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許渙亭向我告罪,說他沒碰陳令襲。
我的心就那麼放松了下來。
可我心有所屬。
這些暗潮洶涌,便不該發生。
所以我放任著所有的一切。
直到我登基多年無子的罪名被天下人推到了陳令襲身上。
我開始覺得虧欠她。
我還覺得, 她越來越像我記憶里的人。
她在蒙受陷害時, 不聲不響,卻語出驚人。
不在人前露怯示弱半分。
我開始心動。
甚至覺得, 當初是不是找錯了人。
可這樣的關頭,陳臨月給我送了一封信。
說她要回來了。
我如夢初醒。
我是帝王,冷酷無情, 絕不憐憫不愛的人。
于是我讓許渙亭替我去了。
我看得出來, 他喜歡陳令襲。
大不了, 我放他們自由。
眼不見, 心不煩。
只是等到陳臨月回來。
我親眼看到,陳令襲是怎樣的無動于衷時, 我又開始后悔了。
我想,她是我的皇后啊。
我們夫妻多年。
我真的能……就這麼放她走嗎?
放她和許渙亭雙宿雙飛。
所以當邊疆出事后,我將許渙亭派了出去。
陳臨月仗著我的喜歡,居然給陳令襲送去了毒酒。
還借著我的名義。
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陳令襲已經飲下了毒酒。
我一路跑了過去。
想去看看她。
我有點難過。
可臨到門口,卻又不知該怎麼辦。
我要為了陳令襲, 讓陳臨月難堪嗎?
不……不行的。
她曾陪了我那麼久,為我指清前路, 是我心尖上的女子。
我不能怪她。
于是我沒進去看陳令襲一眼,而是給陳臨月披了件大氅,告訴她, 她會是我獨一無二的皇后。
嗯,一切本該如此。
直到陳臨月真的躺到我的懷里,我無意間碰到那封信, 然后看到了上面的字, 這才恍然,原來,原來如此。
然后, 我推開了陳臨月。
可我要找的人,早已經不在了。
她死在大雪里。
而我,沒有為她流下一滴淚。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