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重新取回了大聖堂首腦的地位,那將這場襲擊的發生掩蓋起來也不是難事。擁有了緹婭拉小姐的力量和大聖堂的權力,事後面對赫勒比勒夏因家也就有了底氣。
為了實現目的,哪怕是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殺了也是劃算的。
雖然本土那邊多會起疑心,但只要斐勒盧托是個能夠為他們攫取利益的人才,那邊就不會過分咎責。對本土來說,只要大聖堂的首腦能夠令自己持續獲益就可以了。
「你、你這傢伙──!」
察覺到斐勒盧托的意圖,我連忙想沖過去阻止他得逞。
但是來不及了,斐勒盧托拔出劍抵在了姐姐大人的後腰上制止了我的行。
「不用我說你也該明白後果吧?」
這一句話直接讓我僵在原地彈不得。
前後兩方的敵人手上全都握著人質要挾,我綳了全,表苦。
到頭來,對方就沒有跟我正八經兒戰鬥的意思。
在斐勒盧托看來,敵方的戰力過於強悍,所以他首先選擇用計謀將塞拉調虎離山,然後再利用襲將拉古涅無力化。如果做到這一步還有困難,那就挾持人質來威脅。
「好了,你們去把萊納・赫勒比勒夏因和拉古涅・卡伊庫歐拉給拘束起來。」
斐勒盧托一臉勝券在握的向騎士們下達了指示。
如果再駐足不的話,我就會被對方拘束起來。
明明如此,但我還是沒有行。
我找不到行的理由。豈止如此──
──就算放棄抵抗,讓斐勒盧托獲勝也無所謂?
我甚至有這種想法。
在有人質要挾的況下,我能做的太有限了。
如果只要我去死就能救下們兩人,那我倒是能滿心歡喜地往赴死地,可是現在卻不是這種況。
斐勒盧托清楚地意識到了我的這個弱點,並切實地揪住了我的七寸。
以我不做抵抗乖乖投降為條件,換來拉緹婭拉和姐姐大人的安全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就算我們在這裡輸給他,損失的也只是拉緹婭拉的地位和緹婭拉小姐的力量而已。生命是無論如何都無可替代的。還不到孤注一擲的時候。我冷靜地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就在我即將在心中作出妥協的時候──
「──萊納!!」
有人高聲喊出了我的名字。
這是我在學生時代聽過無數次的聲音。
儘管對方只是喊出了我的名字,但作為弟弟,我很清楚這是姐姐訓斥自己的聲音。
我下意識地立正姿勢看向被挾持為人質的姐姐大人。
結果看到了發自心底地到憤怒的。
那是對弟弟的妥協到不可容許,並一如既往地想要將難題拋給我的姐姐大人。
「真沒出息!不過是這種程度的困難,就讓你垂頭喪氣了嗎!?」
「咦、咦⋯⋯?可是啊⋯⋯姐姐大人⋯⋯」
你可是人質誒,拜託老實一點好嗎。周圍的騎士們心中的想法似乎也跟我一樣,面對突然放聲大喊的姐姐大人,他們也一副不知該如何置的模樣。
「雖然不知道什麼況,不過給我振作起來去戰鬥!為了我們赫勒比勒夏因的榮譽!!」
接著,姐姐大人順勢飆出了非常不得了的臺詞。
「不、不知道什麼況⋯⋯那什麼,我確實是想戰鬥的啊。可是現在是因為敵人挾持了人質作要挾,所以才無法行的來著。然後姐姐大人你就是那個人質,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我試圖用常識勸誡魯莽的姐姐大人。
總覺得就像回到了學生時代一樣,雖然到幾分懷念,但我確實不能讓著,不然就危險了。
「總而言之,我非常討厭人質這種存在!每次在劇場看到這樣的節,我都會因憤慨而握雙拳,對這一點,作為我的弟弟,你也再清楚不過了不是嗎!!」
「不是,這不是說喜歡討厭的況啊⋯⋯如果我選擇戰鬥的話,你可是會死的啊⋯⋯?」
姐姐那滿腔的義憤呼之出,這我很清楚。
正因如此,我現在才渾直冒冷汗。
緹婭拉小姐培養予我的技能和『直覺』明明在關鍵的時候不做聲,偏偏在這種時候向我示以未來的景。
那是我現在思考的作戰以『失敗』告終的景。
豈止如此,那甚至是連同斐勒盧托的作戰也玉石俱焚的『失敗』的景。
⋯⋯不妙了。
可是明知道況不妙,我的技能『惡』就是不告訴我該如何是好。跟技能『應』不一樣,它只會告知我『失敗』
「我可是萊納的劍啊!無論你變得多麼強大,無論你去往何,作為你的劍(姐姐),我都會以此為榮!賭上這份榮譽,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為你的絆腳石!!」
姐姐大人如此咆哮道。
接著,了無躊躇地──後・退・了・一・步。
在姐姐大人的後,有將劍鋒抵在腰上的斐勒盧托。
想當然耳,只聽噗嗤一聲──劍貫穿了姐姐大人的腹部。
一柄沾染鮮的鐵劍從姐姐大人的右腹鑽出,黑紅的鮮有如泉湧。
豈止是重創、這無疑是致命傷。
而這計致命傷是姐姐大人自己承負的。
「──什!?」
「靠!!」
斐勒盧托大為震驚,我則嘆著果然如此。
與之相對的,姐姐大人展了滿意的微笑,一面低喃一面屈膝跪倒。
「每每在劇場看到這種節的時候⋯⋯我總是想⋯⋯為什麼、被挾持的主人公們,不這樣⋯⋯做、呢⋯⋯──」
你還問為什麼──!?
那不是當然的嗎!!
因為這會讓救人的一方到很困擾啊──!超級無敵、極其非常困擾啊──!!
──我不由地想這麼喊。可是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
我首先向大震驚的斐勒盧托問責道。
「啊、啊啊,真是的!喂、你丫!斐勒盧托!!」
「不是,這、這實在⋯⋯!我也沒想到,居然會到這種地步──!!」
斐勒盧托握劍的那只手抖不已。
預料之外的發展驚得他不知所措。
雖然斐勒盧托有將人死地的經歷,但親手賦予他人致死的傷害恐怕這還是第一次吧。不過我可沒心思聽他說喪氣話。
「我家姐姐就是個會做到這種地步的笨蛋啊!所以我剛才才問你幹什麼給帶來不是嗎!哎呀真是的,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拿姐姐大人沒轍啊!!」
我立馬衝上去想要治療的傷勢。
然而還沒等我跑下祭壇,姐姐大人便呵止道。
「你、你往哪兒跑呢──!萊納!你要、你要去做你該做的事、快去!!」
還生氣了。
不是別人,就是姐姐大人自己拒絶了我去救治的行為。
在那過於堅定的意志和滿含怒氣的聲音面前,我只得停下腳步。
「⋯⋯趕、趕給止,再施加回復魔法!要是讓這麼死了就糟了!就因為這種蠢事⋯⋯!!」
而在我止步的時候,斐勒盧托也恢復了冷靜。他迅速地對騎士下達指令,催促他們使用神聖魔法。
一眼看去會發現裡面有專職治療的騎士。是因為假定與我之間的戰而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所致吧。
比起我親自去治療,還是給對方理更為理想。與敵人恢復了冷靜一樣,我的緒也穩定了下來。
與此同時,將至今為止的對話在腦海中回顧了一遍之後──我注意到斐勒盧托一次也沒有明言說姐姐大人是他的人質。他只是作了暗示導我這樣猜測而已。
也就是說,行事慎重且心存顧慮的斐勒盧托到這時候還在為自己留後路。
人質不過是為了欺騙我而打的幌子,其實他本就沒有殺害大貴族家備垂青的千金的膽量。
仔細考慮一下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既然斐勒盧托如此執著於自己在弗茨亞茨的立場,那麼他就不可能真的去做危害自己立場的行徑。就算做了也只是裝腔作勢罷了。
斐勒盧托無意取走姐姐大人的命。
只是斐勒盧托拿來對付我的一道保險罷了。
儘管這道保險曾一度功地將我鉗制住⋯⋯然而現在卻突然轉變為了促雙方玉石俱焚的炸藥。不過還好斐勒盧托急採取行對炸藥做出了置。
既然如此,那我該做的就是──
「萊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從我後傳來了一道亟震破鼓的咆哮。
與此同時,艾米麗焦急地喊了一聲。
「拉、拉緹婭拉大人、不可以!!」
我順著聲音轉過頭,結果看到了脖頸滲出鮮的拉緹婭拉抓住了艾米麗的雙臂。
「萊納,就是現在!芙蘭應該不會有危險,你趕來這邊!」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恢復了行能力的,但拉緹婭拉應該是一直在等待時機。
在確認到姐姐大人並非真正的人質之後,便強行採取了行。
這個人也跟姐姐大人一樣──都帶著引頸戮的覺悟掙了加諸在的拘束。
想必艾米麗也是不願傷害而連忙開了劍吧。脖子上的傷口很淺,只是被劍劃破了一層皮罷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真是夠了!!」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隨便拿自己的命冒険的主上讓我不寒而慄。
確實,艾米麗那什麼就算殺害拉緹婭拉也無妨的要挾假得不得了。但是,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我才慎而又慎地觀察況的啊。
沒錯就是這樣。
我也好斐勒盧托也好,都是慎而又慎地行的。
明明如此,可陣營從剛才開始就給節奏帶得飛快!
就不能再花點時間有話好說嗎!
為什麼做事就不能再安全點!再慎重一點呢!?
話雖如此,不過最想這麼抱怨的人,恐怕還是斐勒盧托吧。我下了放聲大喊的衝,一溜煙地衝向拉緹婭拉。
與此同時,拉緹婭拉向產生搖的艾米麗施展了一記回旋踢。
「艾米麗!對不起了呢!」
「──!?唔、哈!!」
艾米麗肺中的空氣全都被踢了出來,像皮球一樣飛到了空中。
在艾米麗摔到祭壇邊緣的時候,我和拉緹婭拉也匯合了。
「拉緹婭拉!你別胡來好不好!你不好好保護自己的命可就麻煩了!」
「我明白的。我是已經確信不會有危險才這麼做的。比起這個,得趕治療緹婭拉大人並逃離這裡⋯⋯!」
拉緹婭拉向倒在祭壇中央的緹婭拉小姐湊了過去。接著開始使用魔法治療緹婭拉小姐的傷。但不僅行遲緩,而且因為儀式的影響,也沒有能力使出像樣的魔法。
「放著別管了!現在得先逃離這裡!」
雖然被兩個笨蛋帶跑了節奏,但緹婭拉小姐家命的優先度依舊不高,我沒有確保安全的意思。
現在該優先解決的問題只有拉緹婭拉的安全。我反而覺得應該將緹婭拉小姐留在這裡為我們爭取時間。
「萊納、拜託了⋯⋯!帶上緹婭拉大人的一起走⋯⋯!」
「別管了!比起緹婭拉小姐,還是你的安全更重要!!」
我一口拒絶了的要求,並拽著拉緹婭拉的胳膊打算帶逃出這裡。
然而,從握住胳膊的手那邊反饋過來的,是無論如何都不肯退讓的頑強意志。
拉緹婭拉再次懇求道。
「──拜託了。」
「你玩真的嗎⋯⋯!?」
拉緹婭拉的眼神是認真的。
如果我不答應,恐怕會一個人留在這裡為了保護緹婭拉小姐而戰鬥吧。
有此確信的我無奈之下只好用雙手抱起了緹婭拉小姐的。
「可惡,我 幹就好了吧!我 幹!我來護送緹婭拉小姐,你盡全力跑就行了!!」
「謝謝!」
見我表示了同意,拉緹婭拉跑了起來。
的目標不是斐勒盧托一行所在的出口,而是神殿側面的窗戶。
然而,拉緹婭拉的全力奔跑速度卻慢・得・不・行!
這是連不得不抱著緹婭拉小姐移的我都能在轉瞬間追上的速度。
「絶、絶對不能讓他們逃了!到了外面行會束手束腳的!!」
理所當然的,好不容易保住了姐姐大人命的斐勒盧托立馬下達指示阻攔我們出逃。
我立即將緹婭拉小姐背在後,然後擋在敵人與拉緹婭拉中間構築風魔法保護。
「──瞄準他們的!就算中了也無妨!現人神不會那麼容易就喪命的!!」
隨著的指示,騎士與『魔石人類』們一齊出了箭鏃。
箭雨撕裂空氣踏將而來──
「──『風』!!」
因為要背負緹婭拉小姐,我已經騰不出雙手,所以只能依賴魔法而不是劍進行迎擊。
風構的保護應聲張開。
接連襲來的箭鏃被風錯置,為拉緹婭拉爭取了逃跑的時間。
「咕──!!」
不過箭鏃的數量和種類實在是太多了。
取直線來的箭鏃倒是好理,但是沿曲線來的魔箭就麻煩了。因為魔法構的箭矢屬各有不同,所以要將之化解就需要變換不同的方法。再怎麼擅長風魔法,靠即興釋放的基礎魔法也很難做到盡善盡。
「加、加快速度,拉緹婭拉!!」
我因為到危險而催促背後的拉緹婭拉,但的回應卻不盡如人意。
「萊納、因為結界的關係,我過不去──!」
看來是神殿的窗戶被施加了結界類的魔法。狀態不佳的拉緹婭拉無法破壊為了阻礙敵人出逃而張設的結界。
無奈之下,我只好削弱防,將一部分的風送到拉緹婭拉那邊。
「自由之風啊!──『風』!把結界破除掉!!」
同時也挪用了一部分的力,驅使『風』解除結界。
想要的是風屬的上級魔法(Zeitlos・Wind)的效果──使用基礎魔法將上級魔法再現出來。運用緹緹教授我的改寫式的方式強行付諸實際。
補足魔力,高聲吶喊,如此總算是功解除了窗口的結界。
但在功的同時,一支箭穿了我的大。因為力的分散,我在防上有所疏忽。
我無視大傳來的劇痛,沖拉緹婭拉道。
「──!好了,結界被破除了!跑起來,拉緹婭拉!!」
拉緹婭拉一腳踹爛窗戶跳了出去,我也守著的後跟著一起跳出了神殿。
儘管順利來到了大聖堂的庭,但前面仍舊有阻攔我們的騎士嚴陣以待。
「──礙事!『Sehr・Wind』!!」
我毫不留地釋放了魔法。
雖然因為過激地連續使用讓我的大腦發出了悲鳴,但現在可不是說泄氣話的時候。我只管拿魔力的量開路,單方面地將騎士們吹飛。
而後再取道包圍網的空隙殺出重圍。
過程中還有無數的魔法和箭矢從後向我們來。儘管自己被其中的幾發攻擊命中,但我始終縱風力驅馳,保護拉緹婭拉和緹婭拉小姐無恙。
我們就這麼從庭跑向環繞大聖堂的柵欄。
相比於駐有眾多被斐勒盧托籠絡的騎士的正門,還是翻越柵欄來得更加安全。
以目前的最快速度穿越大聖堂的森林。
雖然森林裡面沒有舖設道路,但確實經過打理,所以穿行起來不算很難。儘管被樹枝劃傷了臉頰,我們還是功抵達了大聖堂的邊緣──為了將人拒之門外而修建的高聳的鐵柵欄。
一眼看去足足有五個我那麼高,不過不能卻步。
「我會用魔法輔助的,跳過去,拉緹婭拉!──『Wind・風疾走』!!」
「⋯⋯我知道了。」
雖然有些擔心,但拉緹婭拉還是點點頭選擇相信我的魔法。
也注意到不是自己,我也已經漸疲了。
不過現在沒工夫管這些。
我們接著衝刺的勢頭一躍而起。
魔法生的風則提供了更進一步的助力。
依靠風的加持,我們甚至一併飛越了柵欄外的護城河。
在這個大幅度跳躍的最後,風還幫助我們緩和了著陸的衝擊。
「──哈啊!」
剛解除魔法,我就了口氣。
因為這段過於勉強的全力奔跑,我的已經被掏空了。
每一次呼吸,嚨深都有一濃烈的味直往鼻腔湧。
疼痛和疲勞合在一,讓急劇躥升的熱量給我的大腦攪了個天翻地覆。
與拿去攻擊敵人的魔法不一樣,細致的魔力作給造了過大的負荷。能將這樣的手法縱自如的緹緹,果真是非同小可的異常存在。與此同時,我也領會到了艾爾多拉琉學院為何對魔法的應用作諱莫如深。
這種手法不僅伴隨著暴走的危險,而且投與回報也不劃算。
越過護城河之後,我們在市民們好奇的目中繼續奔跑。
跑啊跑跑啊跑──等抵達了掩人耳目的小巷子之後,我們終於放緩了逃跑的速度。
固然有已經甩掉了追兵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我們現在迫切需要休養。
我一邊調整呼吸,一邊確認自己的狀態。
「哈啊、哈啊──!到這裡的話、應該就、沒人追來了、吧──!?」
「萊納,你的⋯⋯!」
這時,旁的拉緹婭拉指了指我的,一臉擔憂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