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小夜燈亮著。
他柔和的側顏毫無保留地展現在我的面前。
我掀開被子,大失所望。
他怎麼不裸睡啊,穿這麼多不熱嗎?
我手探了過去。
「姐姐在干什麼?」頭頂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
我半瞇著眼,胡亂地摸著。ӱź
「baby,今晚打老虎,跳起愛的恰恰舞,香檳噴得像瀑布。」
他低沉地笑了聲,長臂一揮把我攬在了懷里:「裝夢游可不是個好辦法。」
好吧,被識破了。
我睜開眼,直視著他:「聽說看帥哥能延年益壽,所以我來看看。」
他手撫上我的脖子:「其實還有一種辦法可以讓姐姐更加長命,姐姐要不要試試?」
我看著他發紅的耳尖,手伸進了他的睡衣里:「試試。」
他一個轉身把我抱了起來。
「姐姐等一下。」他走進了浴室。
我咧嘴笑著,會玩。
正當我期冀著純欲猛男時,他端了盆熱水過來,然后彎腰,溫柔地把我的雙腳放進了盆里。
「常泡腳可以緩解疲勞、改善睡眠,且延年益壽。」他抬起頭說道。
我的笑還掛在臉上,卻沒了生機。
我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
他是不是不行啊?
27
林棠約我出去喝酒,我心不在焉。
「怎麼了?宋希,魂不守舍的,被人勾了魂了。」
我有氣無力道:「需要點陽氣。」
她色瞇瞇地湊近我:「季楚不行嗎?」
「嗯。」我雙手扶額。
「怎麼個不行法?」她眼神逐漸變態。
我剛要細說,卻聽見后面傳來一聲軟酥酥的「姐姐好」。
我轉頭一看,這不那天的素顏女孩嗎?
我無心理會她,只淡淡地「嗯」了聲。
她卻自來熟地坐到了我和林棠這里。
「姐姐今天這身打扮有些土啊。」
好吧,有些人天生就喜歡犯賤。
我嘴邊堆起笑:「是嗎?那這點土夠埋妹妹你嗎?」
她眼底閃過一絲怒色,轉而又壓了下去。
「姐姐不知道吧,我和季楚哥哥早就定下了娃娃親。」
話音剛落, 林棠躥到她身邊:「真可憐,你不知道季楚不行嗎?」
「你胡說什麼?」她氣說。
我轉過身,嘆了口氣,和她額頭抵著額頭, 手摸上了她的腿:「妹妹, 你肯定早就知道了, 其實你喜歡的不是季楚吧,你的目標是我, 對不對?想玩欲擒故縱,是嗎?好吧,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我承認你已經引起了我的注意, 并且成功地勾起了我的興趣, 就讓我們在一起吧。」
她瘋狂地想要掙脫掉我的束縛。
我舔了舔嘴唇, 湊近了她。
「神經病啊。」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了我。
我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得一臉可惜。
林棠在我面前揮了揮手:「還進入情景了。」
28
季楚給了我一張黑卡,百夫長黑卡。
我知道他有錢,但沒想到他這麼有錢。
我眼睛閃著光問:「你這麼有錢嗎?」
他低頭引誘著我:「姐姐, 做我女朋友, 我的就是你的。」
這……不好吧。
我沒說出來。
因為我的腦袋在瘋狂點頭。
他不行沒關系啊, 有錢就行啊。
29
我本以為我和季楚不過是見色起意。
沒想到我們是同病相憐,而且在病友的道路上一去不返。
朋友聚會上, 有人起哄我說:「以后至少要給季楚生一男一女, 湊一個『好』字。」
季楚當場黑了臉:「你咋不去吊死,湊一個『屌』字?」
自那以后, 朋友聚會我再沒看見那人的身影。Ɣź
30
因為他長得帥的原因,我們出去吃飯總能遇見大膽的女生問他聯系方式。
他總會口眼歪斜,身體抽搐地在地上爬行。
有次有個女生問他借手上的小皮筋用用。
他直接掐著嗓子說:「啊,不好意思, 姐妹, 這是我結扎用的,借不了。」
出門在外,他的身份和經歷都是自己給的。
我們就這樣度過了春夏秋冬。
他帶我去見了他的家人。
他媽激動地抱住我:「真是個好孩子。」
他爸老淚縱橫。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什麼也沒做啊。
31
我和季楚訂婚的前一晚, 江塵找到了我, 并且給了我一張他的結婚請帖。
我接了過來,聲音哀傷:「終于要離開我了嗎?」
他眼底閃過一絲歡喜:「怎麼,后悔了吧?你要是現在回到我身邊,我可以考慮不結這個婚。」
我撲哧一笑:「沒有,我只是想和你說, 磕個頭再走。」
他氣急敗壞。
我揚了揚手中的手機:「錄下來啦, 再滾來騷擾我,就發給新娘哦。」
32
訂婚后的季楚有些不一樣了, 尤其是看我的眼神。
以前是溫柔有愛的,現在多了些侵略和占有。
終于在一個電閃雷鳴的深夜, 他委屈巴巴地說「害怕」, 跑到了我的房間。
那一夜, 我深刻理解了什麼叫作「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什麼叫作「俏冤家, 癲狂忒甚,揉碎鬢邊花。」
季楚,很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