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電視劇里也這麼演過,女主角最后被男主角求婚了。
電光石火間,我腦子里冒出一個離譜的念頭——
離譜到我甚至不敢想第二次。
20
我恍恍惚惚地來到沙灘,發現周停正站在我剛剛從落地窗看到的浪漫場地里。
長身鶴立,帥得一塌糊涂。
周圍皆是他的好友們。
原來真的是周停要求婚啊。
這時,一直注視著我的周停朝我招了招手,就跟招小狗一樣。
他說:
「婉婉,過來。」
我抿了抿唇,慢吞吞地挪過去。
「周停——」
周停卻打斷了我,他聲音艱澀,眸光閃爍:
「徐婉,我想你已經猜到了。
「從我在我家廚房對你一見鐘情起,我們認識五年,也在一起五年了。今后的幾十年,我也想陪著你,所以是時候轉變我們的身份了。」
在我蒙逼的目光里,他單膝下跪,朝我亮出了一枚十克拉的大鉆戒。
直接晃瞎了我的狗眼。
接著,他說:「徐婉,嫁給我吧。」
!!
??
我傻了。
我徹底蒙了。
就好像有一顆原子彈,直接轟到了我頭頂,讓我耳鳴眼花,腦袋充血到炸起了煙花。
周停在……
向我求婚?!
他求婚的人,真的是我??
心跳驟快。
看著周停那認真緊張的眼神,和旁人興奮的起哄聲,我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哆哆嗦嗦地開口感嘆了一句:
「這年頭金絲雀轉正的故事還真能發生在我身上啊。」
這話一出,附近區域突然死一般地寂靜。
我肉眼可見地,周停的表情從緊張到蒙逼再到凌亂,再到裂開。
速度之快,宛如坐了火箭。
最后,他笑了。
氣笑的。
他咬牙切齒地看著我。
「金絲雀又他麼是什麼故事?」
我怯怯地說:「咱倆之前不就是那種關系嗎,還和我簽了合約,現在求婚成功了我這就是金絲雀上位啊。」
周停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強壓著要暴扣我的沖動。
我察覺到不對,試探般地問道:「難道不是嗎?」
周停起身,毫不猶豫地把那大鉆戒套在了我的手指上。
他冷笑不止。
「你的胡思亂想,永遠能讓我猝不及防。
「我從來沒把你當什麼金絲雀。
「和你交往的第一天起,我就把你當作我的女朋友。
「那份合約是為了維護你的尊嚴,主要目的是不讓那份不重要的債務影響我們的關系。」
周停雖然生氣黑臉,但還是說得很清楚。
我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睜了睜。
原來,我把他當金主不敢表露喜歡,他卻一直把我當女朋友。
在旁人爆笑如雷的聲音里,周停傾身把我抱住。
他似笑非笑地在我耳邊說了句話:
「不過既然你喜歡這種關系,那我們就試試。」
我一驚,腰隱隱作痛:「老公,你聽我給你狡辯!」
「稱謂保留,理由駁回。」
我撇了撇嘴, 但隨即還是滿心歡喜地靠進了他懷里。
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周停這麼清冷的人曾主動送我回家,為我還債, 他辦公桌上的合照, 他偷偷背著我打電話準備求婚, 他故作淡定邀請我來海島度假,他知道我內心的逗逼卻笑著包容。
我笑嘻嘻地回抱住周停,無限滿足。
「周停, 我要偷偷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兒?」
「其實當年在你家廚房里,我也對你怦然心動。」
話畢,周停一向淡漠的眼里炸開了絢麗的煙花,漂亮不已。
(正文完)
周停番外
我曾無數次地回想和徐婉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是在我家的廚房。
彼時的我因為公司連軸轉的工作疲乏不已。
接著便聽到身后傳來一陣陌生的腳步聲。
接著一道輕柔的女聲響起:
「唉,我要是把這幅畫帶走賣了,馬上就能成為白馬會所的頂級 VIP 了吧?」
我:「……」
我一口水差點嗆住。
斂起心里好笑的情緒后,我悠悠抬眼看去。
就發現一個溫婉的女生站在那里。
她白凈清秀,墨發柔軟,聽話地搭在肩膀上。
而在看到我的一瞬間, 她很明顯蒙了下。
聯想到我媽前兩天隨口提的要給我弟找家教的事情,我隨口問了句:
「我弟弟的家教老師?」
「是的先生。」
她很乖地點頭,手緊張地攥住了衣擺,哪還有剛剛要去白馬會所的樣子。
我應了聲, 垂下眸子遮住了眼里的笑意。
嘖, 長得挺乖的, 性格倒是挺有趣。
有趣到, 我竟然有閑心想和她認識認識。
然后, 我就主動送她回學校。
一送就是很多次。
她像個含羞草, 我逗她, 她就會立馬縮起來裝乖。
時不時迸出一些驚世駭俗的語錄后, 又緊張地掩飾。
某次為了送她,我又放了朋友的鴿子。
朋友和我打電話時震驚地問我:「停哥,最近忙什麼呢?怎麼聚會都不來了?」
「忙著送我弟的家教老師。」
「你怎麼這麼有閑心, 不會看上人家小老師了吧?」
我看著那道正晃晃悠悠走來的身影, 悠悠說了一句:
「應該吧。」
我應該喜歡上了她。
所以在她被人堵住要債時, 直接幫她還了錢。
她眼睛紅紅地看著我。
我心一動,沒忍住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徐婉,這幾十萬就不用還了。
「當然我不白幫你,我需要你做我女朋友。
「正好我媽老是催婚, 有你的話她就開心了。」
畢竟她這麼乖,我媽看了這個兒媳婦肯定也喜歡得不得了。
她一怔, 答應了, 但還堅持要還我錢。
我為了保護她的尊嚴,隨便讓助理擬了份交往合約,不想讓這個債務影響我們的關系。
我看都沒看就簽了,她也簽了。
皆大歡喜。
后來她也一點點地還我錢,我反手就給她更多。
我一直以為我們在兩情相悅地談戀愛。
直到我暗暗計劃去海島度假跟她先求婚后訂婚時,她蒙逼了。
她哆哆嗦嗦地說了句話:「這年頭金絲雀轉正的故事還真能發生在我身上啊。」
「……」
我氣笑了。
原來, 我他麼把她當女友,她先是把我當男同,然后是金主。
她的腦回路又把我創得外焦里嫩,哭笑不得。
在朋友們打趣揶揄的聲音里, 我又氣又笑地抱住了羞憤的她。
次日便押著她,直奔民政局。
成功讓還在不可置信的她看到了一個東西。
那就是,我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