旁邊準備好的羽筆開始簽字。
「啊、諾文、再好好確認一下──」
「──不會有錯的。總之就是聯合國為了騎士們舉辦的大會的意思吧。把大會的名字搞得很誇大是常有的事」
「就算是那樣,我覺得也應該仔細讀一下契約容比較好」
我一邊瀏覽這寫著麻麻的文字的紙張,一邊叮囑諾文。
「這種東西基本都是什麼就算死了也不會有怨言的生死狀之類的。再有就是為了對報酬上下其手而編寫的一些小陷阱什麼的為多。但是、這一次我的目的只有名譽而已所以沒有任何問題」
「那樣的話、就好⋯⋯」
一邊被諾文說服,我一邊用『Dimension・多重展開』掌握了紙上寫的契約容。
看上去,跟諾文說的沒有什麼差別。
「那麼,渦波你不參加嗎?」
「誒、我也要嗎⋯⋯?」
確實報名紙有兩張。
就算是為了『史詩探索者』,這裡我也應該報名吧。
只是,因為之前那對二人組的事,我覺得現在應該把注意力集中到那邊比較好。被大會奪走了注意力,使得我難以對付那兩個人的話就不妙了。
正當我反覆思索的時候,接待員姐姐對我說道。
「⋯⋯那個、是渦波、對嗎?」
「誒、啊、是。是我。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突然被人了名字,我吃了一驚。
「啊、果然。在你進來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是不是了。沒有認錯人真是太好了!」
「誒、誒?」
「啊、不好意思。有點激了⋯⋯⋯因為最近、『史詩探索者』的公會會長在勞拉維亞非常出名⋯⋯⋯所以,也就聽說過那人的相貌」
「啊啊、所以才知道我的名字啊⋯⋯」
看來,是聽傳聞知道我的樣子。在這種地方擔任接待員的工作,對這種事很了解也不為怪。
接待員姐姐地朝我出手。
「我,是你的來著。能跟我握手嗎?」
「啊、好。如果覺得我這種人可以的話」
、──也就是說會給我加油的意思吧。
我有些害地出手。
「『我這種人』什麼的⋯⋯⋯真的就跟傳聞中一樣呢。面帶燒傷痕跡的男子。雖然很有本事,但缺點是氣度不夠大」
接待姐姐一邊跟我握手,一邊說關於我的傳聞。
「、男子⋯⋯?那怎麼可能⋯⋯」
「有你這種水平的話說是男子也沒有問題的。探索者們、大多都是些魁梧剽悍的人,所以難得有一個備矚目的年輕人,誇張地加以宣傳對於維持勞拉維亞的生氣也是很必要的」
「哈啊⋯⋯⋯是這麼一回事嗎⋯⋯」
我面帶苦笑,接了這一點。
不知為何我後的諾文嘀咕著「真好啊。突然現的年輕騎士。這種覺也不錯啊」什麼的對我表示羨慕。
說不定、諾文口中的榮、其實是相當接地氣的東西也說不準⋯⋯⋯
「再有,是關於渦波桑的事⋯⋯⋯有關『一之月聯合國綜合騎士團舞會』的話,已經因為勞拉維亞的推薦書完報名了哦?」
「誒、推薦書?」
「對。是國家層面的推薦。因為非常見、所以不會搞錯的」
「誒?那是說我本人還沒有同意,就被擅自欽定了嗎?」
「不會,應該沒有那回事⋯⋯⋯那個、推薦人寫著是帕林庫・勒伽西來著。你從這個人那裡什麼都沒有聽說嗎?」
「啊、我已經全都明白了所以夠了」
帕林庫・勒伽西。
聽到這個名字,一切就都明白了。
說起來,帕林庫在國家那邊也是有職務的。肯定是利用那方面的門路把我給推薦上去了。
「目前,渦波桑你是一個人的隊伍報名的。怎麼辦?要跟那邊那位先生一起組隊嗎?那樣的話,那邊那位就可以直接略過預選了哦?」
「誒、要組隊是嗎?這個大會不是由一個人去挑戰的嗎?」
「那是偶數月份舉辦的大會。一月的是『騎士團』向的、也就是組隊伍進行的淘汰戰」
按照我的世界的知識,這種大會大多都是1對1進行的淘汰賽。看來我連前提都搞錯了。
「也就是說、我不得不一個人進行3回的比賽是嗎?」
「不、雖然基本上會是1人同時對戰3人。但是如果對手都是重視禮節的騎士或者貴族的話,我覺得也是會以1對1的形式連續戰鬥3次的」
看來,基本上大部分都會是一對三的況了。
帕林庫那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才把我以一人隊伍的形式報名上去的啊。
「那麼,就把諾文加我的隊伍好了。接著再把斯諾迎進隊伍──」
「──等一等」
但是,諾文打斷了我的話。
接著,他用認真的表闡述理由。
「不用、機會難得、我也想要跟渦波你對決⋯⋯」
「如果是以優勝為目標的話、組一隊不是更好嗎⋯⋯?」
「啊啊、是啊⋯⋯⋯但是、有種不好的預。避開強敵取得優勝的話、不清楚結果我到底會不會消失⋯⋯⋯可能連我自己都無法認同⋯⋯」
「啊啊、這樣啊。也有那種可能呢⋯⋯」
要實現諾文的留。
其基準,肯定很大程度上到諾文的影響。如果諾文自己都無法接的話,一切都是徒勞的可能很高。
「所以、我就一個人正常參加就好了。反正取得優勝了的話、名譽也就由我獨佔了」
「真難辦啊。而且那不就意味著我不全力灌注於大會不行了不是嘛」
「是會那樣啊。哎呀、真是抱歉」
我如果故意放水讓諾文取得優勝的話是沒用的吧。
如果,他注意到我放水的話可能一切都是徒勞了。
「不用,沒關係的。為了『史詩探索者』、我全力以赴也沒有什麼不妥。只是,這樣的話諾文要達目標的難度可就變高了啊。難辦了呢」
「嚯、相當有自信啊」
「本來、我就是打算要討伐30層守護者的嘛、當然有自信嘍」
我有自信。只是、那不是依靠自己取得的自信、而是不知不覺間被給予的那種。
我得到了這個世界的優待。實力・才能・系統、全都很犯規。
簡直就如同被欽定為世界的英雄一樣。那麼自然、人類未能實現的對30層守護者的討伐,對我來說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看來『舞闘大會』會變得很有趣呢。果然就是要戰勝強者不斷取勝才是淘汰賽的髓啊」
看到了自信滿滿的我,諾文神抖擻了起來。
我卻很在意這場『舞闘大會』中是否有諾文口中說的那種強者。直截了當地講、我應該就是這個聯合國中實力最強的人了。有了抵達30層的實績、我有自信自己不會輸給號稱人類最強探索者的格連。
所以結果而言、到底會不會有備跟我同等實力的能夠讓諾文到滿足的強者⋯⋯⋯很可疑。
「不好意思、『舞闘大會』中都會聚集來什麼樣的人呢?」
「什麼樣的人、是嗎?說來也是啊⋯⋯⋯首先是按照往年的套路、各國都會派出代表參加呢。這些都是種子隊伍。⋯⋯再有就是實力強勁的傭兵或者犯罪者們也會來參加」
「犯罪者?」
「嗯、說起來渦波桑你在擔任公會會長之前是在邊境地區對吧。那樣的話,不知道這些也沒辦法。讓我給你說明吧」
「啊、好的」
看來確實是。
對於我的狀況在一定程度上有所了解。
「『舞闘大會』的舉辦地是流經勞拉維亞國和艾爾多拉琉國的運河上面。在浮在運河上的巨型移大劇場『瓦爾法拉』裡進行(PS:瓦爾法拉 疑似德語 瓦爾小姐?反正我不會 音譯了)」
「運河上面⋯⋯」
「在比賽過程中會拋錨所以不用擔心搖晃的問題。關鍵的問題是在『一之月聯合國綜合騎士團舞會』那一天,那座移劇場會移到勞拉維亞國和艾爾多拉琉兩國的國境位置。也就是說、要在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的地方舉辦、自然也不適用於任何國家的法律。犯罪者們也就可以不用在乎自己的罪名參加大會了」
「不、不不不、那種荒謬的理由──」
「誒誒、當然的,無法地帶是誇張的說法。但是、罪人們會聚集過來可是真的。『舞闘大會』既是給予富有實力的惡人們以機會的場所,也是讓有錢人雇傭自由的強者的場所。也就是說大會是全大陸最大最終的就職活場所呢」
「⋯⋯但是、讓犯罪者堂堂正正地參加的話,不會很危險嗎?」
「也正因如此,大會的警備力量也很了不得哦。五國排出的專業警備員們都瞪亮了眼睛在警戒著。在這裡犯下什麼問題的話、就會被安上5國份的罪狀。風險是通常的5倍呢。所以、『舞闘大會』每年都沒有發生什麼問題」
「⋯⋯⋯⋯」
我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不管說什麼,都只會得到來自不同文化圈的意見,在這個場合下實在不適合作什麼質問。
在這個異世界中,有舉辦這樣的大會的文化。只能這麼接了。
總之,就是要舉辦數日長的無拘無束的熱鬧祭典的意思。
「再就是貴族那面的參加者也很多呢⋯⋯」
「貴族嗎?」
讓人意外的參加者。本以為他們只會在高旁觀,結果是我想錯了嗎。
「單純為騎士想要來進技能呀,還有想來給自己鍍金啊之類的、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但是果然、他們都很想要得到對意中人表白的機會呢。──換句話說,就是結婚活非常盛行」
「結、結婚活⋯⋯?剛剛不是說是就職活的場所嗎」
「兩者兼而有之呢。畢竟,這可是大陸最大的大會呀」
「兩、兩者都有嗎⋯⋯」
我本來還期待著是個輕鬆愉快的活呢、結果似乎是超乎想像的暗流湧的大會。
「『舞闘大會』正選中的發言,基本上都會嚴格遵守。因為是在大量的權力者們列席的大會上的發言,因此已經相當於決鬥的宣誓一樣的東西了」
「因此在那種場合下求婚的話、想必會熱烈不吧」
「誒誒、那是相當熱烈。得到了國民和權力者的支持的話、順著氣勢連結婚也做得到。因此、地位較低的男貴族跟地位較高的貴族的婚姻要想被認可的話就會依靠這一點。並且、觀眾們實際也很期待這樣的發展」
接待的姐姐看上去很開心地說明著有關於結婚的事。看樣子過去有許多那樣的例子。
看來,像這位接待的姐姐一樣對於發展喜歡的不得了的人很多,所以這種求婚方法是易於接的。
接著、用認真的表叮囑道。
「渦波桑、諾文桑。總之、你們一定要多加注意比賽前的開場白。你們兩個人的相貌都不錯、因此我覺得很容易被盯上」
「被、被盯上?」
「被別人的花言巧語給欺騙、不知怎麼地就被迫結了婚、被決定了之後的工作、被搞破產、甚至變奴隷什麼的都說不定」
「不知怎麼地什麼的、還會發生那樣的事嗎⋯⋯?」
「相當、常見的事。『我從沒見過像你一樣了不起的騎士,戰勝了我的話就迎娶我的兒吧!』這樣喊著故意輸掉的騎士呀、『這場戰鬥是為了獻給我心的你。因此,如果我取勝的話希我的心意和讚能夠傳達給你!』這樣說著製造出無法拒絶的氛圍然後告白的貴族呀、『在這個盛大的舞臺上不賭上財寶的話豈不是對觀眾的失禮!怎麼樣、不來一起堵上所有的財產決鬥嗎!』這樣利用比賽攫取別人全部財產的賊人等等──」
接待的姐姐用真的演技,將各種各樣的前例傳授給我們。
我臉發青地聽著的描述。不論哪個都是讓人笑不出來的事。讓許許多多的人的人生變得七八糟。
最後,接待姐姐重點強調。
「總之、絶對不能被會場的氛圍給誤導、然後認同以花言巧語編織的奇怪的規則哦」
我不停地點頭,牢牢記在了心裡。
看來參加者當中沒有強敵,但是大會的規則本才是強敵。
我旁的諾文苦笑著點點頭。
諾文把書寫完畢的報名表遞給了接待的姐姐。
「好了、這樣一來諾文桑就報名功了。呼呼、那個渦波桑的朋友也參加了嗎,真讓人期待。⋯⋯今年的『舞闘大會』肯定要比往年熱烈得多。畢竟是那位『聖人緹婭拉』的『預言』中的年份嘛。聚集了歷年來最多的人數呢」
接待姐姐把手中的紙張放在旁的紙堆中、看著其厚度出了微笑。
「『聖人緹婭拉』的『預言』的年份、是嗎?」
我對參加人數沒有什麼興趣。不如說、在意的是前半句話。
「誒誒、聯合國的主教萊文教有殘留下來的『預言』。──『始祖緹婭拉再誕之年』、『劍與劍錯之際、『真正的英雄』現』、許許多多的人都相信著那個『預言』呢」
「啊啊、原來如此」
在我的世界中也有那樣的預言。
只是、在這個世界中宗教的影響力非常強、似乎對預言有著過度的期待。
「因為前陣子的『聖誕祭』以憾的結果告終了、因此國民們都非常期待這次的『舞闘大會』呢」
「『聖誕祭』以憾的結果告終?」
「啊嘞、你不知道嗎?按照『預言』今年的聖誕祭上本來『聖人緹婭拉會再臨』的、結果完全沒有那麼回事。一如往常的祭典、一如往常的儀式之後就結束了、大家都很失呢。所以、『舞闘大會』才是會與『預言』相符地發生些什麼的事件之類的、虔誠的萊文教教徒之間流傳著這樣的話」
「嘿誒⋯⋯」
在接待員這裡打聽些只有工作人員才知道的小道消息、我們最後確認著大會的細節上的規則。
於是、『舞闘大會』的參加報名就結束了。
接待的姐姐一邊揮手一邊「我會給你加油的」送別我們。
我和諾文對健談但卻很坦誠的接待的姐姐表達了謝、走出了建築。
「報名期限都快截止了啊,千鈞一髮呢。被渦波喚醒的時機剛剛好啊」
諾文以放心的姿態走著。
「啊啊、時機真是剛剛好。那麼,接下來就去買帶給斯諾和莉帕的禮好了──」
我也對沒有發生問題就結束到安心。接著,正打算確認莉帕有沒有老老實實地而拓展開《Dimension》時、────發現了一名。
「──確實是剛剛好呢、基督」
「──什!?」
像銀鈴般通的聲音響徹我的耳際、我轉過、把目投向屋頂。
得超塵世的拉緹婭拉・弗茨亞茨坐在那裡。
我的心臟鼓著。
總覺得這幅景、曾幾何時也在哪裡見過。
沒錯、曾幾何時、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