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齊慕的質問，弄的都說不出來話了。他說的每個字，都像一針，狠狠的扎在我的心上，而我，無從反駁。

我想了很久，直到我覺得窗外的天都有些不耐煩的要轉移方向了，才緩緩的說：“不是的，如果不是林安的這件事威脅我的話，我不會阻止你跟李文婷訂婚的。我今天來，也不是為了我們之間，我只是擔心小墨。”

“好！好極了！你撇的真干凈啊！對，你說的都對，你什麼非分之想都沒有。全部都是我自己的一廂愿，所以，我求求你，我拜托你，離我遠一點好不好？你干脆的，永遠別讓我看到你了，別再給我哪怕一點點的希了，好不好？你大概永遠不會知道，那會有多痛苦！”

齊慕說這些話的時候，緒已經快要崩潰，他的眼圈發紅的厲害，我的心，其實也跟著震的厲害。我的手，拼命的攪在了一起，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現在該做些什麼。

怎麼又會變這個樣子了呢？之前安清澤就是一副神經崩潰的樣子，現在齊慕也是如此，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了。不是不，只是不能在一起，不是不想在一起，只是不應該在一起。

“那你說，我們能夠在一起嗎？”我涼涼的問齊慕。

“你想過沒有，我們在一起的話，李文婷怎麼辦，李文婷肚子里的你的孩子又怎麼辦？安清澤怎麼辦，我的小月牙兒又要怎麼跟解釋呢？我們之間已經隔開了這麼多的人和是非，我們想要在一起，不管不顧的在一起的代價，到底有多大多殘酷，你想過嗎？”

齊慕目燒灼一般的看著我：“那麼，所以你是我的，對嗎？”

我咬住，眼淚就這麼在眼眶里打著轉，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耗費多大的力氣才能夠遏制住我直接口而出的。我很想說啊，就像多年前一般的說啊，我你啊，我當然你啊，這麼多年了，我只你啊。

我想說的，可是我不能啊，我怎麼說呢？我沒有資格你，也沒有資格不安清澤。我沒有資格跟你在一起，更沒有資格說離開安清澤就離開安清澤啊。

對于經歷了這麼多年的我們而言，一個人不一個人，本不是當年的模樣和境地了。我們之間有太多人的織著，我可以不在意林安，但不能不顧及李文婷，是無辜的，是善良的，是真心對齊慕好的人，也是真正的可憐的人。

更何況，還有安清澤，他現在是我的丈夫。我到底要用什麼理由說服了自己去背叛他呢，他對我的好，不是一朝一夕的做樣子，還是真真切切的多年的守護啊。

“現在說這些，你不覺得本沒有任何意義了嗎？”我最后只是這麼說。

齊慕又看了我一會兒，最后轉過頭，視線穿了窗戶，反復看著過往的不會再回頭的時的足跡一般，輕聲的笑了笑：“恩，是啊，沒有任何意義了。”

那不是失，那是一種死心，我這麼對自己說，我的心，忽然就痛的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我慌忙的出門去找齊墨的時候，眼淚終于紛飛開來。而到了車庫，看見齊墨靠在車子上的樣子的時候，我心里的崩潰終于也是忍到了極致了。

那張臉，跟我的人，如此的想象。他們的子，他們微微側頭的模樣，他們眼底的淡漠和愉悅深之時，星辰一般的芒，那些都是我這麼多年來，悄悄藏在心底的最珍貴的寶藏。

我不起了，但至可以小心翼翼的收藏著。

我抱住齊墨：“對不起，可能就不該帶你來。”

過了好久，齊墨低聲的說：“媽媽，我愿意改姓氏了。”

我怔忡的盯著他看：“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如果你是因為剛剛你爸爸說的話在賭氣的話，大可不必的。你爸爸剛剛只是在跟媽媽置氣，說的也都是氣話，不用當真的。”

齊墨卻搖頭：“爸爸跟以前不一樣了，那我也應該改變。到了今天我才確信，那些我本來早就應該理解的真相，無論如何，爸爸媽媽都不會和好了，我也不會有一個完整的家了。如果一定要選擇的話，那我覺得，現在的生活，最好了。”

我說不出別的話來了，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開解他，我甚至不知道我究竟應不應該勸說他。當初我跟安清澤無論怎麼說都沒能功的事，到了現在，他自己同意了，我忽然心里又本沒有半點預期的喜悅產生了。

那天回去之后，齊墨仍然玩游戲，我沒有再說任何阻止他的話來。或許就像安清澤說的，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對于未來人生的規劃和預期，而這些，我都不應該阻擋他。

我仍舊不理解齊墨的想法，但是從今往后我下定決心，給予他的，只會是支持和信任。他是那個人的孩子，他不會是個一事無的蠢貨的。

李文婷和齊慕的婚禮，就在一個月之后再次紛紛擾擾的宣揚開來。我和安清澤同樣的，收到了請柬。從一大早我就對著請柬發愣，其實我真的不想去的。之前出的事，大多數部的人心里還是有數的，我今天再去，肯定又要被濃墨重彩的黑上一筆了。

“禮服設計師那邊都準備好了。”安清澤換上西裝的時候，順道對我說。

我看著安清澤帥氣的樣子，心里有些酸閃過。那之后，我們再沒有爭吵過。表面上，我們或許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還和從前一般，安清澤的忙碌也沒有多幾分減幾分的打算。

但是究竟如何，只有我們自己心里清楚。我知道那個梗，本就從未過去過，我知道安清澤心里的刺，毫沒有被拔掉的靜和意圖。我們之間，就像一條表面平靜毫沒有波瀾的湖水，其實心的風起云涌，斗轉星移，本無旁人能夠輕易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