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船之后,安清澤立刻打了個電話,我大概聽見的意思是,找了個信任的人過來把船給理一下。然后他走過來,看了看月牙兒,一句話沒說 ,直接把抱起來。我有些吃驚,月牙兒也沒反應過來,不是小孩子了之后,安清澤并沒有經常這樣抱過月牙兒。這樣的姿勢,仿佛還是當年那個歡歡樂樂無憂無慮的小丫頭,我的眼前忍不住紅了紅,知道安清澤雖然上不說,心里肯定是激的。
我吸吸鼻子,回頭對林浩然說:“謝謝你,早點回去吧。”
林浩然勾起角:“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我抿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安清澤,他仿佛沒有聽見,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但是角一點弧度都沒有,我看的心里滯滯的。
對著林浩然點點頭:“知道啦,時間你定就好,我們先回去了,還要給孩子吃點藥。”
林浩然聳肩,轉,我跟著安清澤,走出碼頭一段路之后,打了出租車。
一路上,三個人都是沉默,不發一言。到家門口的時候,安清澤一言不發地扯著月牙兒下車,我愣了一下,然后給了師傅錢,跟著下車。一抬頭,不知不覺,又是一天的傍晚了,天邊的夕如酒,惹得人,心里有種醉醉的覺。我晃晃頭,向前對安清澤說了一句:“回來是不是開的很慢?”
昨晚上,我們夜里出發,夜里就到,可是回來的時候,凌晨出發,加上出租車,傍晚才到家,慢了不是一點半點。
安清澤腳步頓了一下:“我不認識路,回來繞了路。”
我了然的怔忡了一下,怪不得,明明是開車子過來的,車子卻不在這里下船的碼頭上。昨晚上天黑視線不好,我又心里只記掛著要去救月牙兒的事,所以本沒有別的心思注意地點。所以一時之間,今天下來的時候也沒發現,竟然不是在一。
看著安清澤仍舊得筆直的后背,想著這兩天,他就是沒有合上一下眼睛,該有多麼疲憊啊。而我們回來之所以迷路,是因為沒有了白付。白付,我再次想到那個男人離開的時候眼神,心里作痛。
一進家門,我換好鞋子,看了看月牙兒,剛想要去倒水拿藥,忽然安清澤一個掌打過去。我們,都驚呆了。
月牙兒捂住臉,瘦瘦的,因為支持不了平衡,直接摔在了地上。我震驚的立在那里,這是安清澤嗎?從小到大,月牙兒是他的掌上明珠,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的小公主啊,他,從來沒有舍得對月牙兒過一次手啊。這是,第一次。
直到,眼淚,從月牙兒大大的眼睛里往下掉,我才反應過來,卻并沒有立刻沖過去。我看著安清澤輕輕發的,垂放在側的手掌。我能夠清楚的看到,他心底的震和疼痛。現在,我不能過去抱住月牙兒,我不配這麼做。安清澤難道就不心疼月牙兒嗎?他肯定跟我一般的心疼,只是他仍舊要這麼做,我必須尊重他的方法。而這一次,月牙兒真的做錯了啊。
月牙兒倔強的坐在那里,眼淚是掉下來的,但是一聲不吭。
安清澤同樣固執的站在那里,他什麼話都沒有,只是沉默。
我的手上,還抓著準備換上去的另一只拖鞋,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我們三個人之間,仿佛有一整個宇宙在猛烈的炸,我們站在各自星球的邊緣,目所至都是破敗和決裂,而我們,想要做什麼偏偏又有種無能為力的頹然。
過了不知道多久,安清澤看著月牙兒,眼圈還是泛紅了:“知不知道自己做錯了?”
月牙兒咬著,在聽見安清澤這句話之后,有些什麼東西的忍耐力,終于到達了極限,嚎啕大哭。
我再也忍不住了,扔下了鞋子,沖過去抱住了月牙兒。待在我的懷里,兩只手的抓住我的服,放肆的發抖,哭得天崩地裂的。
半個小時之后,安清澤回了房間先休息,他真的太累了。我給月牙兒沖好了預防冒的沖劑藥,催促:“趕喝掉,不然冒了就不好了,剛剛還哭了那麼久,緒激,更加容易生病了。”
月牙兒哭的過癮,這會兒還在斷斷續續的泣呢,但還是乖乖的接過瓷碗,一口一口的皺眉喝完了藥。放下碗,抬頭嘆口氣,苦著一張小臉說:“苦死了。”
我笑了笑,的腦袋,心里卻是歡喜的,這才像是我的兒月牙兒啊,單純可的樣子。
拿著碗起的時候,覺得腦袋有些暈乎乎的覺,這幾天真的心俱疲了,看來哦嗚也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我回頭對月牙兒說:“你自己好好睡一覺,媽媽也要去休息一下,從昨天開始就沒合過眼睛。等會兒睡覺的時候,被子蓋蓋好,記住,千萬不可以再著涼了。”
月牙兒諾諾的點頭,將被子拉到下那里,想想說道:“媽媽,你怪我嗎?”
我頓下腳步,無奈的回頭:“傻孩子,媽媽怪你也沒什麼關系的,即使是怪你了,罵你了,還是你的。”
月牙兒眨著紅腫的眼睛,委屈的道:“可是,爸爸肯定是討厭我了。”
我笑了:“笨蛋,爸爸很你。你見過爸爸打過人嗎?”
月牙兒搖頭。
我繼續說:“那不就對了,爸爸不是會打人的人,他是個習慣于將自己所有的緒都收藏在心底深的人。可是爸爸今天卻打你了,知道為什麼嗎?”
月牙兒盯著我,一臉的求知,沒搖頭也沒有點頭。
我干脆再次坐下來,手的頭發,很順的頭發,這種發質,跟齊墨的果然是完全不一樣的覺。
“那是因為,你能夠讓他失控啊,讓爸爸都失去了對自己緒的控制,你說他不你,在不在乎你?”
月牙兒的眼淚無聲的掉下來,然后主抱住我,躺在我的上,細細的嗚咽:“對不起,我錯了,媽媽,我以后不會再這樣任了。對不起,你們不要不喜歡我,你們不要討厭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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