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冷漠的看著我,眼睛的深卻有一團團的火焰在燃燒:“秦可,我告訴你,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不管我對孩子怎麼樣,我對齊慕,絕對是全心全意的,這一點,你本比不上我。”
我說不出話來,這一點上,不可置否,我無法否認,對于齊慕,林安確實是絕對的真心真意的,我一點不懷疑,如果那天晚上在齊氏,陪在齊慕邊的人不是李文婷而是林安的話,一樣會愿意為了齊慕,心甘愿毫不猶豫的赴死的。而我,則做不到。
林安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樣,笑出了聲來:“對了,你猜猜看我本來準備留著齊墨到什麼時候呢?呵呵,告訴你,我本來已經聯系好了深度催眠的人,我想要給這個小子來個催眠,讓他認為自己是齊明夜。
然后我要給他一段有意思的記憶,我要讓他恨你,恨齊慕,我要讓所有人都不痛快,都絕!”
我驚駭不已的看著林安,不敢相信那張麗的面孔之下,竟然是粹了毒的黑暗的發綠的河水,恐怖的令人骨悚然。
林安又隨口道:“不過算了,現在都不重要了。想要回齊墨嗎?那就跟我做一場易吧。”
我盯著林安的臉,試圖從的面孔里,看出一些什麼來,但最終還是只能被的問:“好,你說,你要什麼,只要是我有的,我都可以給你。”
林安眼神詭異的看著我,然后湊過來,用一種巫婆一般的聲線,輕飄飄的說道:“我要的東西,就是齊慕和李文婷不能訂婚,不能結婚,不能在一起。你,做得到嗎?”
我吃驚的瞪著:“你,這我怎麼可能做得到?我也不會去做啊,人家好不容易在一起的,你我怎麼辦?”
林安無所謂的撇撇:“那不關我的事了,反正我是沒辦法改變齊慕的決定了,我覺得秦小姐倒是可以。如果你能夠做得到的話,你的兒子,我會還給你,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
不然的話,就是我死了,你也別想再見到齊墨。別以為我是在騙你,是在虛張聲勢,雖然我們林家不比齊氏,不過要對付你們樂創,還是綽綽有余的。這一點,曾經的秦家大小姐,不會不明白吧?”
我憤怒的看著林安,真可怕,也真的可惡。林安走了之后,我一個人坐在窗戶邊上發呆。到底應該怎麼做呢?齊墨還活著,我肯定比任何人都高興,可是難道換回齊墨的唯一機會,就是破壞齊慕和李文婷的訂婚嗎?
我不由自主的看向手機上的時間,還沒過去多久離我們離開訂婚現場,如果我現在回去的話,訂婚典禮還沒有結束。可是我真的要去嗎?而我,又該用什麼方法阻止他們訂婚呢?
我一點頭緒也沒有,更加在著良心的譴責。我想起那天晚上,齊慕和李文婷被我們拋之腦后的場景,我已經做過那種事了,難道我還要繼續?李文婷懷著孩子,賭上了自己和肚子里孩子的命,求我給的安寧,我就要為了自己的孩子,輕易的毀掉嗎?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也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好像怎麼做,總歸都是錯的。我恨林安,比起任何時候都恨,恨不得世界上本就從此沒了林安這麼一個人。
齊墨,我對我的兒子,已經虧欠了太多了。齊慕也是齊墨的爸爸,也是有責任救他的。我慌不擇路的出門,開車,然后直接到了訂婚典禮的現場。
我和安清澤之前走的真的太早了,現在回來,大多數人還沒有散開。我一眼就看見了齊慕的影,而李文婷,文弱的坐在他邊。我咬牙關,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至,我要讓齊慕知道。
可是當我真的到了他們面前的時候,我才發現,事本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和容易。齊慕看著我,李文婷也看著我,所有人都看著我。痛苦,詭異,懷疑,看戲,各種各種的目,匯聚了各種各樣的緒,它們彼此織著,囂著。
我的臉一定是不好看到了極點了,我自己都能覺到渾上下的一會兒發熱一會兒發寒。
“你別跟訂婚,好不好?”
這句話,我原本只是在心里頭想著的,可是當我意識到各種各樣的目,最終都愈加的尖銳真實起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真的說出口了。而更可笑可悲的是,我就像被人下了將頭一樣,除了這句話,竟然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了。
我的腦子里,拼命的旋轉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各種各樣的理由。或許我應該告訴齊慕,告訴他我是為了齊墨,也為了他的兒子,他的親生兒子的安危。或許我應該拉走齊慕,不該當著李文婷的面說,因為我看見了的臉越發的慘白起來,像極了一朵即將頹敗的花兒,我的心也跟著疼痛不忍起來。
可是那都太晚了,那都是無用的,現實就是我說出來了這句話。當著齊慕的面,當著李文婷的面,也當著所有該在的不該在的人的面,說出來了這句話。我想要見到安清澤,我往后退了一步,可是我抬起頭,還是齊慕的臉。
他淡淡的看著我,眼神里閃過一瞬間的驚心魄的芒,但終究暗淡,那之后便是無法挽回的落寞和嘲諷。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但已經無可挽回了。我聽到齊慕說,好。
然后,所有人都涌過來,因為李文婷臉蒼白到極致的時候,往后倒,昏過去了。我無助的站在那里,我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鮮滿滿啊,果然是滿滿的。
然后我再抬頭,聽不清看不清了,可是即便是這個時候,我還想到手機。我翻開手機,林安真的給我發了短信,給了我一個地址。我慌不擇路的逃走,出門,開車離開。
后的狼藉,是我的一手杰作。好了,從這一刻開始,我勢必是坐穩了賤人這個名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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