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爺子手指著那幅畫，“就是它了，我從來沒有想到過幾十年後的今天還能看到它，所以見到它的第一眼，我毫不猶豫的買了下來。”

    “帶著這幅畫什麼意思？”林逸飛終於問道了正題，覺到嗓子有些發幹。

    “我不知道，”沒有想到方老爺子竟然給了他這麼個答案，看到林逸飛不解的表，笑著說道：“你聽我說下去，當初我是不敢的東西，更是不敢問，二人東遊西逛的，好像沒有什麼目的，後來有些悉了，我才敢問什麼，我當時也多看出來是個的，只不過一直沒有說穿，也守著禮節，這可能讓多有了一點好，說君憶，我有些奇怪的說到，這個名字很雅呀，家多半是個大戶人家，我這麼推測是有理由的，因為一來名字起的很雅致，二來當然是那塊玉，那塊玉就算我不識貨，也知道覺得價值連城的，就像逸飛你給我的這塊。”

    說到這裡，方老爺子掏出了蟠龍如意，“這裡面的暗影是條龍，那裡的是條，自從我把這塊玉帶在上，子覺好了一些，也不那麼容易疲倦，再加上你和錢醫生開的藥，多還能熬一段時間，逸飛，其實我欠你一個人的。”

    “再大的人，一億也夠了，”林逸飛笑著說道：“更何況留在我手上並沒有什麼用。”

    方老爺子盯著那塊玉，神有些異樣，“當年君憶也是這麼說的，說這塊玉雖然珍貴，但是在不同的人眼中，有著不同的價值，我當時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後來雖然懂了，卻有些晚了。”

    林逸飛提及一億資金的時候，方雨桐想說什麼，可是終於還是忍住，可是清楚的知道，爺爺不算窮，也不是兩袖清風什麼的，你讓他拿出個幾萬還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你讓方家隨隨便便的拿出了一億資金，那是不可思議的事，這麼大的事，自己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當時我記得問我，你見過這塊玉嗎？”方老爺子顯然還沉湎在過去的回憶中，也可能是因為這些事在他心中憋了太久，需要找一個人傾訴，“我但是很奇怪，我是頭一回見到這塊玉，要說見過，也是在那個破廟頭一次見到過，當時君憶笑了笑，說只是隨便問問，想我多半也沒有見過，事也不會這麼巧的，已經找了兩年的，我有些奇怪，不明白這麼說什麼意思，然後就解開了包袱，讓我看到了這幅畫，盯著我，只是問道，你見過畫上的這個人沒有，或者對畫上的人有什麼印象沒有？我當時看到了這個戴著夜叉面的人，第一個覺也是害怕，搖搖頭，就問，這個是什麼面，怎麼這麼嚇人。歎息一口氣，已經把畫收了起來，喃喃自語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的，可是我還是想試試。”

    “爺爺，那個君憶到底在說什麼，怎麼沒頭沒尾的？”方雨桐忍不住問道，是聽的一頭霧水，只是因為對於整件事，也是從來沒有什麼眉目。

    “我當時也不知道，”方老爺子苦笑道：“可是後來逐漸有些明白，但是已經有些晚了。”

    “為什麼？”方雨桐有些惱火，不明白為什麼爺爺說話的時候總是吞吞吐吐的。

    方老爺子看了林逸飛一眼，已經有了深意，其實自從林逸飛關注這幅畫的時候，他已經約知道了什麼，他說了幾句晚了，一方面是因為他自己明白的晚了，二來是林逸飛好像也和這幅畫有些瓜葛，他的出現，是不是也有些晚了？

    “聽君憶說，蟠龍如意和鸞清鳴本是一對，”方老爺子終於又說了下去，看了一眼百裡冰，“我這嘮嘮叨叨的，你多半是煩的。”

    百裡冰搖搖頭，“我覺得這個故事，不對，應該是這段往事，還是很吸引人的，最，我們就經曆不到這個形。”

    說到這裡的時候，了林逸飛一眼，“只不過事已經過去了很久，我想老爺子，很多事，你也應該看開才對。”

    方老爺子緩緩點頭，“看的開，看不開，都是一念之差，我，我最比，最還好一些，當年君憶說，其實是在找一個人，所以這才來到世，我問找誰，為什麼要找，怎麼個找法，後來又想到了，可能是想找擁有那塊蟠龍如意的，或者是想找認識那幅畫像的，那其中又有什麼道理，可是我不能想到的事，逸飛，你知道嗎？”

    林逸飛想了半晌，緩緩搖頭。

    “我問君憶，也沒有多說什麼，”方老爺子歎息一聲，“後來就問我，知不知道這附近有什麼武功很高的人，那我還知道不，說什麼河東的神拳鐵胳膊呀，河北的鐵頭無敵呀，還有單刀震九州什麼的，當時我不知道什麼意思，後來才知道，要找人去比武，這些人其實要說名氣還是有的，不過都是跑江湖的，留下了點薄名，本來對於我們來挑戰，有的彬彬有禮，有的蠻不講理，不過毫無例外的，在君憶手中都過不了三招，比如那個神拳鐵胳膊什麼的，本來擺的好大的架子，一出場八大徒弟護法，宇軒昂的，本來不想和君憶比試，名氣大了，自然不肯壞了這個名頭，可是君憶一出手，就把那八大弟子打的滿地找牙，都說打狗看主人的，不過這狗都被打了之後，主人也不能不出手，鐵胳膊一出手，就被君憶扭斷了胳膊，痛的哭爹喊娘的，君憶倒沒有什麼不好意思，丟下了一包藥，說他自己看看病吧，沒有想到江湖中多是這種名不副實的老家夥，這句話一說出來，鐵胳膊沒有被打死，差點被氣死，無奈技不如人，只好連夜離開河東，我也是後來才聽說的，他們多半以為以前闖江湖的時候，得罪了什麼人，現在有人過來砸場子，我卻知道不是，因為君憶後來又找了什麼鐵頭無敵，單刀震九州的，結果鐵頭腦袋上讓打了個好大的包，那個使單刀的，還沒有等到震什麼，就已經被把單刀劈手搶了過來，單手一掐，已經把單刀的尖端下一截來，手指一彈，當的一聲，打了對面的石牆裡面，單刀震九州嚇的臉都有些綠了，咕咚就跪了下來，連說饒命。”

    林逸飛卻是神一凜，隨手拿過一個水果刀，比劃了一下位置，“中間還是尖端？”

    “靠上面一點。”方老爺子瞇著眼睛，“這手絕活逸飛能夠做到嗎？”

    林逸飛放下了水果刀，避而不答，“無論如何，這個君憶的指力和力都是不差。”

    “不錯，”方老爺子點頭道：“要不單刀震九州的怎麼嚇的那麼厲害，就差點磕頭端茶，後來我跟著在一起的時候，發現最打敗了十幾位所謂的高手，卻也不怕人複仇，還是大模大樣的在那一帶活，我卻是天天晚上嚇的睡不著覺，生怕被人槍打死，也不知道說找了兩年，難道天天過的就是這種曰子，後來沒有人找，我是很高興，卻顯得很失的樣子，又問我哪裡找人最方便，我回答到兩個地方，一個就是軍旅，另外一個就是大上海，因為這兩個地方都是龍蛇混雜的，一般很多混的不得志的都想上那裡去淘金，要不人家怎麼說當時的大上海是冒險者的天堂，軍旅裡面的人更是雜七雜八的，天南地北的，什麼奇怪的事都有，說好，那就先去軍營呆一段時間，如果還是找不到的話，再去上海，我真不明白為什麼找一個人那麼的執著，那個年代，參軍實在是再容易不過的事，因為人家拉壯丁都拉不到呢，我們很快的就找到了一個部隊，是隸屬南方的一個大帥的，當然不是嫡系，說我什麼都不會，這樣出去打仗，能活到現在實在是命大，所以看在我這麼熱心的份上，教了我點功夫，後來我在戰場上出生死了這麼多年，竟然還完好無缺，不能不說是的功勞。”

    “原來爺爺真的會武功，以前聽說，我還不信的。”方雨桐看到老爺子說起了自己的史，竟然越說越有味道，忍不住出聲提醒一下。

    “你當然知道，”方老爺子大笑了起來，笑聲中豪放中帶著點惆悵，“當年認識我的時候，本來是大戶人家的，後來家裡反對，卻是執意要和我走，當時弄傷了腳踝，我一口氣背著走了十幾裡呢。”

    “知道這些事嗎？”方雨桐忍不住問道。

    方老爺子沉默了一下，“當然知道，其實什麼都知道，可是還是一如既往的跟著我。”

    說到了這裡，方老爺子有些喟，“你們現在年輕人的浪漫呀，算得了什麼，今天的死去活來，明天卻又吵鬧著要離婚，就說你大哥吧，到現在換了多個朋友，我看到他自鳴得意的樣子，氣就不打一來，雨桐，你要記得，能和你過一輩子的才算是另一半，要不怎麼有一句歌唱的好，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慢慢變老，那些今天和好，明天嚷嚷分手的，絕對不會長久。”

    方老爺子說到這裡的時候，就算林逸飛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方雨桐更是希用笑聲沖淡尷尬，“爺爺，沒有看出來，你對現在的流行還很關注呢。”

    “唉，”方老爺子又歎息了一聲，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他歎氣的次數很多，好像多是因為當年的憾，“我們到了軍營之後，我因為有了經驗，所以提升的很快，雖然教給我的武功很簡單，卻很實用，我練了一段時間，本來瘦弱的子發生了本的改變，就算在軍營中，進行力量比試的時候，本來我還不是他們對手，但是半個月後，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能贏後，所以都是心甘願的我老大！我也很快的為一個小排長，軍營就是這樣，你有能力，能打，那是誰都服你，不然的話，只有欺負的命。”

    方老爺子神自豪，“君憶卻是一直在我手下當著一個小兵，別人都以為是我的親戚，以為是依靠我，卻不知道才是我的老大，其實依照的本事，只要一手出來，那絕對比我要出名的多，只不過到了軍營後，行事反倒低調起來，又特意把自己打扮的髒一些，黑一些，又不喜歡和別人說話，倒也沒有誰去注意，我們當時還是過著漂泊不定的曰子，那時候，像我們這樣的雜牌軍，都是東走西竄的，惶惶如同喪家之犬，先是和鬼子打，後來一紙調令，我們去圍剿所謂的土八路。”

    方雨桐有些尷尬的笑了起來，或許在眼中，這些非但不能說是彩的事，提及起來，都是有點丟人的，“那後來呢，你們怎麼會分開？”

    方老爺子沉默了一會，“我們去圍剿八路軍，反倒被人家圍剿了，人家那個打仗，才真的戰，我們只能說是鬥毆，其實那個時候，我本來已經當上了個營長，也算有點勢力，問東西也方便了很多，囑咐我的事很簡單，就是拿著那幅畫，自己繼續戴著那塊玉，如果到看上眼的，就會拿出畫像，問上一句，你認識畫上的人嗎，你對這幅畫有印象嗎？我實在頭一回見到這種打聽人的方法，這畫上的人帶著個夜叉的面，拿個長槍，本來面目別人都看不到，誰又能認識？你們說是不是？”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向林逸飛問道：“你認識畫上的這個人嗎？”

    看到林逸飛沉默不語的樣子，方老爺子誤會了他的意思，大笑了起來，“你看，當年就是這麼執著的去問，一個個的去問，從來沒有厭煩的緒，每次拿出畫像的時候，都是充滿了期待，可是我又不敢說什麼，心中真的希能夠找到相見的人，不過你們現在看起來，一定是很好笑的？”

    方老爺子端起了茶水，想要喝口茶水，卻是了百裡冰一眼，他看到百裡冰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丫頭，雖然說百裡守業的因素也有一些，可是他覺得，這個百裡冰知道斂，無疑比自己的孫更加討人喜歡。

    只是一眼過去，方老爺子愣了一下，“冰兒，你怎麼流淚了？”

    百裡冰慌忙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強聲笑道：“哪裡流淚了，老爺子你看錯了，是風沙迷了眼睛。”

    “這屋怎麼會有風沙？”方老爺子奇怪問道。

    “不是風沙，是個小蟲子，飛到眼睛裡面了。”百裡冰低下頭來，用力的了，這才抬起頭來，笑容有些勉強，“現在沒事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