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看著窗外陌生的風景,我轉頭看向林浩然。他抿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我不知道他是在生氣還是別的什麼,問道:“我們接下來去哪里?”
林浩然繼續沉默了一會兒,靠邊停下車子,然后轉頭看著我說:“齊慕為什麼會來,是你告訴他的嗎?”
我立刻搖頭:“沒有,但是在機場的時候,那個最后的電話,是齊慕打來的。我真的沒有告訴過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知道,更加沒有想過他會跟過來。”
林浩然看了我一會兒,然后嘆口氣:“算了,我也知道你不會。不過即使是你說的,我又有什麼辦法呢,我本來就沒有什麼立場說些什麼。說到底,對你而言,我只不過是個終于關系好到了,可以偶爾一起出來旅游的學弟罷了。”
林浩然的臉上,有種淡淡的自嘲的表,我咬住:“不是,我們是朋友。”我說。
林浩然笑了一下,并沒有多舒心的覺:“呵呵,朋友嗎,算了,是朋友了,已經很好了。真怕你說,只是個陌生人,或者,見過幾次面的人。”
我沒回答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不想違心的說什麼不存在的事,也說不出更加狠心劃清界限的話來同樣。
林浩然頓了一下,繼續說:“沒事,我只是一時有些小嫉妒罷了。”
“恩?”我不解的看著他。
林浩然收起笑容,看著我:“我倒是寧愿你也會躲避我如同躲避齊慕那樣,只有他能夠讓你的緒這樣波。因為在乎,所以才會這麼波,所以我多嫉妒他啊。”
我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連林浩然都看懂的事,我倒是寧愿齊慕沒有看懂的好,對他好,對我好,對李文婷也好。
下午,林浩然帶我去了大劇院,舞臺上的演員們,分分合合的劇,我一個字都看不下去,滿腦子里都是齊慕的連,浮浮沉沉的。原來很多事,不是想忘就能忘記的,也不是說不去想就能夠輕易超其外的。
散場的時候,我不由的了額頭,對林浩然說:“回去吧,我玩不了。”
林浩然看我一眼,沒說什麼,點了點頭。到了我們住的地方,我直接進了房間躺在床上,連晚飯都不想吃了。其實我不是玩不了,應該算是想不了吧。只要想到齊慕就頭痛,但是無論閉眼還是睜眼,又都忍不住的要想到他。齊慕就跟在我同一個國家,在同一座城市,然后幾個小時之前,我們還坐在一起吃飯,我的邊是林浩然,他的邊是李文婷。
我忽然想到很久之前,齊慕對我說過的話,有沒有想過,當我們彼此分開之后,陪在我們邊的那個人就不再是對方了。想到那樣的可能,會不會心痛呢?我已經記不得當時我是怎麼輕輕松松的回答他的了,但是現在,我很清楚,會心痛!痛的厲害,痛的復雜,卻偏偏什麼也做不了,什麼都不能去做。改變是不對的,是不對的,奢求也是不對的。總之,只要是妄想要拉近了我們彼此之間距離的事,都是不對的做法。
以前我總是覺得命運對我們不公平,總是覺得世界上差錯好像都給我們遇上了。那時候我總以為,最痛苦的應該就是抓不住命運的邊邊角角的這種徒勞疲累的了。可是到了今天,我才明白,最痛苦的本不是什麼抓不住命運改變不了注定,而是明明看得到軌跡了,明明就在眼前了,卻總是被自己親手推開。那比被別的什麼被的奪走的覺,更加不好。
那些過往的一幕一幕,都在眼前晃,不會因為我的任何控制而有消停的趨勢。我有些不了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效果竟然出乎意料的如此的徒勞,我還是聽見了齊慕的聲音,他說他在機場,他說這次我出去了,我們就真的再也沒可能了。我閉上眼睛,我看到齊慕深邃帶著冷意的目,他什麼都不說,好像就能夠輕易的撕碎我所有的驕傲和堅持,我自以為是的堅強,在他的目面前,本就是不堪一擊的。
我的手指之間,似乎還留下了他掌心的微微涼意。往昔依舊是存在的嗎?我有些迷惘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天花板,就算我固執的留下了記憶又有什麼用呢,我們還是不能夠在一起的啊。他必須還給李文婷一個本該完好的人生,而我必須護著我的月牙兒和小墨一個安好的未來。
我們在奔向的途中,不知不覺的欠下了債,還是本就還不清的債,到了現在,已經是負債累累的兩個人,已經失去了擁抱在一起的資格了。我已經分不清是我不配還是他不配,還是我們彼此不相配了。但是我知道,其實我愿意在不傷害所有我在乎的生命的前提下,放棄一些,付出一切,去換回我們弄丟的時,去找回被我們扔在這些過往的時中間的差錯。如果找不回,那麼不如從未相遇,從未了解,從未相,也就從未有過不舍,從未有過恨不得立刻死掉一般的痛苦了吧?
眼淚劃過眼角,毫不留的落在枕頭上,我翻了個,讓自己肆意的流著淚。齊慕不在眼前,我還有什麼好控制的呢?如今,到頭來,就連為了他哭,我都要挑個時間選個地點,避開所有的目,避開世界惡意的嘲諷了嗎?
林浩然說的一點都沒錯,之所以失態,之所控制不了自己的緒,之所以緒波,之所以痛苦,都是因為在乎。假如沒有在乎,就不存在什麼傷害和被傷害,沒有在乎,就不存在想要忘記和無法忘記之間的一切矛盾。所以,我要做的事,唯一的事,就是不在乎他。
半夜里,我不知道怎麼迷迷糊糊的睡著的,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我一臉噠噠的睜開眼睛,迷茫的用手著亮之。看到那個名字的時候,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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