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出話來,是的,我知道齊宇令我作嘔,但他說的卻全部都是事實。關鍵是,我連反駁的底氣都毫沒有。秦對齊宇的,這還用說嗎?正如之前安清澤說的和擔心的,是可以為了齊宇做任何事的,這一點連我自己都不敢懷疑。所以,假若齊宇讓秦做什麼,還真的不會拒絕。不然,我們秦家也不會淪落到了當年那個地步上了。
我不甘心的瞪著齊宇:“你利用一個人,還是一個深你的人,做出這麼多非人的卑鄙的事,難道就不覺得良心不安嗎?這個世界上,本不會再有一個秦,這麼全心而純粹的著你了,為什麼你就不能好好的珍惜秦的好,非要利用,傷害呢?那樣做,你真的就會快樂嗎?齊宇,你自己好好想想,這麼多年了,你到底得到了什麼呢?你說你是在報復齊家,可是你沒有殺死那個你了爸爸那麼多年的男人,也同樣沒有殺死你了弟弟這麼多年的男人,你恨的人,你的人,到底是誰,到底是為了什麼,到底是不是真的恨,或者是,你真的搞清楚了嗎?”
我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眼淚忍不住直直的往下掉。很多年前,當齊宇還沒有這麼瘋狂的時候,我甚至曾經對他有過最基本的信任。我一直潛意識里的認為著,齊宇不該是變這個樣子的。很多年前,他雖然頗有手段,但是絕對不是這樣毫無所目的的手,只為了讓所有人都陪著他一同去毀滅的樣子。
如果只是為了報仇,那麼齊宇的行為就應該備某種固定和明確的目的,可是他顯然并不是如此,他說是為了報仇,但從幾年前開始,齊宇做的事,其實就已經失去了明確的目的。他要的,可以說是都得到了,也可以說是,永遠都不可能得到了。
那個已經失去了神志的老人,永遠給不到他錯失在了年的。那個他用復雜的心對待了半生的弟弟,永遠不可能有一天真的為了他的脈相連之人。很多事,都已經注定有了結果,不可能被改變。而齊宇莫大的求生就是,好好的活著。而他一個人,想要好好的活著的唯一可能,就是證明自己的存在。齊宇證明自己存在的方法,便是傷害,不斷的傷害和折磨,反反復復,仿佛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到自己是活著的。
其實我知道齊宇要的是什麼,不過是一場救贖,只是代價,太大,大到不可估量。距離也太遠,遠到不可形容。有些事,明明知道不會達到,可是人類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明知道不可能得到,心,思想,卻始終是死不了。痛苦也同樣的死不了,他們還是會掙扎,寧可永久的痛苦著,也不愿意放棄。因為哪怕是長久的痛苦著,那至也是活著的,可是如果一旦放棄了,那麼活著的生命也就是真的失去了意義了。我知道,齊宇就是這樣的一種狀況,他或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麼做,甚至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可是他只能折騰,只能折磨,在不斷的折騰齊慕的過程中,在折磨了齊墨的過程中,也在折騰著自己,折磨著自己。這就是齊宇如今活著的意義,是他證明自己存在的唯一方法了。
齊宇瞪著我,眼睛紅,過了很久,他緩緩呼出一口氣,聲音,恍若能夠直擊靈魂深:“你以為你懂我?自以為是了,我度過的日子,我經歷過的事,那些在齊家的時間里,你算個什麼東西,你能知道個什麼?不過就是妄自揣測,不過就是靠著跟齊慕那個從小就生慣養,被所有的寵包圍著的沒用的東西的所謂的,就可以來給我的行為和目的定義了嗎?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憑什麼給我定義?就你們這種從小就被自己的父母全心著長大的人而言,你們本不會懂我!你知道被人忽略了整個年時代是個什麼樣的覺嗎?你知道你明明以為自己是這個家里的大爺,卻偏偏被自己所謂的父母對付的像個傭人,是什麼覺嗎?你們永遠都不會懂 ,所以就不要在這里廢話!”
齊宇說著,直接激的站起來,然后走到門口,瞬間又往回走,走回了會議室的大桌子旁邊,然后對著我笑起來,那種笑容,笑聲,都看的我骨悚然的發慌。
“秦可,我們應該繼續剛剛的話題,而不是讓你來給我說教。你以為你的這番激將法,就會讓我放過秦?呵呵這麼好的一個餌,這麼好的一個利用品,你大概沒聽過什麼做不要白不要,不用白不用吧。秦,恰好就是這麼一個廉價貨,沒有本,你說我為什麼不用 一下呢?呵呵,順便說一句,你們秦家的人,倒是都好看啊,耐用的說實話。”
耐用?好用?不用白不用?這些話,是應該用來形容人的嗎?而齊宇,用了這些詞,正在一字一句的形容著我的妹妹秦。秦當年也是被爸媽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也是從未過半點罪,吃過半點苦的孩子。可是自從遇到了齊宇,是真的投了全部的。我還記得,那時候我還在英國留學,我跟秦視頻聊天的時候,最常對我說起的,就是自己喜歡上的那個人的事。
懷著小孩一般的懷,滿臉都是憧憬和崇拜的幸福,曾經將那個人放在了心尖尖上,用足了世界上最好的形容詞來描繪那個人的模樣,對我說過,這個世界上,最的人,只會是唯一的那個齊宇了。
可是現在呢,當我聽到從齊宇的口中,說出來的對秦的看法和認同的時候,竟然是用了如此利益的詞匯,我覺得心涼的底。我咬著牙搖著頭:“我真的為秦不值得,為的真心付出到無上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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