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不知所謂的話,我歪了歪頭。
然而跟我一樣,莉帕也歪了歪頭。
「雖然們要將『渦波』變回『基督』讓我到很困擾。但我並沒有們那種執烈的哦」
「誒、咦?不不,那怎麼可能⋯⋯」
「⋯⋯⋯⋯?」
莉帕看上去並不相信。
可是我實在不懂為什麼不相信。
確實渦波對我來說是必要的。但是那是跟水和空氣一樣的『必要』。沒有人會嫉妒想要奪走自己的水和空氣的人。只會將們視作敵人罷了。
「誒、你真的什麼都覺都沒有?」
「⋯⋯嗯─,被你這麼一說的話,確實是覺有點不爽。對我來說要是渦波變回了『基督』可就麻煩了,但是們倒是無所顧忌」
「這樣看來果然⋯⋯難道說斯諾姐姐你比人家還要──」
「莉帕,你從剛剛開始就在說些什麼?」
從剛才開始莉帕的話就極盡曖昧之能事。
不了這種覺,我出言質問。
「不,不對嗎⋯⋯是・人・家・・之・過・急・了⋯⋯」
但莉帕沒有正面回答,反而自嘲起來。
這番舉止中帶有與年紀不相應的妖艷的魅力。
我不由噤聲。因為這樣的莉帕實在是偏離我對抱有的印象太遠了。
察覺到我心中的疑,莉帕立即出了天真無邪的笑容,搖了搖頭說道。
「⋯⋯沒什麼,斯諾姐姐。啊,渦波大哥哥好像開始移了呢。他有說要去哪兒嗎?」
將渦波當做擋箭牌拿出來的話,我的疑也就戛然而止。
「⋯⋯說是要到另一個房間,然後在那裡一直待機來著」
我的振魔法『Vibration』探聽到了渦波的向。
聽到我的回答,莉帕出「什麼嘛,好沒勁」的表,接著一邊在空中晃來晃去一邊提議。
「嗯~,既然他們不行的話,那我們乾脆利用這個機會去吃點什麼吧?」
莉帕就像個毫不見外的好朋友一般用一副邀請我打發時間的口氣提議道。
如此親的態度讓我不免一驚。
「──啊,不過人家沒有錢,所以就拜託斯諾姐姐請客了呢!」
而且對要我破費這件事也沒什麼顧忌。
這純真的模樣倒是讓我徹底打消了心中的疑。
「唉、沒辦法⋯⋯」
我嘆了口氣並出一抹微笑。
因為這讓我略微回想起了過去。一個有的、不會讓我到厭惡的過去。
我最初到的朋友也是個像莉帕一樣純真的人。能夠回想起這件事,總覺得有些開心。
我就這樣帶著莉帕前往餐廳。
在『瓦爾法拉』上的餐廳全都相當高級。挑了一個窗邊風景不錯的位置坐下之後,我們就開始點菜。
莉帕點起料理來真是毫不客氣。恐怕這個剛從迷宮來到地上的還從來沒有來過餐廳這種地方吧。對什麼都到特別新奇。
但我不能一直看著莉帕沉湎於懷舊中。,我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去聽取渦波周圍的聲音。
繼昨天的約會之後,今天似乎要搞什麼睡派對。
在拉緹婭拉骨的挑釁面前,我實在氣得不行。
「嗚、嗚⋯⋯囉囉嗦嗦嘮嘮叨叨的,全都是和『基督』有關的話題⋯⋯!」
一莫名的不忿讓我的心不爽到了極點。
看到我的臉越來越差,莉帕建議道。
「那啥⋯⋯反正我會用魔法監視的,斯諾姐姐你不聽也可以哦?」
「⋯⋯很在意,我要聽」
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反正都聽到這時候了,聽和不聽也沒什麼兩樣。既然如此,那我還是要聽。
「這麼看來,斯諾姐姐你可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呢⋯⋯」
「別管我」
莉帕在一旁微笑著看著這一幕。
總覺得有些害的我一邊一口一口地嚼著麵包,並合上雙眼將意識集中到振魔法那邊。
在此期間莉帕一直在大快朵頤。
僅在幾十分鐘的時間裡,莉帕就用那小巧的消滅了足足有十個大人份量的料理。明明要是被人看到就會失去實,卻能很好地把握著餐廳所有人的視線用餐。
這既犯規又不自由的魔法特讓我有些好奇。
「吶,只是有點在意⋯⋯莉帕你的、是魔法對吧⋯⋯?」
「⋯⋯嗯,是啊」
現場的氛圍為之一變。或許這是為莉帕所忌諱的話題吧。
但是,我無論如何都想問。
「那麼、既然不是人類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死了呢⋯⋯?」
因為對我而言,這是非常重要的問題。
「不是哦,這可沒有那麼方便。雖然沒試過腦部損能不能恢復的了,但我估計不行吧。因為我似乎是對某個人類的再現,所以如果到能導致該名人類死亡的重傷的話,也是會死的」
「⋯⋯這樣啊,原來會死啊」
看到莉帕搖頭,我有些失。
如果莉帕是不會死亡的存在的話,那我的一件煩惱就能解決了。
但是現實沒有那麼簡單。
「這又怎麼了嗎?」
「⋯⋯只是有點在意而已」
「姆姆。難道說是想找機會殺掉人家?」
「怎麼會。我可不會做那麼麻煩的事」
「呵呵,要是人家沒有這個麻煩的能力的話,覺現在的斯諾姐姐會毫不猶豫地襲擊過來呢。真恐怖」
「⋯⋯沒那回事」
這評價真有點意外。
就算我真的能輕而易舉地殺死莉帕,那我也絶對不會對出手的。
因為我對莉帕討厭不起來。
且不說那卓越的生存能力和戰鬥能力於我而言很魅力這點。最重要的是總能讓我回想起自己曾經的朋友。
所以我本不可能對下手。
我已經沒法再否定下去了。
我的確很想和莉帕為朋友。
但是,我和的關係也就只能到朋友為止了吧。
莉帕很強。但是既不是不死之,也不能為拯救我的『英雄』
果然,我還是需要渦波,渦波對我是必須的。
渦波是我的東西。
無論現人神和使徒喊『基督』喊得有多響,只要渦波不取回記憶就沒有意義。我一邊這樣安自己,一邊繼續用振魔法監聽。
「噗哈~。呼~,吃飽了吃飽了。多謝啦,斯諾姐姐。非常味的說」
在我的注意力集中於振魔法的時候,吃了個痛快的莉帕終於滿足了。
「⋯⋯我也一樣。那就走吧」
「人家一分錢都沒有,所以結賬就拜託了呢」
「我知道」
明明知道是花別人的錢,不過莉帕還是照樣大吃大喝了一通。被送進肚子的料理的金額大概有一般的年男一個月的伙食費那麼多。
我把賬結完,在船上的長廊中邁步。
接下來只要回到自己的房間繼續監視渦波就好。
正當我加快步伐打算趕回房間的時候,後的莉帕出聲住了我。
「啊,等一下等一下。斯諾姐姐」
「⋯⋯怎麼了?」
我・回・過・頭。
轉過看到的,是一臉滿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莉帕。
「⋯⋯⋯嗯⋯今天晚上人家要去大哥哥那裡住。不然老是蹭斯諾姐姐的房間總覺得很不好意思呢」
這番話真假難辨。
但我至能聽出確實不打算回到我的房間的意思。
「你又說些矯造作的話⋯⋯」
想必什麼「總覺得很不好意思」都是假的吧。
要是真是能有這種想法的孩子,那可不會花我的錢胡吃海塞。
被我盯著看的莉帕像是表示投降一般舉起了手。
「哈哈。其實是為了明天比賽的進展啦,我今天必須得守在那兩只隊伍邊才行」
莉帕將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
事到如今已經清楚討厭諾文的我無論在何種狀況下都不會參加決賽。那麼比起在我邊監視,還是在渦波和拉緹婭拉・弗茨亞茨邊監視來得更重要。
莉帕最後向我拜託道。
「如果,如果是斯諾姐姐你贏了,記得絶對不要參加決賽哦」
「這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很討厭諾文,那幫你個忙讓他難沒什麼不好」
這一點可以說是絶對的。
看到我回答得如此果斷,莉帕出了苦笑。
我和莉帕於是前往渦波所在的船。
就權當是送小孩子出門陪這一程吧。但在我們即將到達目的地之前,莉帕的突然一。看來是被渦波的《Dimension》探測到了。
對向著空中招手邀他過來的莉帕到無奈,我用魔法向渦波說道。
『──不用那麼警戒。我馬上就會離開這裡』
但是渦波還是那樣困,他並沒有因為我的話而到放心。
畢竟我和他在昨天以相當於大吵一架的形式分別。所以他會有這種反應也是當然的。
我也一樣,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因為莉帕想要知道渦波所在的場所,所以我就告訴而已。除了第四回合的戰鬥之外我對別的都沒有興趣⋯⋯』
所以,請你放心。
但最後這句話並沒有說出口。
本不可能放心的吧。我可是說了要監聽渦波所有的聲音的啊。在這樣的狀況下,我說的話本不值得相信。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斯諾」
但渦波卻說他「相信我」
無論這話是真還是假意,對我而言都只意味著苦痛。
僅僅因為這一句話,就讓我的心趨於潰崩。好想去依賴他。
我想要接近渦波想得不得了,結果不由自主地把話說出了口。
『渦波、那個、我──』
我想和渦波說話。我希他能理解我。
我想要將心中的脆弱和不堪統統說出口,變得輕鬆下來。
但我還是咬牙關忍了下來。
是用這些話是得不到渦波的,在『舞闘大會』開始的前一天我就明白了。
僅僅是去依賴他是沒用的。如果我不認真起來,就無法得到渦波。
所以,我俯下臉。
『那、那就再見了⋯⋯⋯渦波⋯⋯』
我道出了告別的話語。
接著,莉帕也同我告別。
「那我們就在這裡告別咯。──斯諾姐姐你還是變得再坦率一點比較好唷?」
「坦率⋯⋯?」
我反問道。
但是莉帕沒有回答。相對地,只是用看著孫一樣溫的表看著我。
接著,就那樣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應該是利用莉帕的能力移到渦波邊了吧。
最後幾抹黑暗的殘痕逐漸溶了夜空。
我抬頭目送這些餘韻的消失。
此時在自己頭頂的,是漆黑的天幕。
總覺得如果是現在的話,自己或許可以稍微飛翔一番。
儘管在晴朗的藍天下做不到,但搞不好可以混雜在夜空中飛翔。
「我很坦率啊。──我很坦率地、想得到渦波」
這話沒有傳任何人的耳中,僅僅溶了黑暗。
就這樣只剩下我一個人。
只剩我一個人。在昏黑暗的世界中獨步。
四下無人的黑夜。但黑暗卻在向我低語。
只因莉帕的話仍然殘留在心中。
──「呵呵,怎麼,姐姐你嫉妒了?」「難道說斯諾姐姐你比人家還要──」「斯諾姐姐你還是變得再坦率一點比較好唷?」──
腦海中不僅回響著莉帕的聲音,同時還混了諾文的話語。
我回想起了那想要忘卻的話語。
明明就跟以前的我一模一樣,真虧諾文敢擺出一副若有所悟的模樣說些裝模作樣的話。想到這裡總覺得特別火大。
我一邊將在腦海中回響的諾文的話語甩到一旁,一邊趕回自己的房間。
我知道自己這怒氣的源頭。諾文雖然和我很像,但我和他還是有著決定的不同。
諾文肯定是無法變我這樣的。不,準確來說,是他『沒能變我這樣』
所以我才覺得討厭。
我沒有過多理會房間裡的緹莉小姐便一頭扎到了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蒙起來後,我將所有的意識都投到了振魔法上。
不這樣做的話總覺得自己會壊掉。
不去憎恨拉緹婭拉・弗茨亞茨的話就會彈不得。所以我要繼續探聽渦波周圍的聲音。
這溫的世界終於還是將真實擺在了我的面前。
但我會永遠逃避這份真實。
就這樣,迎來了『舞闘大會』的四分之一決賽。
也就是我和拉緹婭的決戰之日。
一個晴朗無比的日子。
萬里無雲的碧空延展無垠、和煦溫暖的日傾注而下。
天空本是無邊無際的。
可是,心中的羈縻卻總是縈繞不絶,讓我到束手束腳。這充滿羈縛的原因,如今也流於曖昧。
我以為指向的場所究竟是哪裡。我心中憎恨的到底是何人。
我所失之究竟是什麼。我所之又是什麼。
全都模糊不清。
已經分辨不出謊言和真實的界限,也不清楚自己心中所願。
這就是如今的我。
「好狹窄的天空⋯⋯」
所以,我這樣嘀咕了一聲。
出言慨嘆──隨後,戰鬥開始了。
撕裂大地、震撼大海,我和拉緹婭拉・弗茨亞茨展開了激戰、但拉緹婭拉・弗茨亞茨們並沒有拿出全力。在戰鬥的期間將真實擺到我面前,拚命地想要手幫我認清事實。
所有人都閃爍其詞不肯言明的真實,被拉緹婭拉大喊出口。
那由沃克家持續掩藏,『史詩探索者』的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真相。
那讓莉帕和諾文都只能保持距離沒有言明的我心底的想法。
我真正的願──
而拉緹婭拉大人則宛如『英雄』一般將它清楚地告知與我。
在數度的敲擊之後,包裹在我心之上的外殻產生了裂。
是鑄就了這道裂。
是賜予了我這道裂。
從這道隙中我得以窺伺自己的真心。
得以窺伺真心,並且察覺到。
「──我喜歡渦波?」
察覺到我的初和失、都已經結束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