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多說下去,安清澤卻拉著我的手繼續說:“不是的,可兒。其實我真正想跟你說的是,雖說是齊宇的意思,也是他的條件,但是我,存了私心。”
我愣了一下,安清澤的聲音,有些發涼:“我也想要這麼做,我以為我可以平靜放你自由,畢竟都這麼多年了,我是真的想過的, 如果你跟我在一起真的那麼不快樂的話,我就給你自由。可是事到了這一步上,我發現自己還是有私心啊,所以當我做那件事的時候,我心里是想著,如果你和齊慕因此不能在一起了,我們是不是就不用分開了呢?”
安清澤看著我,眼神平淡的,好像已經能夠接最差的結果。我心里有些發堵,一個男人,如此優秀的為了你付出了所有的男人,傷痕累累的對你坦白說,他有私心,想要留下你,換了誰,忍心責怪呢?
我苦笑了一下:“算了,都過去了,什麼私心不私心的,我們都只是凡人又不是神仙,我怎麼能 要求你做個大圣人呢。再說,你這麼說,是要置我于何地呢?是你一直在背后保護我,一直安放著我所有的不安和痛苦,我哪里有什麼資格指責你的所謂的私心呢?
清澤,拜托你,別對我這麼好,這麼的義無反顧好不好?否則,我真的不知道我該用什麼來抵償你的付出了。你知道嗎,剛剛在回來的路上我甚至想過,如果我拿不到解藥,大不了我就跟你一起死了算了吧,我真的太難,心里。”
我捂住口,彎腰伏在安清澤的上,我是真的覺得,心口空虛疼痛的厲害。
安清澤的手,輕輕我的頭發,我覺得很溫暖,但是心里的所有細膩的沒了邊的酸,卻在此刻好像沒有了限制一樣的往外冒,我被酸的暈頭轉向的,找不到出路了。
“清澤,我很難,真的很難。有時候我寧愿,從來沒遇到過齊慕,如果沒有上過,現在也就不會這麼難了。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如果當時我不那麼固執,我跟你商量了再回來,我不自己一個人蛋石頭一樣的想著要報仇,是不是我們之間,都會不一樣了呢?
都是我的錯,清澤。我知道你也難過,齊慕也難過,都是我的錯。是我做下的孽,是我早就的因果,假如我……”
我說不下去了,眼淚瘋狂的往外流,像是沒了源頭的巨大洪流一般,我閉著眼睛,累的發慌。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這麼睡著的,好像聽見安清澤的嘆息:“哪有什麼假如呢,傻瓜。”
第二天早上我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白的床單上,很好,安清澤不在。我沒有急著起來,懶懶的,因為安清澤生病和之前蘇梅婚禮上出的事,我算上也有一周沒有好好休息過了,真的很累。
也搞不清楚現在到底幾點了,但我也不大關心,就今天,哪怕就是這會兒,我什麼都不想想,就想好好的睡一覺,我真的累了。無論是上的,還是上的,都夠嗆。
就這麼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熬到了大概大中午,我聽見外面有護工在喊吃飯打飯什麼的事,才勉強睜眼,安清澤還沒回來。我拿了手機打過去:“你在哪兒啊?一個病人還到跑?”
安清澤輕笑,聲音雖然虛弱,但是比起之前好很多了:“我的燒已經退了,現在在公司,看你睡的,所以沒醒你。”
我角:“搞什麼,你之前可是差點沒命好嗎大哥,才剛好一點,就得瑟起來了?要不要這麼拼命啊?”
安清澤溫和的說:“好啦,我沒事,反正在公司又不是做力活,我還是老板,累了我會自己有數的,別擔心我了。你要是累就干脆多睡會兒再回去好了,不用來公司了,你最近都沒工作。”
放下手機,我長吁短嘆了一番,安清澤這個工作狂還真的是一天都閑不下來啊。想到昨晚上我哭哭啼啼的跟他說的那番話,老臉就忍不住有些發燙了。我的那些話,擺明了就是思念齊慕唄,可是卻還是忍不住在安清澤面前哭出來了,說什麼難不難的,現在想來,最難的,應該是安清澤才對啊。也不知道我昨天哭完了之后,安清澤究竟是用什麼樣的心將我抱上了床休息的。
而在那麼難的況下,他今天還跟沒事兒人一樣的去樂創工作,我心里有些發酸了。安清澤就是這樣,什麼都放在心里不說,安靜的讓人心疼。
其實之前安清澤已經跟我說過了,找個時間就可以去辦手續了,雖然我跟齊慕估計也沒可能了,但是我和安清澤之間的裂痕,已經產生了,繼續在一起,我就是再不要臉都說不出口做不出來。
我想到了蘇梅,曾經蘇梅說過,會一輩子安清澤一個人的。現在蘇梅的心,給了死去的保羅了,以后,還會有個人,這樣知冷知熱的安清澤嗎?我心酸的想著。
又躺了一會兒,我起來收拾了一些東西,準備出院了,安清澤跟我說,醫院的手續之類的都弄好了,我也只需要帶上我自己要用的東西就可以,別的剩下的,vip病房都有人來收拾。
剛出醫院大門,因為那天來的匆忙是坐的救護車,所以我準備打車走,還沒招手,一涼黑奧迪,穩穩的停在我面前。車窗搖下來,林浩然手取下墨鏡,對著笑了笑:“學姐,上車吧,我送你回去啊。”
我嘆口氣,剛要拒絕,林浩然已經先一步堵住我的:“醫院門口車流多,你趕上來吧,你看,后面的車子都走不掉了。”
我回頭看看,果然車子擁起來,后面很多車子已經開始不耐煩的恩喇叭催促我們了。我無奈的拖著東西,往后備箱一放,然后打開后面車座的門,卻發現后座上堆著一堆東西,又只能垂頭喪氣的關上后座的門,最后坐上了副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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