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說明回

火燒海盜船事件的第二天。

時間是連太都沒升起的一大早。

「啊啊～，討厭！一個又一個的麻煩死人了！！」

拉緹婭拉鼓著臉，像小孩子一樣抱怨著。

接著一屁坐到設置在甲板的椅子上，然後將腦袋整個到桌子上。用這個姿勢表示「我絶對不會再起啦！」這樣的強烈意志。

這也沒辦法。睡的正香的時候被吵起來，難怪會這麼不高興。

我雖然沒有這麼疲倦，但是也因為睏意的折磨使有些沉重。

在天還沒亮的時間裡，我們之所以就起了床（斯諾除外），那就是因為海盜們跑來襲，還朝我們出了砲彈。

無可奈何之下，睡眼惺忪的我和拉緹婭拉就要去擊退襲擊過來的海盜船。

瑪利亞為趴在桌子上的拉緹婭拉準備著紅茶。桌子上居然擺設著齊全的茶，看來不知不覺間這艘船上就常備了我所不了解的們的喜好品了。大概是從昨天襲擊過來的海盜船上搶過來的吧。

被紅茶的味道所吸引，拉緹婭拉抬起頭。接著一反剛才那野丫頭的做派，小心翼翼地將上等的茶杯在邊，跟瑪利亞說：

「可惡⋯⋯⋯這都是因為接近戰場的緣故嗎⋯⋯？」

「估計是吧。我認為越是接近本土，這種事就會越來越頻繁」

「如果接下來還會更煩人的話，覺還是改變一下航行路線比較好呢」

「要不接下來你們去休息，我來值班好了？」

「唔～嗯，那樣會對瑪利亞醬的皮不好，絶對不能那麼做」

兩個人十分認真地討論著針對海盜夜襲的對策。

然而我從本上就無法加們的對話。

「那～個，我們現在正航向的『本土』，正於戰爭中嗎？所以才會有很多海盜？」

所以我只好提出這麼初級的問題。

「渦波先生⋯⋯⋯雖然知道這都是沒辦法的，不過你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是有點⋯⋯」

瑪利亞嘆著我的無知。看來我問了很低級的問題。

「抱，抱歉。因為不想扯上關係，所以我一直回避跟戰爭有關的問題的。所以說，我真的不了解⋯⋯」

『戰爭』在我不擅長應付的單詞裡是排第二位的。只要跟這個扯上關係，必然會見到排行第一位的『奴隷』一詞，所以在用《Dimension》收集信息的時候我都有意給過濾掉了。

「何止啊，簡直稱得上是一無所知的狀態了呢」

不過瑪利亞還是用很嚴厲的措辭批判了我的做法。

「不是啊，你看我本來是覺得會一直待在聯合國的呀，所以就覺得就算不去了解也無所謂就⋯⋯」

「渦波先生你真的很討厭戰爭呢⋯⋯」

「說是討厭，不如說是不知道該怎麼去看待才好吧」

「但是，接下來我們就要在『本土』找人了。從今往後就算你不願意，與之相關的話題也會傳進你耳朵裡的哦。不如就趁這個機會好好了解一下如何⋯⋯？不然的話覺渦波先生又會輕易地被人欺騙的，我很擔心呀」

「也是啊。那就拜託了」

考慮到瑪利亞的擔憂，我只能決定去克服這個苦手的單詞。

「那首先，到底是在哪個位置進行著何種程度的戰爭呢⋯⋯？說實話，我連這都不知道⋯⋯」

「⋯⋯我們接下來將抵達的『本土』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大陸。在那裡以『北方』和『南方』為界，正進行著世界上最大規模的戰爭。而瓦爾德本國就於這場戰爭的最前線」

對我的提問到驚訝後，瑪利亞詳細地向我解釋道。

原來這場戰爭到了被稱作世界最大規模的級別。那不知道的話也難怪我會遭人白眼了。

「那進行這場戰爭的理由呢？果然是因為種族不同之類的原因，使人類和魔在爭鬥嗎？」

一般的幻想世界裡基本都是這個原因吧。

但是瑪利亞卻搖了搖頭。

「不是的，並沒有涉及種族的問題。這是人類同族之間的爭鬥──是以萊文教為主教的聯合國軍跟其餘的同盟國之間進行的戰爭。現在單純以聯合國所在的『南方』與同盟國所在的『北方』來區分。民間一般直接將這場戰爭稱作『境界戰爭』」

「這樣啊，是因為宗教上的緣分，讓『南方』和『北方』⋯⋯」

知曉了人與人之間的鬥爭就讓我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悲痛。

雖然在我的世界裡戰爭是很稀鬆平常的事，但是我還是希來到這個世界後能有所改變的。

「不是的，這場戰爭並非是因為宗教而起。在『北方』也是有信奉萊文教的國家的。事實上這場戰爭並沒有明確的緣由。不知何時開始就一直持續著了。恐怕是因為各國都有自己的盤算和尋求的權益吧」

「權益嗎⋯⋯」

不如說這樣的理由反而讓人覺得有點空泛。

「──以上就是一般常識了呢」

瑪利亞簡要的概括說明結束之後，就由在弗茨亞茨地位顯赫的拉緹婭拉接話了。

看來瑪利亞剛才說的是一般市民所了解的知識。

「機是聯合國的高層們從很早很早之前就一直想得到『北方』的一部分領地來著哦。為了得到那份領土，已經跟『北方』打了有一千年的仗了的說」

拉緹婭拉毫無顧忌地就了『南方』聯合國軍的戰略目標。立場上應該是跟聯合國的高層們打過照面的吧。這下子真是聽到了相當要命的國家機了。

不過，比起這些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別的部分。

「『千年前』⋯⋯」

對我來說，不管是聯合國還是戰爭的問題都跟我沒什麼關係。

但是我對『千年前』這個單詞則有很深的興趣。這個詞很可能跟迷宮和守護者們的誕生有關聯。

「千年前的戰爭似乎就是一切的開端哦。虔誠的萊文教信徒們，對那場戰爭可是相當耿耿於懷呢。現在在進行的戰爭，基本可以看作是那場戰爭的延長」

「確實諾文也跟我說過那時候有一場大規模的戰爭來著」

「沒錯沒錯。萊文教也是這麼說的。不過，有關那段時間的描述基本都是傳說──因為不以接近於神話的形式傳承下來的話，基本上是沒辦法留到現代的嘛。哎呀～，說起有關千年前的文獻那真是相當了不得。全都是輒吞天，要麼裂地的級別呀」

「這樣啊，果然涉及千年以上的事，就很難留下記錄正確的歷史文獻了嗎」

之前調查跟莉帕的『死神』記述有關的文獻的時候，上面也全都是扯淡的記載本派不上什麼用。

「不不，應該是因為相較於相隔千年這一歳月的壁壘，戰爭的結局更加糟糕的緣故吧。戰爭走向結束的轉折點，是敵對方的使徒使用的『魔法陣』。因為那東西幾乎將大陸全土的生吞噬殆盡的緣故，了解戰爭的詳細經過的人基本上就沒了。據記載⋯⋯，最終的戰死者包括敵我雙方在一共達到了『九』哦」

「九、九？」

九的戰死者。

一般的戰爭中本不可能達到這樣誇張的數字。在出現九的死者之前，戰爭早就該結束了。

「接著，以世界的崩壊為目的的敵對方的『使徒』先生，最後被正義的『使徒』西斯還有聖人緹婭拉給收拾掉了。這樣戰爭也宣告結束嘍。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這就是流傳到現代的千年前的戰爭的結局。

簡直荒唐⋯⋯！

單看這樣的傳說，很明顯就是使徒西斯和聖人緹婭拉作為勝利者拿走了所有的好。

在那之後，聖人緹婭拉甚至還締造出一大宗教，企圖進行自己的『再誕』。執念如此之深的人，本不可能會給後人留下正確的歷史記載。

反而讓我覺得們才是真正的戰犯，造了大陸九的死者，還強取豪奪地占取了勝利者的位置。

如果這麼想的話，那麼戰死者可能本不止九。

千年前那場戰爭的真正結局。難道戰死者不應該是十而非九──其實所有人都死了才對嗎？正因如此，最後生存下來的聖人緹婭拉們才能隨意地扭曲這段歷史不是嗎？

我出了嚴肅的表思索著。

察覺到我的想法，拉緹婭拉苦笑著解釋說：

「哎呀哎呀，渦波你會那麼想也沒辦法啦。不過，信仰著萊文教的人可是發自心地相信著這一歷史記載的哦，希你不要給它批判得太狠了呢。對於活在當下的人民來說，萊文教姑且是『很優秀的宗教』啊」

「⋯⋯唔。你這麼說難道不是因為自家人的立場嗎？」

「不如說就因為是自家人所以我才能做出嚴格的判定啦。別看它這樣，跟大陸其他的宗教比起來，還是乾淨的了哦」

拉緹婭拉曾經為萊文教所迫險些失去命。即使如此也願意在我面前力這個宗教，就說明萊文教確實是『很優秀的宗教』了吧。

如果沒有發生拉緹婭拉那件事的話，我可能也會有一樣的想法。

畢竟我一開始在迷宮裡瀕臨死亡的時候，就是萊文教的騎士們給了我救助。

再看海因和塞拉的行為與品，確實不覺得其教義有什麼不好。就我所知的訓誡也都沒什麼強制，只是引導著人們走上行善之路而已。

「確實可能如你所說⋯⋯」

想想也沒什麼可以拿來批判的素材，我只能點點頭。

本來我對宗教這東西的好壊就什麼獨到的見解。說實話宗教也是我很不擅長應付的單詞之一。

「要是在平時的話，可能有關萊文教立的千年前的真相就要掩蓋在黑暗中了呢，但─是─！今天我們有幸請到了解千年前的況的堪稱大老師的嘉賓為我們解說！下面有請～、莉帕老師！」

在附近轉悠著的莉帕突然為了話題中心，讓有些吃驚。

不過旋即搖了搖頭笑道：

「嗯～。人家一直都在跟諾文一起玩來著，等回過神就被吞大地當中了所以詳細的況人家也不知道哦。說起來那時候有在打仗啊。人家現在回想起來才注意到這點呢。以上！」

「咕－、真憾！非常謝老師的講解～！！」

拉緹婭拉笑著謝過莉帕那簡潔明了的回答。

不過我沒有就這麼算了的意思。

談話越發線的現在，是一個向莉帕打聽更多信息的好機會。

「等等，等一下等一下，莉帕。『緹達』『阿爾緹』『緹婭拉』『西斯』這四個名字你有印象嗎」

「嗯～，人家全都沒有印象」

「全都？緹婭拉在千年前應該很有名才對吧⋯⋯？」

「不管是『北方』還是『南方』，都沒有這個名字的領袖哦。至『緹婭拉』這個名字我應該是從來沒聽說過的啦」

這麼快萊文教的傳說就出馬腳了。

緹達和阿爾緹姑且不論，沒聽說過作為萊文教偉人的緹婭拉和西斯實在是太奇怪了。

「那麼除了諾文之外，還有其他實力高超的人嗎？說不定接下來會作為守護者出現的」

「人家一被製造出來就立馬被丟到諾文邊去了呢。所以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喲。抱歉啦，歐尼醬」

「⋯⋯不，看來是我太勉強你了。我才該說抱歉」

莉帕到很過意不去地合掌向我抱歉。看來也覺得如果能知道千年前的事的話會為接下來的迷宮探索派上用場的吧。

接著，像是總算想到了一樣神為之一變，拍了下手。

「啊。但是創造出人家的那個者，毫無疑問是很強的哦。說起來，他在當時好像是被稱作『次元之理的盜竊者』來著」

創造出莉帕這一『詛咒』的次元魔使。

那也就是說，他是決定莉帕的命運──殺死諾文這一使命的人。對這樣一個人，我實在是拿不出什麼好印象。

「那傢伙是個什麼樣的人？」

「覺是個脾氣急躁的可怕的人呀─。再然後就是，跟歐尼醬你一樣使用次元屬的魔法吧。戴著假面穿著寬大的外套，所以完全講不出什麼外表上的特徵啊」

聽到假面一詞，我氣上湧。

就在昨天，雖然是在夢中，但是我覺看到過類似的人。

「假面⋯⋯⋯那你知道他什麼嗎⋯⋯？」

「嗯～，在問他之前就被丟到諾文邊去了所以不知道」

為了能讓搖著頭的莉帕或多或記起一些線索，我正要起──卻立馬打消了念頭。

已經是蓋棺定論的東西了。不管那傢伙什麼，我要做的事都不會變。

取代重新坐好的我，拉緹婭拉說道：

「在弗茨亞茨的傳說中，可沒有什麼戴著假面的登場人呢。既然莉帕都說他實力不俗，那他毫無疑問曾在歷史進程中扮演過重要的角才對⋯⋯⋯果然，經歷了千年的時，歷史已經被當權者肆意改竄過了吧？」

然而那遭到改竄的歷史卻為了這個異世界現在的一般常識。

「拉緹婭拉，把你所說的那個傳說詳細地給我講一遍吧。如果千年前的戰爭跟現在進行中的戰爭有關係的話我還是先行了解一下比較好」

「那倒是沒什麼關係。不過聽了莉帕剛才的話，這個傳說的信用度已經是零了哦？」

「作為常識了解一下就夠了」

「咳哼。那就讓我簡短地說明一下好了──」

於是拉緹婭拉清了清嗓子像是給人念故事一樣徐徐道來：

「──首先，從天上降臨了兩名被喚作使徒的這樣故弄玄虛的存在，這兩人帶著將世界引向繁榮和平的使命如此如此，這就是一切的開始了。雖然托兩位使徒所賜大陸變得繁榮昌盛，但不知為何其中一名使徒卻宣告背叛，他與『北方』的狂王協力將世界攪了個天翻地覆。於是另一名正義的使徒西斯大人就與聖人『緹婭拉』一起統合了『南方』的人類，眾志城地與『北方』戰──這就是傳說的主線了呢」

從聽到『天上』這個詞開始，就只能把這當神話看了。

不過我還是勉強自己聽下去。

「『北方』真的是魔滿天飛，怪傍地走啊。像是一腳就能踏平一個國家的巨樹啦，籠罩整個大陸的所有黑雲都是其的不死者啦，還有將到的一切全部凍結的大冰蛇啦都出來了。但是因為聖人『緹婭拉』非常非常強，所以只用一手指就給它們全撂倒了。而且啊，聖人還有著讓擊敗的對手全都洗心革面為同伴這種聽了都覺得扯的人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