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他……”齊慕還沒說完,我立刻迫不及待的打斷他:“你為什麼沒有保護好他?他是你的兒子,為什麼你沒有保護他?”
我覺得自己的聲音很輕,可是我的心,很重很重。那是我這輩子可能最后的唯一的孩子了,可是他現在沒了。我看著到了七歲的孩子,說沒就沒了?我的心,空的,但又沉甸甸的。
“不怪你,也不怪你,是我的錯,是我同意了放任了他去找你的。”我絮絮叨叨的說著。
“是我不對,如果當時他說要去找你的時候我就拒絕了,我阻止了他,我拉著他不讓他走。如果我那樣做的話,那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對不起,是我對不起,是我害了小墨。是我不對,我早該忘記了你,我應該從四年前開始,就堅定的告訴齊墨,你已經死了,你已經從我們的生命里消失了。如果是那樣子,現在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齊慕,我們的錯了,全部都錯了。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本就不應該開始的。都是我們的錯,如果我們沒有相遇過,我會有很多個孩子,我就不會是齊墨的媽媽。那我現在也不會承齊墨離開的痛苦了!錯了,都是錯的,全部都錯了!”
齊慕抱著我,我到他的溫度,那讓我覺得我們仍舊是活著的。
“齊慕……”我喊他的名字,除了這個,我再也說不出別的來了。
“秦可,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他。你只要恨我就好,反正你恨了我很多次了,也恨過我很多年了。就這麼一直恨我吧,是我的錯,你只要記得是我的錯就好。
如果可以,我也希你把我忘記了,如果可以,我也希我們從來沒有遇見過。不是不,只是不能,我終于知道了,我明白了。對不起,是我對不起。總是我對不起的。”
齊慕的呼吸就在我的耳邊,在我的臉頰上,在我脖頸上。我忘不了年一般的脖頸,白皙的,有著淡淡香味的脖頸。多次的夢里,我茫然的睜開眼,它是我所有激的寄宿者。
那一刻,我忘記了后的安清澤,我甚至主的忽略了躺在我面前的可憐的孩子。如果我把一切都忘記了,是不是我和齊慕就可以永遠在一起呢?我們在一起吧,我躺在齊慕的懷抱里,我好想就這麼多齊慕說。
可是,我說不出口,我再也不能說出口,我只能讓自己失去所有的意識,我只能假裝自己好像已經死去了,我只能以此為借口,這麼明正大的躺在齊慕的懷里。我只能虛偽的當做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究竟有多麼的期待,在所有人的眼前,我們是在一起的。
“請你放開我的妻子。”這是我聽見的最后一句話,之后,我或許就真的已經死掉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齊慕不在,齊墨不在,小月牙兒眼睛紅通通的看著我。
“媽媽,你生病了嗎?”月牙兒紅著眼睛,可憐兮兮的問我。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我抱住小月牙兒,在溫暖的小小的里,我企圖找到一點點的安。
月牙兒在我的懷抱里,悶聲悶氣的問我:“爸爸跟我說,小墨哥哥要去很遠的地方生活了,以后都不會回來了,是不是真的啊?”
我的眼淚真的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我拼命點頭,卻發現自己忍不住的悲哀:“恩,哥哥會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他不會再回來,但是哥哥會想你的,也會想媽媽的。”
我閉上眼睛,吻著月牙兒香香的頭發,恩,真的是個很遠的地方吧,我想要說服自己,真的是個很遠的地方。齊墨只是走了,并不是永久的消失了。或許,他也跟齊慕一樣,某一天,當我已經徹底接的時候,他就會重新出現在我的眼前。
過了會兒,安清澤進房間來,看見我已經醒了,溫的遞過來一杯水說:“先喝點水,等會兒粥就好了。”
我看著他帶著月牙兒出去,握住手里的杯子,很溫暖,我的心,緩緩地變得和了一些。
齊慕的臉,仿佛約的出現在杯子的玻璃上,我的心里過不忍和痛苦。我失去了一切了嗎,我沒有,我還有安清澤,還有月牙兒,還有我虛偽的現實和平靜。可是齊慕呢,齊慕才是那個失去了一切的人。
我第一次認真的承認,自己真的是虛偽,自私,狠心。至,對齊慕,我一直是這樣的。我難道不可惡?我總是在保存了自己的安好之后,才用多余的熱量去他。
我喝下一口熱水,將眼淚生生的憋回去。我能怎麼辦呢?我還能怎麼做呢?我只能麻木的,繼續表演著我的虛偽,上演著我的無奈和痛苦。而那些,終究都會消失不見,剩下來的,不過是已經發爛掉的和余生。余生,再也不會有齊慕,也不會有齊墨了。
這個世界上,最后一個跟我有關系的齊家的人,也終于離開了我。真好,這下子我的生活算是徹底的平靜了。我應當到輕松才對,可是為什麼,我空虛的可怕。我對著鏡子,這個三十多歲的人,蒼白的,仿佛下一秒就會斷掉的人,真的是我嗎?
安清澤再次進來:“月牙兒我等會兒帶到公司去,或者,你要我在家陪陪你?”
我接過安清澤熬好的粥,眼淚又再次往下掉,我抬頭輕聲說:“沒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帶月牙兒去公司了也好,省得讓看見了。”
安清澤深深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后點頭準備離開,我住他:“清澤,昨天,對不起。”
我記得我是怎麼樣不顧一切的抱住了齊慕的,清醒冷靜下來之后,我也想到了安清澤會有怎麼樣的想法。
安清澤愣了一秒鐘,然后淺淺的笑了一下說:“沒事,我知道你那時候只是控制不了緒。我們是夫妻,我說過,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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