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多半有天。”我不安地道，儘量避開附近的地。

空空玄趴在地邊，向仔細瞧了瞧。“裡面天的氣味很濃，至有上萬個。”笠帽發出晶瑩澤。變幻一個彩閃爍的大水母，千百鬚急速抖，齊齊指向地深。

“裡面有寶藏，我們下去！”空空玄興地道。

我愕然：“進去不是送死嗎？這些天一定是負責看守寶藏的。一旦被發現，上萬個天踩都把我們踩扁了。”

空空玄臉上出狂熱的表：“廢話。有人看守我纔要，沒人看守那撿，有什麼意思？”掏出燈籠草。在我面前晃了晃，“有它在，就算被發現也能擋一陣。”

我略一猶豫，遠的天空出現了幾個黑點，向這裡疾飛而來。看清對方佈鱗紋的兇陋臉，我毅然跳下地。

沿著傾斜迂繞的道。我們飛速向下去。裡面並非漆黑一片，黃的沙土裡夾雜了許多橘紅地閃砂。著亮。壁上，攀爬著許多黃褐的生，有點像蠍子和壁虎的混合，個頭卻大了好幾倍。途中，壁會陡然鬆，破出一紫刺，又倏地回去。大約深了數百丈，我們到了底。

水聲嗚咽，這裡居然有一條混濁的地下河脈。蜿蜒流向遠。一個天坐在河邊，攬水自照，梳洗深褐的長髮。猝然見到我們，沒有吃驚，反倒好奇地打量著我們。

這是一個天，眼睛亮如琥珀，額頭冒出兩隻月牙形的小犄角。材小，半明的紫薄鱗覆蓋了高聳地雙峰，肚臍以下生滿了的紫細絨，一直延到繃的大間。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鎮定自若地向招招手。

“你是誰？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你。”天還算友好，沒有立刻翻臉。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友好微笑。心想，這個天似

一個天真的小妹妹，多半可以矇騙。就算翻臉，看厲害到哪裡去。

天搖搖頭：“你真奇怪，我聽不懂你的意思，好像很深奧。能說得簡單一點嗎？”湊過來，聞了聞，疑地道：“你也是天嗎？爲什麼長得和我們不太像？你是外面來的嗎？”

“像，怎麼不像？我們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像得不能再像啦。”

“可我有四隻眼睛。”轉過，背上赫然豎直生著兩隻眼睛。

“大同小異嘛。”我尷尬地乾笑幾聲，岔開話題。“小妹妹，今年多大了？什麼名字？家裡沒人地話就請我們去坐坐好嗎？順便介紹介紹土特產啦，寶藏出產地啦。”

空空玄小聲嘀咕：“你這話太沒技含量了。”

天瞧了我一陣，忽然咯咯笑起來：“你好有意思哦，自從前年的狩獵大會，我一口氣殺了幾百個族中最強大地勇士以後，就再也沒人跟我說這麼多話了。”

殺死了幾百個最強大的天？我額頭直冒冷汗：“小妹妹，哦不，大姐姐，海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我們友好地分手可以嗎？我會想你的。”

“我天娜族長。”天認真地看著我，道：“不管你是誰，這一刻我宣佈，你正式爲阿修羅島第十層地族族長天娜的獵。是唯一的獵哦，你要珍惜。”

“請問獵是什麼意思？”我哭無淚。這一次飛昇慾天，我的桃花運真是逃也逃不掉。

“服從我，伺候我。”天娜了我的臉，“你怎麼還穿服？冒充上層天的手法太拙劣了。要不是你上的氣味，我還以爲你就是傳說中地人類或者妖怪呢。”

“天娜族長，我們願意跟著你。”空空玄雙目放，不說我也知道他打什麼主意。

“我要你幹什麼？”天娜甜甜一笑，“你可以死了。”隨手拍出，纖纖五指帶起詭異的氣流，霎時，空空玄四周一片模糊，彷彿隨時會化作嫋嫋煙霧消散。空空玄臉上閃過痛苦之，左衝右突，影卻變得越來越淡。

“不可！”我猛然衝向空空玄，接近他時，一陣綿，似乎正在急速溶解。

天娜收回手，詫異地道：“獵要服從主人的命令，難道你也想死？”

我幾乎想手了，還是強行忍耐下來。在慾天，我和天的力量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反正只要熬過兩天，我就能自返回紅塵天了。“天娜族長，他也是我唯一的獵。留著他，可以伺候我。”

天娜想了想，道：“好吧，這麼弱小的東西也不值得我手。不過不要再違揹我的意見了。不然的話，我會殺死你然後吃掉。現在跟我走，你不是想去我家坐坐嗎？我家裡沒有人哦。”

我只好忍辱負重，一邊跟著天娜，一邊問：“剛纔族長出手很奇妙，是什麼法？”

“法？那是我的質解力。”天娜隨口道，“不用多久，我就能向第十一層進軍了。”

一路上，多是一些荊棘林、矮灌木，落著堆堆白骨。幾乎隨可見天們互相廝殺，或者捕獵怪。在我反覆地巧妙套問下，總算得到了阿修羅島的一些幕。阿修羅島十九層中，是第十一層，就有地族、空巢族、沙族等十多個族羣，各有領域狩獵範圍，族長由族中最強大地天擔任。各個族羣有時會爲了爭奪有限的食、水，越界發生戰爭，但次數不多。每層環境都迥然不同，越往下生存條件越惡劣。天們爲了活得更好，往往會拼命提升力量。只要擊倒鎮守每一層口的天戰士，便能功攀上一層，進更好的生活環境。而挑戰失敗的天，多半是死路一條，爲天戰士的餐。

“在挑戰前，必須在神廟中向阿修羅神獻祭，乞求神的保佑。有了你這個罕見的獵，我的祭品不用發愁了。”天娜喜滋滋地道。迎面飛來了幾十個雄壯的天，見天娜立刻落下來，垂手立在一邊，等天娜走遠後，纔敢繼續飛走。

聽到神廟，空空玄豎起耳朵，輕輕捅了捅我。

“有幸爲族長的祭品，是我的榮幸。神廟離族長家近嗎？”我會意地問道。前面是層層疊疊、分明的山巖層，一直向上空，倚靠巖山，搭起大片簡陋的木寨樓，宛如八百里連營。麻麻的天在空中飛來飛去，時而抓著淋淋的巨大降落寨樓，時而狂吼著衝出，掀起呼呼風沙，瞧得人頭暈目眩。

“第十層唯一的神廟就在我們族地。”天娜驕傲地起膛，領著我們走向最高的一間寨樓。天們一面畢恭畢敬地讓開道路，一面兇灼灼地盯著我和空空玄，爪牙不由自主地。

“嘩啦啦”，天娜的四肢忽地化作四翼，紫閃爍的羽邊緣鋒銳如刀，背後的兩隻眼睛裡出妖異的束，猶如實質地纏住我和空空玄，飛上寨樓。

樓前，掛著大量風乾的塊，以及一串串千奇百怪的爪子、牙齒。有的獠牙一直垂到樓底下，足足有十多丈長。樓裡連一張牀都沒有，鋪滿了各臭烘烘的皮。角落裡堆著幾個陶罐，盛著泛黃的水。

“這就是我的家。”天娜鬆開我們，羽翼化肢，愜意地躺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