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澤就坐在我對面,他的手,修長白皙,優雅的放在桌面上的時候,帶著幾分的清冷。
我看著安清澤,卻真的也實在說不出什麼話來了,是的,我能夠確定齊慕對我的,所以我能夠自信的說,齊慕一定會保我,但是我怎麼擔保,齊慕也會把月牙兒放在這麼高的位置上呢?
月牙兒不是齊慕的孩子,我也沒辦法沒有資格要求齊慕為了月牙兒,平白的就非要賭上整個齊氏和他自己的安危。我思忖著,齊宇的目的是什麼,我們都很清楚,他曾經對齊慕做的事,我也親眼目睹了,我怎麼要求齊慕去做這樣風險的事呢?
我的兩只手,的不自覺的在了一起,聽見安清澤淡淡的說道:“那麼,你要不要顧及月牙兒的安全了呢?”
我咬牙,最后還是嘆口氣:“要,肯定要啊,肯定要顧及。月牙兒不只是你的兒,也是我的兒,我跟你一樣在乎,擔心。”
安清澤勾了勾角:“是嗎?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我無奈的苦笑:“我知道了,我會跟齊慕說的,但是我不騙他,我只是該說的說,不該說的,暫時不說。”
安清澤又看了我一會兒,沉默的點點頭。然后遞給我一份資料:“這是最近期的,需要審核的Demo,你看一下,歸你這邊管的。”
我接過資料,心里忽然沉了沉,某種令人安心的喜悅,從腦子里開始迸發開來。我想起早上我跟齊慕信誓旦旦的說過的話,所以我到樂創來就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我想要做著自己喜歡的事。
安清澤見我接過資料,并沒有馬上離開,他今天上穿著淺褐的襯衫,外面陪著一件淡藍的外,在公司里到都是空調,所以我幾乎沒見過安清澤穿特別多或者特別。
他總是穿的很適中,做事做人也是如此。你覺得他溫,他偏偏對所有旁人都有著自己的固有底線,所以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比起齊慕表面上的冷酷,他的心深的疏離和冷漠才是最要命的。
“你為什麼回來樂創?”安清澤問我。
我沖著他輕笑了一下:“我喜歡樂創啊,樂創是你的心,但這里同樣也有我的夢想在啊。你知道的,我心里始終藏著的詩和遠方。”
安清澤用一種很深沉的目看了我很久,低聲沙啞:“詩和遠方嗎?只是日后你的詩和遠方里,再沒有我了吧。”
我啞然,是,我打算好了的未來里,沒有了安清澤。
安清澤面朝著窗戶的方向,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整個人則仿若是一尊青玉,通亮,他不似凡塵,哪里還能找到這樣的人兒呢?可我,竟然還不珍惜。
我就這麼愣愣的看著冰冷冷的他,直到他轉回頭道:“我一直在想,我和齊慕之間的差距,究竟在哪里?這麼多年了,分分合合的,每次我好不容易以為我們應該能夠長久了的時候,他總是出現。
可兒,你告訴我,究竟我是差在了哪里,哪里,不如了他?”
安清澤的眉頭微微皺起,他的眼神的每一寸芒都在向我傳達,他很痛苦。而那種痛苦,正是我給他的,也因為如此,此時此刻,當安清澤把這種痛苦投向我的時候,我無從回避。
“不是差,你們是不一樣的。”我說。
安清澤的痛苦,也同樣的傳到了我的心上,好像一瞬間,連空氣都可以為很好的導和了。
“清澤,你很好,只是,我沒有辦法忘記齊慕。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你沒有任何的問題。”
我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然后我不出所料的看到安清澤的臉越發蒼白了起來,他好看的出一抹苦:“我知道,問你也只會是自取其辱的得到這種答案的,好在我也習慣了你的好人卡。可兒,如果有一天,你發現齊慕并非你想象的那般你,如果你后悔了,我還是等你。”
我抿住,眼睛熱熱的的,我有些控制不住的低下頭,兩滴眼淚徑直掉下來,未曾有機會經歷過我的臉頰,然后抬起頭,眼睛再次干,苦笑:“別等我了,我本不值得你說什麼還是等我之類的話。如果說以前,我還可以略微自私的一下你給我的溫暖,可是清澤,這麼多年了,我就是再怎麼自私,也沒辦法繼續耽誤你了。
你這麼這麼的好,應該值得一個對你一心一意的姑娘,好好過一輩子。我哪里有資格繼續拖著你呢?”
安清澤表很蒼白的說:“何必說這樣的話呢,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上別人了,難道就吝嗇到連一點點被你后悔之后選擇的希,都不給我了嗎?”
我無語,很多話就這麼卡住嚨里,怎麼都說不出來。安清澤雖然看上去溫和好說話,但是固執起來,多人都拉不住,都是我自己造的孽,我能怎麼辦?
兩個人彼此無語了很長時間,我悶頭作勢認真的看資料,就這麼熬到了中午,安清澤起走到我面前道:“去吃飯吧?”
我也沒扭,至現在在所有樂創員工的眼中,我還是那個晦的,安清澤的安太太。安清澤肯定還沒有公開我們即將離婚的事實,我也不好駁他的面子,這也是我唯一能夠為安清澤做的事了。
我們一出辦公室的門,安清澤立刻自然的拉起我的手,我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想要掙開:“沒必要這樣的。”我說。
安清澤卻沒說話,我側頭,從他的側臉都能看出堅持和僵,我緩緩呼出一口氣,微微皺眉的,但周圍都是人,我也沒有強行掙。以前我們還好好的時候,安清澤就總在公司里直接拉著我的手走路,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了。現在如果我忽然強行掙,反倒是惹人非議,我不喜歡麻煩事和流言蜚語,能安靜的時候還是盡量的讓它安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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