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時是順著一條大河進行逃竄，慌中，也沒有察覺什麼不妥，後來我才知道，這是當初有幾個人實在不想打仗了，這才策劃的一場軍變吧，大家一窩蜂的跑，軍就是開槍都制止不住。”方老爺子笑了起來，“很多時候都是這樣，軍營嘩變就是朝夕的事，等我知道了這件事，邊已經跑的沒有了人，我拎著一條破槍，有些茫然，後來想了想，一狠心，把槍埋了起來，做一個記號，然後向前面看看況。”

    “你把槍丟了？”方雨桐有些奇怪，“爺爺，我覺得應該把槍留在上才好。”

    方老爺子看了林逸飛一眼，笑了起來，“逸飛多半明白這個道理。”

    林逸飛點點頭，“其實兵荒馬的，雖然沒有槍防，很是危險，但是拿一把槍在上，如果無法藏起來，那更能招惹殺之禍。”

    “是呀，”方老爺子歎息道：“還是逸飛明白道理，那把卡賓槍我是無論如何藏不起來，雖然平時掛著走威風的，但是到幾個兵，搶你槍，拉你夥還是小事，冷子打你一槍，那是防不勝防的。”

    方雨桐笑道：“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麼個說道。”

    “當時我順著大河往下走，不要說國家什麼形勢，當時一眼黑，就算邊什麼形勢都不知道的，到都有零零散散的槍聲，飛狗跳的，那時候都是這樣，找不到部隊的散兵，都是仗著手中有幾把槍去搶，好的軍還能約束一下，沒有良心的就是縱容去搶，我雖然的不行，還是不能昧良心去做這種事，”方老爺子歎息道：“有的時候，其實人的好壞只是差了一線，說句實話，我就是因為這點良心，這才能活到現在。”

    方雨桐心中一凜，“爺爺，你怎麼從來沒有和我說過。”

    “因為你們只願意聽爺爺風的事，而且很忌諱我當初在[***]當兵的曆史，”方老爺子笑了起來，“所以當初聽不到爺爺走麥城的事跡，當初我沿著小路往前走，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破廟，那個破廟倒了半扇門，香案上也是厚厚的一層灰塵，很久沒有人呆過的樣子，香案上供這一個怪怪的泥像，也看不懂是什麼模樣，我當時只是想，你如果能保佑我平平安安的，我以後，我以後，以後了半天，也許不下什麼願，知道這都是空的，這年頭，誰知道能活到什麼時候，只不過我當時暗自拜了佛像，這才發現，遠的一角竟然坐了個年，微閉雙眼，左掌放在丹田的地方，右掌著背心，盤著雙膝，逸飛，你好像會武，你猜猜他在幹什麼？”

    林逸飛卻是臉變，雙手照著他說的姿勢比劃了一下，“老爺子，是這個姿勢嗎？”

    方老爺子眼中有些詫異，“的確是這樣，一點不差的，逸飛，你怎麼知道？”

    林逸飛終於還是搖搖頭，“我，我聽說這種修煉方法，這是一種修煉功的法門，做鳴千裡，是一種適合姓修煉的武功，不過現在好像不多見的。”

    方老爺子一挑大拇指，“原來逸飛早就猜了出來。”

    “他猜出來什麼？”方雨桐和百裡冰都是異口同聲的問道，只不過百裡冰的聲音有些發，方雨桐的聲音卻是很是急切。

    “他那個時候，臉黝黑，好像很髒的樣子，但是卻收拾的幹淨利索，”方老爺子歎息道：“我當時並沒有看出什麼異樣，如果是逸飛當時在場，多半能一眼看出他其實是個子。”

    方雨桐有些奇怪，心中暗道，爺爺真的是老糊塗了，這個人是男是的，也至於這麼慎重和激？

    方老爺子又說道：“當初其實不要說他是的，就算他修習什麼鳴千裡的功，我都是一無所知的，我只覺得他姿勢比較古怪，當時沒有見過世面，還以為他病了，所以緩步走上前，問了一句，兄弟，你沒事吧？那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方老爺子說道這裡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眼睛也睜的好大，本來有些混濁的眼睛落出了點興的芒，“的眼睛又如璀璨明星般的善良，當時我就一怔，只是慨，這雙眼睛倒也好看，眼睛睜開一下，搖搖頭，再次閉上，那時我已經知道，不想和我說話的，我也不想自討沒趣，轉走到一邊，只是轉的時候突然愣住，我發現服雖然有些髒破，脖子上卻掛了一塊玉。”

    “鸞清鳴？”林逸飛失聲問道。

    方老爺子看了林逸飛一眼，有些詫異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鸞清鳴？”

    “鸞清鳴和蟠龍如意有一些幹系，”林逸飛猶豫說道：“我只是猜到的。”

    他剛才十分的激，這回卻又鎮定了下來，“長的什麼樣？”

    “？”方老爺子皺起了眉頭，“瓜子臉，柳葉眉，當然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開始看到的時候，只覺得臉型比較消瘦。”

    “不是？”林逸飛有些詫異的喃喃說了一句。

    百裡冰握住了林逸飛的手掌，低聲問道：“逸飛，是誰？”

    林逸飛扭頭看了一眼，半晌才道：“我們不如先聽下去？”

    “好？”百裡冰低聲應了一句，垂下頭來，不知道想著什麼。

    “當初我也不知道那塊玉是什麼鸞清鳴，只知道那塊玉很好看，而且價值不菲，他明目張膽的戴在脖子上，在外邊，實在過於不懂世故，於是我好心的提醒了一聲，兄弟，你的玉最藏起來，現在兵荒馬的，你小心因為它送了姓命。那人也不知道聽到沒有，皺了下眉頭，我看到有些不耐煩的樣子，於是找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找了點幹草，想在這裡對付一晚，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只是沒有想到，我才鋪好地方，廟門就是一聲大響，進來了幾個兵，其中一個我還認識，竟然是我們部隊的王連長，當時我嚇的跳了起來，知道躲避來不及，只好站了起來，說聲王連長好，但是心中卻替那人擔心，因為我知道，王連長這人小氣，又貪財，看到了那塊玉佩，絕對不會有給別人留下來的道理，他們四個人，一個腰中別著盒子炮，另外三個都是扛著槍，抓了兩只，還拿了一壇子酒。”

    方雨桐雖然知道後來爺爺沒有什麼事，可是還是有些替他擔心，“你是個逃兵，小心他們斃了你。”

    方老爺子搖頭道：“他們也是逃兵，大家怎麼說還是臉，不會馬上翻臉的，王連長看到了我，倒是一愣，轉瞬看到我灰頭灰臉的，也沒有把我放在心上，只是說，現在隊伍散了，他們準備往南走，投靠一下馬大帥，問我有興趣沒有，如果有興趣，可以一塊，他這麼說的時候，手上惦著盒子炮，眼中落出了殺機，我知道這個時候他是在拉攏人心，找個隊伍帶著，人多了，到時候投奔張大帥有本錢，我好漢不吃眼前虧，心中雖然罵，可是還是說，好呀，我正愁沒有地方吃飯，以後就和你王連長混了。”

    方雨桐笑容有些勉強，看了林逸飛一眼，“爺爺這也算是隨機應變吧？”

    方老爺子笑了起來，“你們都覺得我那個時候很丟人是吧，我卻不覺得，很多人為了活命，忍一時之辱又算什麼，他們聽了這話，還算高興，又要燒黃紙，喝黃酒什麼的，無非是想拉攏人心，然後他們突然看到了牆角的那人，又看到了他的玉佩，一下就了心，那時候很，鈔票不值錢，今天一萬塊能買個金戒指，明天連個饅頭都買不到，所以很多人都是留著貨，金條，銀元，還有古董玉都很值錢的，王連長於是讓我表示忠心，去把那人上帶的玉取回來。”

    方雨桐聽著有些不得勁，覺得這種事說了什麼用，你去搶人家的東西，那不和土匪差不多，怎麼說也是個汙點！

    “我當時沒有辦法，就走過去勸，讓最好把玉給他們，命沒有了，留著什麼都沒有用，他們手中都有槍，得罪不起的，那人睜開眼了我一眼，冷冷的問道，我不給你怎麼辦？我只能低聲說，你不給我，我們得想辦法逃命，這裡有個後門，我們沖出去，鑽到野地裡面，他們有槍也找不到我們。終於笑了起來，說我不要什麼榮華富貴了？說的聲音比較大，那面顯然也聽出了不對勁，王連長把盒子炮掏了出來，其餘的三個人拉了槍栓，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可是還沒有等他們舉起槍來，三條步槍就被廢鐵，王連長的盒子炮卻被頂在他自己的腦袋上，那人冷冷笑道，這塊玉有不下一百人看上，卻沒有一個人要過去，你知道為什麼，王連長哆哆嗦嗦的問道，為什麼，那人歎口氣道，因為他們都死了，他說到這裡的時候，乒乒乒乒的四槍，如同放鞭炮一樣的殺了王連長四個，我當時嚇了一跳，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那把槍已經頂在我的腦門子上！”

    方老爺子看起來很威嚴，也是很有地位，林逸飛也知道他在京城絕對不是一般人，誰都不知道他還這段糗事，可是他說出來的時候很坦然，而且好像很懷念的樣子。

    “後來怎麼樣？”雖然知道爺爺現在還站在眼前，可是方雨桐還是忍不住問道，林逸飛卻是端起了茶杯，喝了口茶，這才說道：“方老爺子的武功是和學的？”

    方老爺子笑了起來，“原來我就這點，也被你看了出來。”

    “我爺爺是會一點，”方雨桐有些詫異，以前聽到家裡人提及爺爺的時候，說他在戰場勇猛無比，武功很好，可是自從自己記事起來，看到爺爺走路都不那麼利索，一直都有些不信。

    “後來呢？”林逸飛提醒了一下，“那和這幅畫像有什麼關系？”

    方老爺子忍不住問道：“逸飛，你為什麼也很關心這幅畫像？”

    “我和冰兒看了前兩幅畫像，一直琢磨不畫像的含義，”林逸飛臉如常，“所以都以為所有的答案都在最後這幅畫的上面，沒有想到看到了這幅畫，還是一頭霧水！”

    他說到一頭霧水的時候，已經覺到百裡冰看了他一眼，只不過他並沒有過去。

    “環，白教飛赴淨土，夜叉，”方老爺子聽到了林逸飛大致解釋了一下另外兩幅畫的容，當然只是畫面意思，他聽到了更是皺起了眉頭，“我不知道還有其餘的兩幅畫，說句實話，我一直以為只有這樣的一幅畫，因為這是當初給我看的。”

    “這幅畫當時也在那人的上？”林逸飛沉一下，“還請方老爺子講下去。”

    方老爺子笑了起來，“我就說，你們不要急，這些事，我都想了幾十年，還是沒有頭緒，你們完完整整的聽一遍，或許還能聽出點端倪。”

    方雨桐也多帶出了興趣，“爺爺，你就不要賣關子了，今天等你講完，我們再吃飯。”

    方老爺子明顯對這個威脅不放在心上，“那個時候，我哪裡還想吃什麼飯，冰冷的槍口頂在腦門上，我的冷汗當時就下來了，看到毫不猶豫的殺了四個人，我毫不懷疑會一槍打我的腦袋，只是到底如何搶過了那三把步槍，又是泥一樣的，我是一點都不知道，看了我半晌，終於笑了一下，手一，那把盒子炮又變得不樣子，隨手一丟，淡淡說到，看在你怎麼說，還算有點良心的份上，我就不殺你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方老爺子有些慨，“其實我那個時候知道什麼，只不過山裡出來的，沒有泯滅最後一點良知，如果沒有遇到，就那麼混下去，誰知道我以後會怎麼樣，說不定一直在[***]混下去，也說不定有一天會被槍打死，哪裡還有雨桐你。”

    “這麼說爺爺一生的轉折點就在這個人上？”方雨桐看了林逸飛一眼，心中一，“不知道現在在什麼地方？”

    方老爺子神有些悵然，看了林逸飛一眼，終於歎息一口氣，“幾十年過去了，我怎麼知道？”

    林逸飛也忍不住想歎氣，最終還是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又回到了原地坐了下來，仿佛這些人都不是殺的一樣，既然不殺我，我膽子就大了一些，當時渾上下灰頭土臉的，比我還要髒一些，雖然後來我才知道，世中行走，不過是掩飾一下份，雖然不怕麻煩，可是不是出來找麻煩的，我當時不知道是個的，就問到哪裡去，我們說不定順路，好在還看我順眼，回答道，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爺爺你是看上人家了吧？”方雨桐笑了起來，“怪不得你不說，原來一直怕我知道。”

    這個孫不像個孫，竟然嘲笑爺爺，方老爺子卻並不惱怒，“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卻覺得他其實人也不壞，最不是胡殺人的，可是後來，後來我是真的看上人家了，只不過，”方老爺子角一苦笑，＂我看上了人家，人家心中沒有我的．＂“那難道有了心上人？”百裡冰問的時候，聲音有些抖。

    方老爺子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百裡守業才知道的。”

    “你說的是我爺爺？”百裡冰這下真的大吃了一驚，“聽我爸爸說，我爺爺建國後不久，就，就過世了。”

    “我知道。”方老爺子神有些異樣，“他死的時候，我也在場。”

    “我爺爺怎麼死的？”百裡冰好奇的問道，現在看來，方老爺子還是神的很，可是爺爺已經死了幾十年，那時候爺爺應該很年輕！但是爺爺那個時候就死了，說明還是有些蹊蹺！

    方老爺子搖搖頭，“怎麼樣，你如果有興趣，還是問百裡雄飛好一些。”

    他口氣一轉，已經又回到了原先的話題，“當時我很高興，就說我也無可去，正好和一路，那人終於笑了起來，說到那好，只要我不怕死，就跟著好了。當時我很高興，二人在破廟呆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起來才發現，原來彼此真的沒有什麼目標，我當時就勸告，你的那塊玉還是收起來的好，不然讓別人看到，還是會來搶，有好東西是不錯，但是現在不是炫耀的時候，卻是搖頭，說這塊玉一定要帶在外邊，就是讓別人能夠看到，我問為什麼，不回答，我沒有辦法，只好自求多福的，除了那塊玉，還帶著個包袱，裡面有個的東西撐著，我開始以為是寶貝，後來才知道是幅畫，也就是牆上掛著的那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