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澤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里還閃爍著好不掩藏的不可置信和震驚,我不由的捂住口,心里產生了一種不由自主的,不安的覺。
“到底怎麼回事?”我焦急的問道。
安清澤只是嘆息,似乎是什麼很恐怖的事,讓他難以下咽的斟酌了半天,才剛打算開口,我的手機就響起來,我渾一震,低頭,是林安。
微微皺眉,那種不安的覺,在看到林安的名字出現在手機上的時候,愈加的濃烈了起來。我的手摁下去的時候,有輕微不自覺無法控制的抖。
“秦可,你高興了嗎?你高興了吧?我妹妹死了,死了!”林安的聲音,其實沒有過多的歇斯底里,平靜,安寧,太過于平靜和安寧,便顯得越發的詭異了起來。
我的心頭突突的跳:“你說什麼?死了?到底怎麼回事?前幾天,我們見面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我想著之前林佳帶我去見他們林家見林安的時候的樣子,雖然是虛弱蒼白了一些,但是好端端一個人,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呢?
“好端端的?秦可,你知不知道有多喜歡莫斯,本來可以一直安安靜靜的看著莫斯,等著莫斯的。可是現在呢?如果不是你著去找了莫斯,不是你挑起來的這個事端,莫斯那種人的本的卑劣,就不會這麼輕易的被我妹妹看清楚。
我妹妹,可不是你那個懦弱無用的妹妹秦,不會順從的繼續等待,是一般剛烈的人。任何傷害了的,背棄了的信任的人,都必須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哪怕這個代價,是同樣貢獻的一生,對于我妹妹林佳而言的,都是在所不惜的。”
我的眉頭,已經深深的皺起,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恐慌的又問:“所以啊,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林安的語氣,越發的輕淺起來,有淡淡的卻似乎蘊含更多濃郁深邃的悲傷和憂郁。
“死了,也死了,秦可你于心何安啊?你記住,我們之間的仇和怨不會結束的,永遠不會了!你現在欠我的,不是一個齊慕了,還有我的妹妹,林佳的命!”
林安掛掉了電話,我吶吶的好久沒有反應過來,也一直放不下手機。直到安清澤拉我過去,拍拍我的肩膀安道:“沒事了,沒事的,這不是你的錯。林安肯定也是一時不了這麼大的打擊,畢竟,妹妹死了。”
我抬起臉,麻木不可置信的問:“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林佳一個大活人,怎麼就死了?”
安清澤嘆口氣:“不只是林佳,莫斯,也死了。”
“什麼?”我震驚的看著他。
安清澤的聲音很輕:“莫斯似乎是認真的拒絕了林佳,而林佳肯定是不肯罷休的。這件事,說到底林佳也算是出賣了自己的親姐姐,其中的唯一原因,肯定不會是被我們的口舌給打了,莫斯,是唯一在乎的,比起姐姐更在乎的人。
是前天夜里的事,林佳用一把水果刀,捅死了莫斯。被莫斯家里請的鐘點工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兩個人是抱在一起的,或者說是林佳,到死都的抱著莫斯。
我昨天晚上知道消息過去的時候,沒看到尸,但是對于整個事的發生還是很震驚。當時我跟你一樣,沒辦法相信,好好的兩個人,就這麼沒了。雖然說,這些事,跟我們也有一些關系,但是到底不是我們希發生的,而且,萬萬也想不到的,林佳那個姑娘,竟然會這麼的決絕。
不過,事倒也沒有好的一面。莫斯一死,齊宇之前的事也暫時解不開,你想,齊氏是不是只能落在齊慕手上了。這樣,總比在莫斯和齊宇手上好吧,至齊慕會用手上的資源,保護好齊墨,你也不必那麼擔心了。
雖然,我覺得林佳出事,林浩然不會放任不管,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不過至,有齊氏做后盾,我們相對會安全很多。再者,那個林浩然也不是什麼不知好歹的人,我相信他也知道,這件事并不是我們主意的,不會太過胡攪蠻纏。”
我愣愣的,就這麼一直看著安清澤。我知道他說的分析的,樣樣都是對的。再怎麼說,這件事對我們,對齊墨,對整個樂創而言,都是有利無弊的。可是我仍然控制不了自己胃里的,一陣陣的嘔吐和反胃的覺。
畢竟,再怎麼的分析,都無法否認一點,在林佳的悲劇里,我仍舊算是一雙推波助瀾的手。如果沒有我去找林佳,我打算從這一方打開缺口,或許林佳就本不會裹挾進來這中間的紛爭斗爭。而那個莫斯,本早就有心思如此,也不是因為林佳的原因。
說到底,我還能想起,我跟林佳說,和我的妹妹秦一般大的年紀的事。我忽然間覺得自己特別的虛偽,當年的秦我救不了,如今的林佳,算是與我有關害了。
我怎麼能不愧疚,又怎麼可能在出了這樣的人命悲劇之后,還能想到所謂的對齊慕和對我們有好之類的事呢?林佳,是個活生生的生命啊,還有莫斯,再如何的明淡漠,到底是沒有做過任何與我有利害關系的事。可是,恰恰是我的推波助瀾,才為他招致了殺生之禍。
那之后,好幾天,我都心很低落。我沒有再去找林安,雖然這一回我是真的覺得很過意不去了。可是我知道,無論我跟林安說什麼,都不可能抵消妹妹死去的事實。就像,假使有一天,齊宇說他要改邪歸正了,他發現自己確實對不起了秦了,我也絕對不可能諒解他。
傷害既然已經造,再多的廢話都是枉然,不過是欺騙別人,敷衍自己良心的借口罷了。帶著這種愧疚,本來就是我應該承的罪孽和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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