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離開這里,我們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重新開始生活,好不好?我們誰也不提過去了,就當作我們是初初相識的時候,我們在一起了。”我期冀的抬頭看著齊慕。
他的被我吻的有些熏紅,可是他的眼睛里,終于有了亮。
良久,我聽見齊慕輕輕的說:“好。”
嗯,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但是我從沒有像此時此刻這樣慶幸過。我從沒有一次,如此沖的想要謝上蒼。我終于得到了齊慕肯定的答復,我掩飾不住的喜意,我想我一定笑得很開心,不然齊慕不會連眼角都淡淡的染上了一笑意。
“如果三年前,你就是這樣在乎我,該多好。”齊慕忽然嘆口氣。
我心里又是頓然的一涼,可我不想讓齊慕難,就像沒事似的,沒心沒肺的說道:“什麼三年前不三年前的,再多幾個三年,我們都在一起,不就好了。”
我盯著齊慕,能夠看出他的傷意,可是我留下了他,從死神的召喚中,我留下了他的意志。
齊慕的,還是一直斷斷續續的虛弱,發燒,也反反復復的。我每天都幾乎寸步不離,好幾次,我回到病房的時候看見齊慕站在臺上,我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立刻走過去。
我真的怕了,因為齊慕雖然表面上平靜,但是卻平靜的太不像話了。從前他不會這樣的,每次我看著他出神地樣子,心里都有一種本不著頭緒的愫,在不斷的跳著。
我以為我留住了他,可是我現在越發覺得,我本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再次留不住他。我想要齊慕給我一個承諾,但我又不敢也不忍心去他什麼。我為他的難過而難過著。
“我們出院吧。”齊慕對我說的時候,他的燒剛退下 。
我有些猶豫:“可是你的,反復的不大好。”
齊慕聳肩道:“我不喜歡醫院,況且,我又沒什麼大病,就是發燒而已。”
我無奈的說:“你是小孩子嗎,什麼不喜歡醫院?你生病了,醫生都說了,還需要調養著。你回家了,萬一有什麼事怎麼辦?”
我實在不放心,這是在醫院,除了我還有別的醫護人員看著。這要是到了家里,我就更加不放心了。
齊慕雖然虛弱,但卻很堅持,而同時,不知道為什麼,對于這樣的齊慕,我反倒是更加容易妥協了。我沒辦法拒絕他,甚至更加比起當初那個驕傲固執的齊慕。
我們還是去了當初那個別墅,新婚別墅居住。月牙兒我暫時還是放在安清澤那邊,一方面齊慕現在還沒恢復好,另一方面,安清澤應該也想跟月牙兒多相相。
我一直沒有去樂創,我和齊慕的錢,還是夠用的,只要不是每天胡天海天的花銷。我想要安靜的陪著齊慕一段時間,他總是一個人出神,即使我在他邊,我也覺我們之間隔得很遠。
“我們出去旅游吧?”我對齊慕說。
不過我又有些猶豫:“但是,你……”
“好。”齊慕回頭,對著我淡淡的笑。就為了這個笑容,清淡蒼白的笑容,我立刻開始收拾東西準備。
想了半天,我們還是去了海邊。我喜歡海,但不喜歡下的海,齊慕也一樣。我們在晚上,月亮爬上來的時候,走到屋子外面。我們租下來的海邊別墅真的很漂亮,一出門就是一地的月銀白。
銀灰在沙地上肆意的舞蹈,遠遠的看上去,說不出的晶瑩好。
“我很久沒出來旅游了。”我閉上眼睛,張開手臂,風在我的之間游來游去,宛若一個調皮的孩子。
我不由的想起了小墨,我睜開眼睛,在絢爛的夜里,還是到了一種難以言狀的落寞。我答應了帶他出來旅游的,或者說是我強制的告訴他,我想要和他出去旅游。可是小墨,一直以為齊慕已經不在了,表現的像個沉默的大人。
“我也一樣,雖然林安一直很想出來,但是我總是很累,也很忙。”齊慕輕聲的說。
我側頭:“這四年,你過的好嗎?”說起來,自從我們見面,便沒有好好的說說話。他的臉,白的就像那天剛知道自己被深度催眠過后一樣的,憔悴。
我的心,微微的發,我轉開臉,不想繼續看下去。
齊慕的手拉過來,很溫暖的抱住我。
“我很想你,四年都很想。”
我笑笑:“這四年,你都忘記我了吧,還怎麼想啊。”
齊慕搖頭,他的氣息,就算是在夜風里,還是一樣的清晰可辨。
“我不記得你是誰了,但是我記得我一定過某個人,那個人不是林安。所以我總是想你,即使不知道你就是你。”
我恍惚的看著他,眼神漸漸迷離了,我的心里頭,有一種東西,都快要滿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溢出來了。我想要讓它沖破出來,我出手,捂住口,那里很痛很酸,但是又破不出來,它不能給我一個痛快。
我想要擁抱齊慕,但即使我們的擁抱在一起,我仍然心痛。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不這麼痛苦呢?
如果可以,我好像回到那一天之前,我好恨自己的不果決。如果我早一點 擁抱了他,如果我早一點告訴齊慕,我他,那麼會不會就不會有悲傷了呢?現在心里的所有的悲傷和黑暗,都不會留存下來了。
“齊慕,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停的道歉,我只能道歉了,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解決問題,我不知道怎麼才能讓齊慕不難過。
齊慕的吻,落在我的臉上,我的上,落在我的額間,落在我的脖頸上。我微微瞇起眼睛,他上的氣味,約混雜了淡淡的煙草味。
“你煙了?”我問。
齊慕沒說話,他的眼睛里是擋不住的。
我們抱在一起,我們纏在一起,好像自從認識之后,我們還沒有這般純粹的擁抱在一起。我們誰都到了彼此里的,而我們也順其自然的任由著這份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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