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慕苦笑了一下：“如果我說，那些個晚上，那些個人不過像是我雇來的演員，演著好戲。而我，本沒有過們，你信我嗎？”

你信我嗎？他的聲音，敲擊在我靈魂上，我忽然從齊慕的眼睛里讀懂了什麼，點頭就說：“我信。”

齊慕的吻，很輕的落在我的額頭上，這個吻，好像很圣潔。

“其實我只是自卑吧，只是對自己不自信吧。從小到大，我一直以為沒有什麼是我得不到的，而你的出現，卻是個意外。或許現在說出來像是晚了太多年了，但是當初我第一眼見到你，便想過這輩子不讓你離開。”

我怔忡的看著齊慕，一時間無法反應過來，當年，是我給齊慕下藥，是我設計了我們的第一次。而我也一直以為，齊慕是因為想要負責任才跟我在一起的。那時候，他邊的人，原本就應該是林安，林家的大小姐的。

而這些過去的原委，也正是后來我對于林安，林家，始終懷著某種愧疚和不安的心理的主要原因。

齊慕笑了笑，眼睛里溫的流淌著一條河床，此時此刻，我的齊慕，眼底的芒，又是如同星辰一般耀眼的那樣了。我的心，快速的不控制的跳起來，那是什麼樣的，我已經很久未曾會過了。人，果然無法欺騙自己的心啊。

“所以，當我們發生了第一次的時候，我沒有告訴你，我心里有多麼的竊喜，我說我會負責任，我說我會娶你，其實我本不在乎你有沒有設計我。只要，你還是肯設計我的，還是肯為了我花心思的，那就是說明，你還是那麼想要我的。我當時就是那麼想的，現在想來真的是很可笑啊。”

齊慕說得仿佛是云淡風輕的，但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定定的看著他，看著他微微發亮的目，看著他，年一般白皙的脖頸。

可是，齊慕的目卻又悄悄地有些黯淡了：“但如今，你是連對我花心都不肯了的，對吧？我曾經想過很多次，不如就這麼忘記了吧，就這麼放棄了吧，或者，干脆將就著好了。

可是我做不到，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做的，如此的得心應手。你想過嗎？你走了之后，從此在我邊的人，便不再是你了。這樣的事對你而言，或許很能夠適應吧。

但是對于我，只要一想到你邊的人，不再是我，是安清澤，我就恨不得這顆心，從來不存在。”

齊慕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口的位置，他的嗓子因為還沒有恢復好的緣故，帶著淡淡的沙啞，但卻更讓我心酸和心痛。

“你不會痛嗎？”他問我。

我的眼淚，劃過空氣，掉在他的指尖，周圍本就無人，靜悄悄的，只是月給所有的寧靜又平添了幾分的朦朧和安逸。

我仰頭，深吸一口氣，然后看著他說：“齊慕，我們不是孩子了，我們也不再年輕了，我上有責任，你知道嗎？小墨和月牙兒，現在是我最重要的人，還有安清澤，他是我的丈夫，不是空氣，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忽略的人。

就算我承認，我很想你，我忘不了你，我同樣難和心痛。但是我不能夠做的事就擺在眼前啊，我不能夠不顧安清澤的，他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我們之間錯過的借口和分開鬧矛盾的工。

算了，所有的一切都過去了。很多事，一旦過去，就不可能再回頭了。李文婷，是個好人，從前到現在，這麼多年了，一直默默的著你。再說，肚子里也有了你的孩子了，那個孩子的到來，也是注定的。

齊慕，是個為了你能夠去死的人，又不像林安那樣不顧后果，只為了占有。人這輩子，遇不到幾個這樣的人的。所以你……”

我還沒說完，齊慕便打斷了我：“所以，安清澤于你，便是這樣的人嗎？”他的目如炬。

我心頭震，面上卻是故意笑得更加輕松一些：“嗯，所以啊，我們都要好好珍惜他們。”

齊慕的表嚯上了一層霾：“如果我說，我不想珍惜呢？如果我，就是不愿意將就呢？”

我愣愣的看著他黑下來的臉，覺周遭空氣都平白地冷了幾分。

“你不要這麼不講道理，好不好？”我有些煩惱，原本很好的氣氛，可是齊慕又冷著一張臉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總覺得齊慕有時候越來越像個孩子，無理取鬧還不分場合。他好像也希我能夠跟他一起，不顧所有其他人的想法態度和角度立場，只顧著自己開心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就好。

“秦可，你原來不是這樣的人啊，我怎麼都不懂了，為什麼你現在要顧忌的東西，越來越多呢？要在乎的人的看法，也越來越多呢？”齊慕皺眉道。

我氣的都笑出來了：“廢話，原來原來的，我當然不是原來的我啊，難道這麼多年我都白過了嗎？我現在不能再跟以前一樣了，那樣是不對的。我們只顧著自己的想法做的事，傷害了多旁人，你知道嗎？”

是安清澤，就不知道傷了他多次了。

齊慕停住，周圍剎時間靜的，仿若能夠聽得見彼此之間的呼吸聲。我嘆口氣，也不知道這種沉默究竟要持續多久。

“所以，你在乎那麼多人，就是從來不在乎我，是嗎？”齊慕說。

我抬頭看他，齊慕的眼圈微紅：“那我的想法呢，我的立場呢，我的難過呢，這些都不重要嗎？”

我張張，發現自己回答不了他。

齊慕抓住我的肩膀，靠近我的臉，他的眼睛的盯住了我的眼睛，好像要攫取我的靈魂一般的認真。

“你的心里，到底還有沒有我？哪怕，只是一點點？”

我抿住，眼淚就又要上來，我了肩膀，沒有掙開。我覺得心里很拿過，但是這個問題，不難回答。

“有，不只是一點點，很多很多。”我說道。

我不想騙他，在齊慕的眼睛里升騰起芒星點的時候，我繼續說：“但是，我不會跟你在一起，不會背叛安清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