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按:在書評區見到有熱心的讀者討論贊助筆者一事,筆者非常,不過覺無此必要,大家看筆者的作品就已經是足夠的支持了。
今天李延鵬進了城,門口的衛兵覺得他走路鬼鬼祟祟的,眼睛還不停地向四周瞟,就把李延鵬攔住盤問了半天。李延鵬如實報出姓名,還有自己居住的地方,以及他今年在都周圍開荒的經歷。衛兵雖然沒有發現什麼破綻,但總覺這傢伙有些奇怪,回答問題的時候腦門上還一個勁地冒汗。
但折騰了好半天,衛兵也沒有任何發現,把李延鵬全上下搜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品,最後還是把這個農民放過去了。
用背進來的木材和糧食換了一點都府專賣的高價鹽後,李延鵬掃了一下邊的街道,確信沒有任何人在注意他,於是就低著頭,向城中心的衙門方向走去。在衙門周圍轉悠了一會兒,李延鵬最後把目標鎖定在了兩個明軍士兵上,這兩個士兵穿著明顯和本地軍戶不同,服和盔甲看上去都要好得多,而且李延鵬覺他們上還有一種特殊的傲氣。
在李延鵬不停地打量任堂和穆潭的時候,他們也早注意到這個在衙門前探頭探腦的人了。不是任堂和穆潭兩人,其他衙門前的衛兵也警惕起來,已經有人朝著李延鵬走過來,想問他到底爲什麼要在這裡停留。
“鄧先生在這裡面嗎?”見到有人走過來後,李延鵬額頭上的汗頓時更多了,他不等來人開口就搶先問道。
走過來的兩個本地軍戶上下打量著李延鵬,冷冷地反問道:“你是誰?問這個幹什麼?”
“冤枉啊!”李延鵬突然大一聲,就朝著衙門口那兩個打扮與衆不同的人撲過去。
但還沒有等李延鵬撲到那任堂的腳下,他就被邊的兩個士兵抱住,接著按倒在地,一聲怒喝在他耳邊響起:“你這廝要幹什麼?”
雖然被按到在地,但李延鵬還是一個勁地喊冤,任堂首先反應過來,快步跑過去讓士兵鬆開地上的人,和悅地問道:“你什麼名字,找提督有什麼事?”
“提督?”李延鵬一下子懵了。
“提督就是你口中的鄧先生。”
“哦,哦。”李延鵬馬上大起來:“鄧先生不是說十畝收一石糧嗎?今年小人辛辛苦苦開墾了十六畝地,打了二十石糧,已經被他們拿走十一石了!”
“胡說!”衙門前和任堂他們說話的幾個士兵,就是隔壁提刑衙門的兵丁,聽到李延鵬的喊聲後,這幾個士兵都面大變,呵斥道:“休要胡說,我們什麼時候拿過那麼多?”
現在鄧名並不在衙門裡,而是去兵營檢查士兵訓練和裝備況去了,任堂聽完後頓時臉就沉了下來。昨天得知都這裡多收了百姓一些糧食後,任堂就心理鬥爭了很久,最後覺得也不算太多,現在大敵當前,不好給同僚拆臺;此外也覺得農民手裡的餘糧也不,不至於過不下去,所以就忍住了沒有向鄧名彙報。但看到這個農民居然跑來喊冤,任堂頓時覺得問題質嚴重了,他推開提刑衙門的兵丁,把李延鵬帶進衙門裡詢問。
“雖然我已經答應保,但如果農民的日子過不下去了,那我也不能因爲一個承諾就繼續瞞下去。”任堂心裡想著,讓李延鵬把事都說出來。
據李延鵬所說,打了糧食以後,提刑衙門很快就來收取十畝一石的保護費,除了這些以外還有借用農的租金、種子的利錢,都是利滾利的高利貸。李延鵬也不懂算學,衙門說多就是多,結果要四石多的糧食。
“還有呢?”這個任堂倒是已經聽說過了。
“還有打狼錢……”
李延鵬的話才一出口,提刑衙門的兵丁就七八舌地嚷嚷起來:“這可不是我們收的,是劉帥他們收的。”
“而且都府城外真的有狼,爲了讓百姓不被狼襲擊,楊帥帶著兵在城外打了好幾個月的狼,前後打死了上百條,打了一個月的狼後,就再沒聽說誰被狼叼去了。”另外一個士兵委屈地說道。
“是有狼。”李延鵬也承認道:“楊帥帶著兵打狼,小人也是激的,小人開荒的時候起早貪黑,遇到過至兩次狼了,楊帥打得好。”
“那你抱怨什麼?”聽到對方也承認這是實後,一個士兵氣哼哼的問道。
“可要得太多了啊,打下糧食後,都府的兵就上門了,說這打狼錢要算,而且也是利滾利,算起來小人得繳一石糧。”
“一石糧多嗎?被狼咬了你命都不知道還在不在,就算你命大,傷了還怎麼開荒?”提刑衙門的士兵聲音越來越大,氣勢也越來越盛。
“是,小人知道的。”到對方威勢的影響,李延鵬的聲音逐漸變小,不過還在嘀咕:“但除了打狼錢,後來又來收抓蛇錢、打豹子錢、打老虎錢,小人也沒聽說打了老虎啊。”
提刑衙門的士兵大部分都說不出話來,但有一個喝道:“你這刁民,就算沒打死老虎,但也把老虎趕走了!虧你還知道怕狼,難道就不怕老虎?不怕豹子?”
任堂問了一下,都府的駐軍用這些藉口前後又拿走了李延鵬兩石糧,當時李延鵬氣不過,就去提刑衙門告狀——鄧名曾經進行過宣傳,說如果百姓覺到欺,可以向提刑申訴——但劉晉戈拒絕理。
說話間,得到消息的劉晉戈急匆匆地趕來了,見到提刑後,李延鵬聲音變得更小了,但依舊倔強地說下去:“出劉大人衙門裡出來後,小人還被都府的兵捉走,捱了一頓打。”
任堂把李延鵬剛剛敘述的事對劉晉戈說了一遍,劉晉戈掰著指頭一算,起屈來:“這也就八石啊,再說農、種子錢,還有打狼,這都是實事啊。”
“還有損耗呢。”李延鵬豁出去了,他說以上八石都是明面上的數字,但是收糧食的時候,無論是提刑衙門還是總兵府,都要讓農民繳納損耗。理由就是路上顛簸,糧食可能會灑,也可能會翻車掉裡,所以要多徵一部分作爲損耗,這些加起來又是一石多;而且後來徵稅的時候,兵丁有時還會掏出個米口袋,從農民家裡鏟一鏟子糧食裝走,這徵稅的辛苦費。
劉晉戈畢竟是個尚未年滿二十的年輕人,剛做沒有多久,臉皮還沒有鍛煉出來,頓時啞口無言。
“還有鹽,也越來越貴了,滿滿一口袋糧食都換不到多。”李延鵬最後說道:“算上換鹽的糧食,衙門從小人這裡拿了十一石糧食了。”
“這個也要算?”沉默半天的劉晉戈再次嚷起來:“這是劉帥派人去城外煮的石鹽,運回來賣的,這個賣得再貴,也不能算是我收的稅啊。”
“也就是說你剩下了九石糧食,”任堂想了想,對於一個單漢來說,這些糧食倒是依舊夠吃飯的,遠沒有到活不下去的地步,甚至比湖廣等地的農民還好不。想到這裡,任堂就轉向劉晉戈:“是不是你還要接著收什麼?”
“沒有,絕對沒有了!”劉晉戈發誓道:“最近兩個月都沒收過了。”
李延鵬證實劉晉戈沒有撒謊,最近確實沒有新的賦稅名目,不過他還是覺有點多:“總要留下明年的種子糧吧,不然又要借提刑衙門的高利貸,還要繼續換鹽,剩下的其實也不太多了,連都府裡賣的農都買不起了;小人明年還想多開點地,可是小人自己忙活不過來,本想養牲口的……”李延鵬絮絮叨叨地說著,沒有牲口、沒有農,他就算想多開點荒地也應付不過來,而且他計劃至養一條狗看門,免得再遇上狼,可這些看起來也都養不起了。
“我們現在要和韃子打仗,你還不知道吧,韃子已經要來打都了。我們不得不多收一點兒糧食,好把韃子打跑,等我們趕走了韃子,你們才能安心種地。”劉晉戈耐心地解釋起來:“今年稍微忍一下,明年收會更好的,到時候你就有糧食換牲口了,狼不用怕,楊帥會替你們都打了的。”
“可還是要收打狼錢。”旁邊的任堂冷冷地說了一句。
“任兄,穆兄,借一步說話。”劉晉戈把任堂和穆潭拉到旁邊,向兩人求道:“有些事我也確實不知道,是下面人自己做的,我以後一定好好管教,可現在韃子都要來了,別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提督找事。我這個提刑可有可無的,但要是提督責罰了劉帥、楊帥他們,這對大局不利啊。”
任堂默不作聲,覺現在確實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要真是鄧名一怒之下要和劉曜、楊有才、劉晉戈他們算賬,那豈不是要訌了?
“這個人我先帶走,等打退了韃子,我一定去先生那裡負荊請罪。”劉晉戈說道。
“你打算怎麼對付他,又要打他一頓麼?”穆潭問道。
“怎麼會?我請他好好吃一頓,讓他消消氣。”劉晉戈保證道。
“好吧,這事我先不和提督說,不過我跟你一起去。”任堂說道。
劉晉戈確實請李延鵬吃了頓飯,任堂始終在邊上陪同,最後親自送這個農民出城。
等任堂回到衙門時,鄧名已經從軍營回來了,正在和衛士們討論訓練方案:“這幾天劍閣那邊就該有消息了,我們就能知道清軍到底有沒有來,到哪裡了。都府這裡的士兵吃的不錯,都很好,但是武還是差了些,盔甲更幾乎沒有,我們要抓時間造一些……”
鄧名給衛士們都安排了訓練工作,讓他們明天就到軍營中去,幫助劉曜他們練士卒。等到會議結束後,任堂也和大家一起離開。
一直等到天黑,任堂估計同伴們都睡著了以後,他才地來到鄧名的住,看到裡面好像有火,他就上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吧。”門裡面傳出了鄧名聲音。
任堂推門進去,看到鄧名點著了蠟燭,正在紙上算著什麼。
“提督,我可不是喜歡背後打小報告的人。”任堂首先聲明道。
“嗯,不是。”鄧名問道:“你想告訴我什麼?”
“在我說之前,我希提督能答應我一件事,那就是在打退高明瞻前,就當沒從我口中聽到過這件事。”現在與鄧名獨自相時,他的心腹們都已經用“我”作爲自稱,長期以來鄧名反覆的要求和提醒總算見到了效。
“沒問題,你說吧。”
任堂把白天的事彙報了一遍,期間鄧名一直沒有說話,任堂也從他臉上看不到喜怒。
報告結束後,任堂說道:“我知道提督任命提刑,是想讓小劉將軍和小袁將軍保護百姓,但相護本來就是常事,小劉將軍又年輕,犯錯也是難免,希提督不要苛責他。”
“這是我的錯。”鄧名輕嘆了一聲:“我不該讓審案的人來收稅。”
任堂楞了一下,不明白鄧名所言合意,因爲在他的印象裡,收稅和司法從來都是由同一個員來負責。
不過未等任堂質疑,鄧名突然猛地一擡頭,側耳聽去,同時手在脣前做了一個噤聲的作。
“好像有人來了。”鄧名用極其細微的聲音說道。
確實如此,任堂也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傳過來,最後停在了鄧名的房門外,接著就有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任堂頓時臉一變,他可不希被人發現自己深更半夜到鄧名這裡打小報告,他環顧了一下,就要往牀後面藏。但任堂才向牀後的方向躍去,就被眼疾手快的鄧名一把拉住,急速地對著任堂搖了搖頭,接著指了一下桌子。
雖然不明白鄧名爲何不同意自己躲到更安全的牀後面去,但任堂沒有時間多做思考,急忙閃藏到了桌子後面。
“進來吧。”
隨著鄧名這聲吩咐,任堂聽到門“呀”的一聲推開了,他躲在桌子後面屏住呼吸,一也不敢,接著就聽到李星漢的聲音:“先生,我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吧。”
“是昨天晚上的事,不過先生你先答應我,別生氣啊。”
“好吧。”
“也別告訴別人是我說的。”
“沒問題,但如果你不小聲點,大家就都被吵起來了。”
“嗯。”李星漢的聲音小了一些:“按說我是不該和先生說的,因爲我答應保了,不過仔細想想,還是應該讓先生知道……”
……
李星漢說到半截的時候,任堂突然聽到遠傳來一聲響,聽上去像是有人踢翻了什麼東西,鄧名又發出了噓聲,還有急促的話語:“好像是朝著我這裡來的,是又有人來了吧。”
“那……”
任堂聽到李星漢慌張地小聲說道:“我躲到牀後面去。”
“不行!”鄧名急忙阻止道。
“那我去桌子後面。”好像在李星漢說話的同時,他已經邁步走過來,任堂的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不,你躲到箱子後面去。”鄧名的命令聲又一次傳耳中。
李星漢的腳步聲消失後不久,任堂又聽到細微的敲門聲。
“進來吧。”
“不知道又是誰來了。”任堂在心裡猜測著,剛纔聽到鄧名把李星漢轟到箱子後面去的時候,任堂先是心裡一鬆,到如釋重負,但接著又察覺到了什麼。拼命回憶了一番剛纔自己對鄧名報告時對方的表,任堂確信那上面沒有毫的驚奇,心中若有所悟的任堂輕輕轉了一下脖子,向牀後了一眼,那裡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到。
……
李延鵬離城回到自己的住後,並沒有在家裡多呆,而是舉起火把去鄰居那裡。
屋子裡已經有一羣莊稼漢在等他,見李延鵬進來後,所有人都把目投了過來。
“我沒有捱打,劉大人還請我吃了頓飯吶。”李延鵬關上門,在衆人中坐了下來:“但也沒有見到鄧先生。”
聽李延鵬敘述完經過後,衆人臉上都浮現出失的表,過了片刻,其中一個人收起了失之,用一種先知先覺的口氣評價道:“我早就說了吧,本沒有用的,相護。”
“這是鄧先生手下的人不給通報,要是見到鄧先生,鄧先生肯定會讓他們以後收些糧賦的。”另外一個人爭辯道:“鄧先生說過十畝一石,鄧先生總是言而有信的。”
1929年10月美國股市崩盤,西方列強陷入經濟危機, 遠東地區局勢動盪不安。戰亂爆發,三對情侶上演愛恨情仇, 諜戰烽火,點燃家仇國恨…… 有志青年路鳴留學歸來, 逃婚、探案、遇刺…… 在險象環生中,守候愛情,保衛家園。
特別紀念小知閑閑,抗戰普通人的平凡故事,平凡人簡單抗爭才是這個世界主旋律,緬懷先烈。
周衛意外成為了周衛國。曾經的蕭雅在南京城破那日絕望飲彈自盡、范小雨為周衛國而亡……,這一次,成為周衛國的周衛還會讓那一幕重演嘛,不,他在心中,絕對不會讓那一切在發生。他要有手中的刺刀和槍,告訴毫無人性的日軍,我華夏雖弱,但不是任誰都能來欺辱…