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冬與夏夏連夜來到新宅,是兩進的宅院,薑冬和夏夏兩個人住的話,算是十分寬裕的。宅子外麵站著幾個侍衛,說是陳大人吩咐來保護姑娘的。
薑冬也沒心管這些瑣事。小院設備齊全,水井柴房,臥室客廳都一應俱全,室的裝修雖然說不上豪華,卻也稱得上舒適。
薑冬又困又累,一頭紮在臥室裏綿舒適的大床上,悶頭睡覺。從小到大,堅信沒什麽苦惱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睡兩覺。
不知是棉被太舒適還是這兩日太勞累,這一覺薑冬整整睡了六個時辰,折合十二小時。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
睜開眼睛,看見昏黃的影在屋裏移走,影中有細小的浮塵。薑冬盯著那些浮塵,仿佛看到了時間,喃喃道:“為什麽不再讓我多睡一會,他娘的我知道我很孤獨很孤獨,就不要這麽提醒我了好不好!”
夏夏坐在外屋,聽到薑冬嘀嘀咕咕的聲音,知道醒了,連忙打了水進屋,“姑娘你醒啦?先洗洗臉吧。”
薑冬嗯了一聲,撐著子站起來,巍巍地走到水盆邊上,看見水中那個自己,歎了口氣,嫌棄道:“怎麽披頭散發跟個鬼似的?”
夏夏抿笑了笑,“姑娘不?廚娘做了些點心,先吃些墊一墊。您想吃什麽,我讓廚娘做去。”
薑冬接過夏夏手中的棉巾,問:“廚娘?是誰請來的,一個月工資多?”
夏夏笑道:“是陳大人府上的,姑娘安心便是,不從咱們這裏領例銀的。”
薑冬想了想,“也罷了,現在糟七糟八的,先讓幹幾天,等收拾好了,咱們自己去請廚子。”
夏夏“哦”了一聲,有點尷尬地笑了笑,“那位廚娘是我娘。”
薑冬“啊!”了一聲,“你不早說!既然是你娘,我自然是放心的。”
夏夏笑道:“姑娘放心,陳大人不會加害姑娘的。奴婢在大人府中也待了好幾年了,沒見陳大人對別的子如此上心過。”
薑冬“嗐”了一聲,歎道:“夏夏,你以後就知道了。陳大人其實誰也不,隻他自己。一個人想要在這個地方好好活下去,就別想依賴什麽人,也千萬別上什麽人。”
夏夏似懂非懂,薑冬喃喃道:“一旦喜歡上,就開始弱懦。”
夏夏見薑冬意興闌珊的,有心轉移的心思,笑道:“姑娘你知道嗎?咱們這後院有一道門,出門就是全城最繁華的街道。”
薑冬啊了一聲,“什麽?”
夏夏於是又說了一遍。薑冬靸鞋從臥室走到後院,果然見到一扇門,推開一看便是街道。此時已然是暮時,尋常街道早就沒了人,可是這條街上卻還有三三兩兩的販夫走卒,挑著行李往回走。
薑冬兩眼終於綻放出點神彩,喃喃道:“這哪能做後院呢,是前院好不好,這是門麵房啊!”
夏夏知道在想什麽,笑道:“姑娘以後想賣胭脂,可以在外麵擺攤呢!”
薑冬手敲了敲小丫頭的腦門,“出息!姑娘我做高端品牌,哪能擺地攤呢?眼界放寬一點。做生意,不能總想著以小搏大,下夠了本才能做大做強。明兒幾個工匠來在這裏蓋一間房子。”
夏夏著腦門“哦”了一聲,雖然挨了訓斥,但小丫頭打心眼裏高興,眼前這樣充滿了幹勁的姑娘才是真正的姑娘嘛!
薑冬把關於宋修臣的那些糟心事暫且放下,拿著紙筆畫了一張圖紙出來,勾畫設計這間門麵房。
夏夏道:“陳大人來看過姑娘,吩咐姑娘醒了知會他一聲。”
薑冬“嗯”了一聲,咬著筆桿子嗚囔道:“以後這樣的事,隻要不違背原則,你自己決定吧。”
夏夏聽了開心,甜甜應了一聲,出門去回陳平湖。一柱香後,這丫頭卻神匆匆跑回來,薑冬問:“怎麽回事?陳大人又發了什麽瘋?”
夏夏慌道:“陳大人剛剛遇上刺客,了劍傷。”
薑冬啊了一聲,忙問:“死了沒有?”
夏夏搖了搖頭:“沒有,隻是胳膊傷著了。大夫說不會危急命。”
薑冬忍不住捶頓足,“哪個刺客,這麽菜鳥?”
夏夏小聲說:“聽說刺客是個子。”
薑冬皺眉,納悶道:“難道是陳平湖惹的風.流債?”忽然心中一凜,整個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會是吧!”
“誰呀?”
薑冬不答,隻是問:“那刺客抓著沒有?”
夏夏點了點頭,“抓著了,被關了浮水地牢。”
薑冬來回踱了兩步,“那病西子不會真是個傻子吧?”拍了拍額頭,忽然覺得自己真是賤骨頭,瑯翠曾經那樣害,到了現在居然還有點擔心是瑯翠。
薑冬忍不住給了自己一掌,“清醒點!關你什麽事!”
夏夏看得莫名其妙,在一邊問:“姑娘,咱們要不要去看看大人?”
薑冬沉了一下,理智告訴自己不能惹事,但心裏還是無比想去探探究竟。“去看看吧。”
說著拎著夏夏頭也不回腳不沾地往陳平湖府中去,的宅院與中書令府的後院隻有一巷之隔,很快到了陳平湖的住。見到陳平湖時,他正在燈下理公文,左肩做了包紮,有約約的跡從裏麵滲出。
薑冬眼觀鼻鼻觀心,看出這家夥沒什麽大礙,心道真是禍害千年,可惜可惜!
陳平湖抬眼見一臉的惋惜表,自然也沒什麽好臉,“怎麽,見我沒死,你很憾?”
薑冬忙沉斂表,出一個微笑,“大人沒事我就放心了。”
陳平湖哼了一聲,“既然放心了,那就退下吧,本現在沒心跟你胡鬧!”
薑冬笑嘻嘻上前幾步,“虧得隻是傷著手臂,沒傷到其他地方,要不然,大人的那些侍妾便要哭死了。”
陳平湖重重放下手中細毫,臉沉,“江氏,子的臉麵你到底要也不要!”
薑冬眨了眨眼睛,“大人別怒,民也隻是擔心。聽說那刺客是個子,不會是大人的……”
“是繁花樓中的瑯翠,你打聽到了,可以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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